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一愣,給了宋王氏機會,宋王氏猛的一把推開了她,林俏本身就在河邊,這一推直徑就往河里摔去。
但她反應極快,抓住了宋王氏的衣裳,頓時兩人“撲通”一聲掉進河里,激起了巨大的水花。
入水的恐慌讓宋王氏掙扎不停,“救……命……”
眾人驚嚇的往后退了一步。
宋廷凡慌忙起什么,猛的扎進了河水里。
與此同時,水里的林俏扯著宋王氏的頭不讓她往上面掙扎。
她當然會水,否則不會跳河,她還沒有傻到跟宋王氏同歸于盡。
突然有人摟住了她的腰,她扭頭看了過去,卻看不清是誰,下一刻,被帶出了河里。
她下意識歪頭就昏了過去,絲毫不擔心宋王氏會死,這里人這么多,不會死的。
頂多喝幾口河水。
少年抱著年輕的小婦人濕漉漉的爬上了岸,沒等喘息一口氣,手忙腳亂的掐了她的人中。
重重的一掐,林俏:“……”
她差點就痛喊出來了,好在忍住了,過了一小會,“咳”,吐了出了嘴里的水,隨即悠悠睜開眼睛,弱弱的喊了一聲,“小叔~”說完又昏了過去。
見嫂子還能出聲,宋廷凡知道嫂子還活著,頓時喜極而泣,隨即抱起她急急的往家里跑。
此刻的宋王氏已經被人救起來了,她沒有昏過去,吐出嘴里的水后就傻愣愣的坐在原地。
明顯被這一遭嚇到了。
宋二家
宋廷凡抱著林俏回到了屋子,隨即翻出衣柜里的衣裳,看著濕漉漉的嫂子掙扎了一下,很快掩上了大門。
床上的林俏還沒來得及反應,就感覺腰帶松了,緊接著肩頭一涼,她猛的睜開了眼睛,“你干……”
話還沒說完她就收住了,聲音放虛弱的幾分,“小叔……”
宋廷凡這會擔心她,絲毫沒有意識到他現在的動作不合禮數。
他強忍著不掉眼淚,語無倫次道:“嫂子,你醒了,”
“你醒了就好。”
“我保證,我再不會讓人欺負。”
“嫂子你別丟下我,我只有你了,你走了,我怎么辦……”
林俏看見他手里的衣裳,原來是要給她換衣裳,她抬手摸了摸他的腦袋,“我沒事,咳咳,別哭了。”
少年乖順的讓她摸,委屈害怕道:“嫂子,你嚇死我了。”
“對不起,我剛才沒想過來了,以后不會了。”
林俏全身濕漉漉的,黏在一塊不太舒服,她拿過他手里的衣裳,又道:“小叔,你幫我燒點水。”
見他不放心的樣子,她舉手保證,“不會了,再也不會了。”
“拉勾。”宋廷凡伸出小手指。
林俏看了他一眼,伸出了手指跟他拉勾,“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變了我就是小狗。”
宋廷凡這才起身開門,剛準備出去,一道急急的聲音響起,“閨女!”
很快李桂芬急匆匆的跑了房里,許是跑得急,被門檻絆住了,“咚”的一聲摔在了地上,但顧不得疼,很快又爬了起來,“閨女……”
她看著渾身濕漉漉的閨女,滿嘴的責怪的話全都說不出來了,突然抬手扇了自個兩巴掌,隨后站在原地哭了起來了。
她的舉動,林俏愣了好一會,分不清是河水嗆了,還是什么,她的喉嚨異常難受。
她起身下床,站在李桂芬,身上的水珠滴落在地面,很快開了一朵朵水花,重疊再重疊,濕了一大片。
“對不起……”
她只顧著怎么給宋王氏長教訓,卻忘記了宋廷凡他們的感受,她知道自個跳河是演的,但他們不知道,他們只知道她要跳河,想死。
若是之前,她只會趁機演戲,以柔弱的一方賺取他們的同情心,然而現在,她明確不想了。
算是罷演了。
宋安得到消息時,已經是半個時辰后了,還是周平讓人上山喊的。
宋安聽了經過后,面上的怒氣明顯可見,來不及回家放東西,直接去了宋二家。
這會宋二家人很多,林家人都在,怕林俏想不開又去尋死了。
而林俏在屋子里睡著了,起初沒想睡,但李桂芬一直在床邊守著,啥也不讓她干,沒一會她就睡著了。
林漢站在門口望了一會,對著李桂芬指了指,示意閨女睡著沒?
李桂芬點了點頭,看了旁邊的宋廷凡一眼,做了個手勢后就輕手輕腳出去了。
林漢跟著她到了廚房門口,“閨女睡得安穩不?”
“還算安穩。”
李桂芬掃了一眼堂屋的方向,聲音放輕了一些,嘆道:“我不太想閨女在宋家了。”
再這樣下去,閨女的命怕是沒了。
聞言,林漢嘆了一口氣,面上的愁色不比她輕,“剛才見閨女濕漉漉的樣子,我差點硬著心腸想帶她回家了。”
“但看廷凡和宋嬸子他們擔心的樣子,我就忍著沒有說。”
他們要是把閨女接回家了,宋二家該怎么辦,兩老一小,該過成什么樣了。
這點李桂芬心里自然知道,但人都是偏心的,這一刻她只想閨女好好的,她沉默一會,“你去給廷凡說說,廷凡是個好孩子,好好說他肯定同意。”
前有宋三兩口子賣閨女,現在又有宋王氏想把閨女嫁出去,她這個當娘的咋個會安心讓閨女繼續待在這里。
一次兩次大幸,倘若哪天不幸,閨女去了,她怕是也不想活了。
“唉,你讓我怎么去說,你也看見了,閨女出事后,他一直守在床邊,要是我跟他說要接閨女回去,這孩子肯定會難過。”
“那閨女咋辦?我看不下去了。”李桂芬忍不住又掉起了眼淚。
見狀,林漢心里不好受,“唉,我去跟廷凡說說,你也別做的太明顯了,廷凡他們對閨女沒話說,這事也不怪他們。”
“我知道,我就是知道才會讓廷凡娶閨女,廷凡是個好孩子,宋二家都是好的。”
李桂芬說完就看見宋安和宋豪來了,要不是平日他們對閨女還好,今個她說什么都要鬧一遭。
林漢也是去如此。
但兩人對宋安兩父子的神情沒之前熱切了,若是他們多管著宋王氏,宋王氏絕對不敢如此來宋二家鬧事。
說到底還是縱容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