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景惱怒握拳。
“對了,你別叫我殺千刀的,為了慶祝,我剛才給自己取了一個名字,叫衛隱。”衛隱說。
顏景譏諷地說:“你怎么不叫隱衛?大內侍衛?”
“還有,你要慶祝什么?”
衛隱:“……太過俗氣。”
衛隱不好聽嗎?守衛,隱沒,隱沒在暗處的守衛。
嗯?
衛隱越想越不對,好像跟顏景說的隱衛是一個意思?
特喵的草率了!
不管了不管了,這可是他冥思苦想三秒想出來的名字,就它了!
“俗氣?”顏景都被氣笑了,這家伙還知道俗氣?
“你趕緊把我送回去,我不想聽你胡吹。”顏景心急如焚,不知道車什么時候會停,她是真不想面對這種局面。
衛隱:“送你回去?那是不可能的。”
“當務之急,我給你講講這里的情況吧。”
“不聽。”顏景很排斥地搖了搖頭,皺著眉。
衛隱:“不用你聽。”
然后顏景腦子里像是被塞了什么東西,很難受,她皺著眉頭一邊難受一邊罵著衛隱。
“越抵觸越難受。”衛隱好心提醒。
顏景成功把手心壓出了月牙血條,咬牙切齒地消化了這些東西。
剛才那人叫金蘊,是這具身體的男朋友,貌似明天就是訂婚宴,今晚是應邀參加酒會的,然后出了問題。
就是林玥的妹妹,說是被林玥推倒了,摔了,一道摔掉的還有她肚子里的娃娃。
林玥妹妹林冉就是如此弱不禁風,送到醫院之后孩子就掉了。
顏景沉默再沉默,所以剛才金蘊掐著她脖子,是因為林冉出事?
這該死的好奇心啊!
迫使顏景往下。
總而言之就是金蘊和林冉早就有了關系,但是林冉打著不能傷害姐姐的棋幟,拼命拒絕金蘊,以腹中孩子為要挾,要金蘊順利跟林玥訂婚結婚。
她的理由是,不能做罪人,不能破壞姐姐的愛情。
顏景憤怒的目光逐漸迷惑。
林冉不是林玥同父同母的妹妹,是林玥父親在外的私生女。
這次孩子掉了,林冉覺得自己如此善良林玥還要對她下手,簡直毫無天理,看來善良是喚不回惡毒的人,林玥和她的母親一樣惡毒,她的母親也害死了爸爸。
她徹底被惹怒了,自認為自己已經仁至義盡,再無虧欠,搶走了金蘊,林玥失去了金蘊,被轟出了林家。
還被金蘊惡意整治算計,處處被人欺辱,之后的日子過得萬分艱難。
“挺神,未來的事情你都知道。”經過這么長時間,又因八卦了那么一下子,顏景也沒那么憤怒了。
衛隱有點得意:“那是自然。”
“蒼蠅還成精了。”顏景哼了一聲。
衛隱:“特喵的!我不是蒼蠅。”
“那就是蜂(瘋)子。”顏景不滿地說。
反正大致就那么個樣子,從前整天飛著,在她耳邊嗡嗡嗡,絮絮叨叨說東說西。
衛隱:“我勸你對我尊重一點。”
“不尊重你能把我怎么的?”顏景反問。
衛隱:“……!”
還真不能怎么的。
可恨啊!顏景怎么會是這種性格啊!
造孽啊!這是多么難雕塑的朽木啊!
“你接下來需要做的是,幫你的委托者斬妖除魔,哦,不對,是腳踢渣男男友,拳打綠茶妹妹,再從林家奪回屬于你的財產,這是委托者想要的。”衛隱深深吸了一口氣,頭大的很。
顏景:“不。”
“為什么不,難道你不同情委托者嗎?林冉不是她推的,林玥的父親也不是林玥的母親害死的。”衛隱想了想,決定勾起顏景內心深處的同情心。
顏景:“沒心情。”
成為游魂游蕩世間那幾年,見過不少苦難和生死,沒這么悲天憫人。
“有獎勵。”衛隱說。
顏景:“有獎勵這句話,已經是你給我說的第一百零八遍了。”
衛隱:“……”
“不過我還是打算給面子問一問獎勵是什么。”顏景說道。
衛隱:“謝謝,終于在我說了第一百零八遍時,你對獎勵產生了興趣。”
“不過這是一個大大的驚喜,我決定等你完成這個任務再讓你知道,讓你幸福感翻倍。”
顏景被這家伙氣笑了。
她不說話。
搞得衛隱有點忐忑。
不對啊,忐忑干什么?衛隱覺得自己就是天然太慫,之前苦口婆心追著她半年勸說她做任務,什么話都說了,最后沒說通,一氣之下直接把她扔了過來。
自己比她厲害呀!
不過他剛想說話的時候,車停了,他忙說道:“你要好好扮演林玥的角色,你就是林玥了。”
顏景抬眼,看了一眼窗外,停車場的燈光顯得有點晦暗不明,司機一路看著顏景臉色變來變去,已經麻木,拖著平平的腔調喊道:“林小姐,已經到醫院了。”
“金總讓我帶你直接去病房。”
“我不跑。”顏景雖然這么說,但心里想直接走了算了。
只是兩手空空,她穿著禮服,她來之前,林冉摔倒了,然后混亂之中,林玥被擠來擠去,手包不見了,手機都還在里面,現在不太好跑。
跑得了和尚也跑不掉廟。
“林小姐。”司機下了車,恭敬地給顏景拉開車門,尷尬一笑。
顏景坐在車里,沒動,捂著肚子:“我肚子疼。”
“這?”司機越發尷尬。
“讓我先去廁所行嗎?我不跑,你就在外面等著。”顏景覺得自己需要演練一番。
起碼先把今晚混過去,然后再想辦法離開這個世界回去。
司機都笑不出來了,麻木著臉,僵硬地轉身,顏景下了車,在司機的帶領下,去了廁所。
顏景躲在廁所里,還好里面沒什么異味,她蹲著苦思冥想,該怎么才能讓這個成精的蒼蠅送她回去。
她花了很久時間才接受了蒼蠅會說話的事實,當時她受到了十足的驚嚇,現在這蒼蠅都住在她腦海里來了,想想有點惡心。
“你實在不知道該怎么辦我教你吧,我也算有億點經驗。”衛隱開口說道。
顏景說道:“那你怎么才肯送我回去?”
衛隱:“!”
“不可能,做夢都別想。”
“你難道忘了你當年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