「三師伯,又是一塊。」顧愁眠張開手朝著坐在藥柜前研磨丹料的虛云道長遞過去一塊晶瑩剔透的玉石。
玉石內部有著一絲流轉的螢光,虛云道長接過玉石的同時也抬起頭來看向顧愁眠詢問,「人呢?」
顧愁眠搖了搖頭,「這次沒有看到人影,可能是用傳送法術送來的,東西就放在了仙藥宗門口。」
「嗯……」虛云道長沒有再多問,他拿著玉石離開藥柜前徑直走向覓子信的床榻邊。
隨著虛云道長將玉石貼近覓子信的面頰那股流動的螢光也便從玉石中跳出來鉆進了覓子信的雙目之中。
下一秒覓子信的眼睛眨動了,眼球也轉動了起來。
「流螢!」虛云道長臉上頓時欣喜,手上更是抓緊為覓子信把脈觀察。
顧愁眠嘴角忍不住上揚,他的手也有些不知所措地握緊,「哈!太好了!師父的眼睛能動了!」
但虛云道長卻在診脈之后露出了難色并嘆了口氣,「可惜,流螢的意識還沒有完全恢復,玉石雖然很大,但是其中的靈魂的碎片太少了……」
「想來四師伯一定會盡快查明這玉石的來歷的。」就在顧愁眠剛剛跟著嘆了一口氣的時候,虛清道長直接撞門而入。
「師兄!」
見到虛清道長的身影之后虛云道長趕忙站起身來相迎,「虛清調查的怎么樣了?」
虛清道長一臉的嚴肅,「已經查到來源了,是豐南國那邊新出現的秘境。」
「你是說這玉石來自那秘境?那這個秘境什么時候消失你可有調查。」虛云道長看了一眼覓子信后又將視線對準了虛清道長。
虛清道長也在看了一眼覓子信后趕忙回復虛云道長,「那邊的道友回復我說,就在這個月底,秘境可能就會消失。秘境開啟第三天就有仙道之人進入其中探尋了,可能大部分的清玉也已經被那些人挖走了。」
虛云道長微微皺眉,「秘境是最近才開啟的,而流螢的魂魄追尋世間清澈之物,那清玉質地如此純粹干凈,想來是引著流螢的魂魄去的,一旦秘境關閉……」
虛清道長自然也明白了虛云道長的顧慮,「這意味著流螢就永遠回不來了。」
「怎么會……」顧愁眠心中一驚,同時他也清楚自己不能再這樣等待下去了。他上前一步對著虛云虛清二位一拱手,「三師伯四師伯,去往秘境帶回清玉的事情能不能交給師侄去辦?師父他這樣,師侄覺得應該去出分力才行,師侄……」
虛云道長抬起手輕輕拍了拍顧愁眠的肩膀,「愁眠啊,三師伯知曉你的擔憂,但是仙藥宗不能沒有你。我在這里照顧流螢已經很廢心力了,仙劍宗還有眾多受傷的弟子也需要你來診治。你必須留下來防有不時之需。」
「可這樣……」
虛清道長連忙補充,「這件事我已經告訴師尊了,他說他會安排人過去的。」
虛云道長轉過頭好奇的詢問,「知道是安排誰過去嗎?」
「目前能夠清楚的,宗內事務空閑的也只有流云他們殿的人了。」
流云殿的人,也就是慕容單冉那邊的人了,這么說是要派月落他們前去?但目前月落還有其他事情要做,這次任務應該沒有月落的事情了。
想到這里虛云道長突然意識到了什么,他趕忙招呼虛清道長在一旁小聲說話,「虛清,你去幫我一個忙。」
「好,師兄請說……」
境凌山道宗門仙劍宗正殿
靈境道在虛清道長匯報完事情之后就迅速召集了幾個空閑的弟子。
他坐在正殿的主座俯視著殿中低頭行禮的弟子,嚴肅地開口道,「我會用傳送漩渦
送你們前去豐南,此行你們的任務是盡量多得將清玉帶到境凌山,順便查明那藥人的身份。」
「是,師尊!」殿中弟子應了一聲也便要退下。
虛清道長這邊也突然撞門而入,「師尊!」
靈境道皺起了眉頭,「虛清你怎么又來了,還有什么事沒有和我說嗎?」
虛清道長拱手行禮,「虛……三師兄說可以讓仙鶴載著他們幾人前去,師尊法力強勁,貿然使用穿身法術前往會引起一些人的注意,所以為了避免……」
靈境道懶得聽虛清道長找一些破理由,八成是虛云有事麻煩他干,他才會這么積極。
「行了,我知道了。你送一趟他們吧。還有你們,任務完成準備回到境凌山的時候就念我剛剛傳授給你們的那段咒語。」
「是,謹遵師尊話語。」
幾名弟子再度行禮后便同虛清道長一起推出了正殿。
離開正殿后虛清道長便示意幾名弟子跟著他前去山門,「你們幾個跟我來吧。」
「是,四師伯。」
這些弟子之中也包括云其卿。
云其卿走在虛清道長身后在意地開口,「四師伯折返回來是有什么事嗎?」
「我就是想送你們一段路程,有些事我還需要去私下處理一下。」虛清道長并不方便透露虛云道長讓他做的事情便迅速轉移話題方向,「具體的任務你們可搞清楚了?不懂的地方用傳令聯系我就行。」
「知道了。」
「那我們出發吧。」
就在虛清道長帶著云其卿他們這些流云殿弟子準備乘仙鶴離開的時候,一個人影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
「等!等等!我也!我也去!唉呀媽呀,從山腳趕忙跑過來真是夠累的,我去……」
「付鶇梟?」
付鶇梟的出現讓流云殿的弟子有些驚訝,他個乘韻殿的湊什么熱鬧。
付鶇梟深吸了一口氣,身體氣息也平靜了下來,他接著朝著虛清道長拱手,「四師叔,師侄已經和師尊請示過了。大師兄那里有師父照顧,我是藥人對藥人的氣味很熟悉,所以……我一定能幫上忙,絕對不會拖大家的后腿。」
虛清道長也希望人越多越好,畢竟多一個人也多一份帶覓子信魂魄回來的機會,「行吧,不過仙鶴只有三只,只能麻煩你和他們兩組的人擠一下了。」
付鶇梟連忙揮手,「不占位置不占位置,師侄同師父告別之前師父給了我一顆塑型丹,我只要服下身形變小將我裝進口袋就好。」
「如此,你快些準備。我們該出發了。」
「好的!」
付鶇梟脫下塑型丹后身影連同衣物一起變小,隨后便跳到了云其卿隨身攜帶的挎包之中。
眾人乘仙鶴離開了境凌山,在飛到豐南和東隅邊界的時候虛清道長說道,「我就送你們到這里了,等到了地方仙鶴們自然會返程。我去處理我的事情,你們一路小心。」
「知道了四師伯。」
看著虛清道長和仙鶴的身影消失,流云殿的幾名弟子不由得八卦起來。
「你們說四師伯這是要去什么地方?」
「不知道確切是要去哪里,不過師伯他們最近一直在忙著照顧六師叔,聽說六師叔的狀態有好轉了!」
「還有啊七師叔也回來了。」
「別提他,聽著有點后背發涼了。」
聽到這些弟子們談論起歹炁,云其卿的神情就開始變得陰沉。
但流云殿的弟子們依舊喋喋不休,「聽說他變化蠻大的,現在的七師叔身上沒以前那種開人玩笑惡作劇的模樣了,人家現在成熟多了。」
「我看不見得,萬一是障眼法呢!你說是吧云其卿!」
「喂!」有弟子想阻攔什么,最終也是晚了。
云其卿冷漠的回了一句,「我留在境凌山的時間不長,和七師叔之間也沒有什么過多的交集,我不了解他。」
云其卿免不得心里翻了個白眼。如今既然歹炁回來了,那云其深是不是也……
那不會看氣氛的流云殿弟子還繼續說,「別說你了,我們這些從小和他一起長到大的也不了解他。他似乎就和之前仙藥宗那個成魔人的弟子關系不錯。」
也有人應和他,「對對對,前幾年更是鬧得那個厲害,這兩年可安靜多了。誰曾想又突然回來了。」
云其卿不由得冷笑,「我看你們并不喜歡這個七師叔啊。」
「也說不上來喜歡不喜歡。」
「就是惹不起,再說了師尊超級寵著七師叔呢,寵得就像他親兒子一樣。」
就在這名弟子說完這句話之后,他乘坐的仙鶴突然往下一沉。
緊接著他背后就傳來了一聲帶著埋怨的假笑,「你家親兒子從小到大被迫吊起來圍著境凌山玩極限飛劍大風車啊。
這聲音哪怕兩年不見他們也忘不了,流云殿的弟子們直接瞳孔地震。
「七……七師叔?!」
「您怎么突然來了?師尊不是不讓您……」
歹炁笑著伸出手指在那弟子嘴前一擋示意他安靜,「噓~你剛不是說了嗎,我不是親兒子嗎?他寵我啊,所以就讓我來嘍~」
另外一只仙鶴上的弟子好奇的詢問,「可……七師叔你不是暈飛劍嗎?怎么來的?」
坐在這名弟子前面的云其卿直接嫌棄地瞥開了視線。
「秘密。」歹炁笑了笑,接著他一蹬仙鶴的屁股就朝著下方萬丈跳了下去,「好了,這就到目的地了。開干了,師侄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