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我想著兩邊做個護欄,不容易摔下去。”宋廷凡挽起袖子,手臂的青筋因使力爆起。
王老頭子覺得沒必要,擺了擺手,“用不著,橋面夠寬,只要不打鬧就沒事。”
“阿爺,你們回去吃飯吧,我沒啥事,慢慢弄。”宋廷凡咧嘴笑。
王老頭子確實干不動了,畢竟已經干了一上午的農活,“成,那我們回家吃飯了。”
又過了小半刻鐘,林俏站在院子門口喊道:“小叔,吃飯了。”
“好。”宋廷凡把東西放在旁邊,蹲在河邊洗了手,隨后帶著錘子、斧頭回去了。
入院鋪面而來的魚香味,他吸了吸鼻子,“嫂子,好香。”
林俏拿了帕子給他擦手,“好香就多吃點,累不累?”
宋廷凡搖頭,憨憨呲笑道:“不累。”
他看著桌上有兩盆魚,一盆清淡,一盆有辣子。
林俏給幾人都舀了魚湯,“阿爺阿奶吃一兩塊辣的就不能吃了,你們吃清淡點的。”
老兩口吃太辣了,身體受不住。
宋秦氏慈愛道:“我們知道,別操心我們,你快吃吧。”
宋廷凡夾了魚刺最少的魚肉給他們,懂事道:“阿爺,阿奶,你們吃慢點。”
隨后也夾了一塊給林俏,“嫂子,小心刺。”
“好,你把魚頭夾來吃了,魚頭吃了補腦子。”林俏喝了口魚湯,頓時身體暖和了一些。
她說得話,宋廷凡總是乖乖的做了,他夾了魚頭放在碗里,低頭吃了起來。
林俏發現宋廷凡食量挺大的,以前家里沒米還沒察覺,現在家里一般會多煮飯,他一頓起碼吃三碗。
不過也正常,現在正在長身體。
想到這里,她道:“小叔,吃飽了沒,沒吃飽再吃點,你在長身體,別節食,會長不高。”
“矮了就不俊了。”
最后一句明顯是玩笑話。
宋秦氏和宋榮都笑了,宋廷凡眼睛微微睜大,單純的信了,他又舀了一碗飯,泡了魚湯就刨了起來。
他要多吃點,長高,嫂子喜歡他俊。
少年單純的想變成嫂子喜歡的模樣。
四人將魚肉吃了個干凈,不用下頓熱了。
宋廷凡拿著工具又出去修橋了,林俏洗了碗后就跟著去幫忙了。
少年的動作有力、利索,一看就知道平日做慣了。
這時,女娃的嬌聲由遠到近,“廷凡哥哥,廷凡哥哥……”
林俏看了過去,是一身紅色襖子的周寶瑩,圓臉紅彤彤的,兩只眼睛亮晶晶的。
她跑了過來,歡喜道:“廷凡哥哥,你在干嘛,你在修橋嗎?我幫你。”
“不用。”宋廷凡的聲音有些疏離。
周寶瑩喜歡跟他玩,她撒嬌道:“要幫。”說著就幫他掌著木頭,
林俏拿著木頭,一臉姨母笑看著兩“孩子”,這應該算是青梅竹馬了。
沒一會,周鐵蛋帶著幾個常年的跟班過來了,一群孩子估計覺得修橋好玩,一個個都要弄,然而不是誰家孩子都像宋廷凡早懂事,反而添了倒忙。
林俏在河下撿了幾次木頭了,她望著上邊的孩子,忍不住嘆了一口長氣,嘀咕道:“得虧自個沒孩子。”
過了一會,宋廷凡不知道對他們說了什么,他們一窩蜂的跑了,嘴里還嚷嚷道:“抓鳥蛋了!!”
“抓鳥蛋了。”
“三娃子,給老娘滾回來,敢上山,我打斷你的腿!”不知道從誰家傳出來的暴怒聲。
頓時孩子們撒腳就跑,活像有狗在追。
林俏忍不住笑出了聲,突然瞥見遠處有馬車過來,心知應該是送衣裳的,昨個沒送來,她還有些擔心不能趕在生辰之前了,“小叔,我回去一會。”
果然是送衣裳的,林俏拿了衣裳進屋,宋秦氏看了一眼,好奇道:“是什么?”
“給小叔買的生辰衣裳。”林俏作了一個保密的手勢,眨了眨眼睛又道:“阿爺阿奶別說,到時候給小叔一個驚喜。”
宋秦氏和宋榮點了點頭,隨后互看了一眼,心里又安心了一點。
廷義媳婦是真的對牛牛好。
林俏放好了衣裳,出來放輕聲音又道:“阿奶,你給小叔做的里衣做好了沒?”
“做好了。”宋秦氏點了點頭。
“那晚些給我,我用艾草熏一下,王嫂子說熏了去晦氣。”林俏這幾天從王朱氏嘴里知道男子十三歲的生辰的重要性后,她特地花了些心思去了解。
“哪來的艾草?”宋秦氏好奇,現在天寒,沒有艾草。
“我挨家問的,楊阿爺家有干艾草,有買了些。”林俏倒了一碗水喝。
宋秦氏看著,眼里滿滿的慈愛,“你費心了,廷凡有你這個嫂子有福了。”
“日后小叔還要養我,是我有福了。”林俏眨了眨眼,半開玩笑道。
宋秦氏卻認真道:“他養你是應該的,你為他付出了很多。”
不要她命,她就跪天跪地感謝了。
這話林俏不敢說出來,她倒了一碗水給宋廷凡端去,“小叔,喝口水再弄。”
今個天氣好,雖然沒多熱,但宋廷凡起了一身汗,額頭的汗水清晰可見,他胡亂的抹了一把,隨后接過水,幾大口就喝干凈了。
瞧見他鬢角的碎發貼在眉心上,林俏抬手給他弄了一下,往旁邊捋。
她突然的動作,宋廷凡身體繃直了,眼神不自在的四處亂瞟,漸漸的耳根子不受控制的紅了。
很快,林俏收回了手,見少年滿臉通紅,她暗暗的挑了挑眉。
純情到讓人想捏兩下。
直到天色黑近,橋欄才弄好了,林俏只是幫忙打雜,腰就有些酸了,她看向宋廷凡,“小叔,你肩酸嗎?我給你按按。”
“不酸,嫂子你酸嗎?我幫你按。”宋廷凡確實不酸,雖然有點累,但比以前好很多。
再者嫂子怕他難受給他拿了小凳子坐著弄。
“不用了,我捶兩下就好了。”林俏捏了捏自己的肩頭,心里納悶原身的身體咋這么弱。
她雖然也跟她是個花瓶,但她是比較“結實”的花瓶。
“我給你捏。”宋廷凡拿了凳子給她坐,等她坐下后,從肩頭捏著往下。
盡管不是第一次捏了,但他還是臉紅了。
嫂子的肩很細,細到有些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