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仙宗散了,大家各回各家,顏景也跟著尤嗣尤洺啟程一同回北洲。
尤洺尤嗣問顏景既然出來了,是否需要在外面游玩一圈再回北洲,他們陪著,顏景雖然也算貪玩,但在這個世界的事都處理完了,便拒絕。
說想早日回北洲。
她不想去玩,尤嗣尤洺也就作罷,覺得這一趟算是白跑了,但又覺得不算是白跑。
感覺白跑,是因為那什么秘境中的秘境真叫人挺無語,一切的一切都感覺那么奇奇怪怪。
好像沒鬧明白事情的具體,但好像又鬧明白了事情具體。
除了郁悶就是無語。
不算白跑,是因為去接了妹妹,鳳語走了,沒有她陪在妹妹身邊,妹妹回北洲的路無人陪伴會很孤獨。
盡管顏景根本沒跟鳳語走太近,但包括尤嗣尤洺都認為鳳語和她關系好,走得近。
顏景不理解他們如何有這種觀念,但不在意。
鳳語和龐翼的恩怨,已經換了地圖繼續,結局自不用想,重要的是如今尤家安然無恙。
空間門也關上了,尤霜的愿望完成,額外的任務完成,在路上顏景就問衛隱:“事都完了,回去?”
“還沒到北洲呢,你就想要回去了?”衛隱問道。
顏景:“何必浪費光陰。”
“但尹闌在北洲苦等你一些時日,你當真不見一下他。”衛隱說道。
顏景:“他……”她笑了一下。
“若不見,怕是執念,日后難以飛升。”她有些失笑,雙手背在身后,閑庭闊步:“念在往日照拂之情,念在往日師兄妹的情誼,便去瞧上他一眼吧。”
顏景回到北洲尤家之后,尹闌果然前來拜訪,雖然尤洺和尤嗣像是防賊一般跟著他,但尹闌已經不在意他們怎么看了。
顏景沒好氣地看著兩位哥哥:“總是跟著仙君做什么,你們難道沒有事情要做。”
“沒有事,有什么事。”尤洺和尤嗣同時打開扇子給自己扇風,掩飾他們的尷尬和對尹闌的防范。
尹闌看著顏景,笑著說:“你一如往日。”
顏景微微抬起下巴:“那是自然。”
她瞥向兄弟倆:“哥哥們,你們倒是走。”
“我們...”兩人還不肯走,等顏景沉下臉來,表達自己的不虞,他們才不甘不愿的離去。
見他們兄弟走了,顏景對尹闌說道:“好好修煉。”
尹闌有些失笑:“我已至大乘。”
顏景低笑兩聲,說道:“好自珍重。”
“你這話,像是和我道別。”尹闌沉吟了下說道。
顏景挑眉,并沒有否認,而是反問他:“難道你以后還要來找我?”
尹闌就懂了,他真心的笑了起來,眉宇間那一絲疑惑被解開,他明白了,她承認了。
而且,她要走了。
其實她一直也沒否認吧,是自己沒想明白,反而還困在其中,糾結了一些時日。
現在回想,其實很多話都是她在暗示自己,暗示自己不要去糾結,不要去琢磨這個事,暗示自己隨緣隨意一些。
“君子。”顏景見他懂了,沖著他笑,最后喊他一聲君子。
希望他一直是個君子。
“我還是個凡人,是個俗人,世間之奧秘并未探索完全,大概我需要更加努力。”尹闌說道。
顏景始終笑著:“探索也好,不探索也罷,隨你本心,短短一世,隨本心活真我,世上有太多事你我都不懂,也做不到全懂。”
尹闌頷首:“我知曉了。”
“回吧。”顏景見尹闌眉宇間的疑惑消散,便知他已豁然開朗,沖著他擺擺手。
“你也珍重。”尹闌深深地看著她。
顏景:“會。”
“還能再見嗎?”尹闌遲疑了很久,才問出最想問的一句話。
顏景說道:“不要有這樣的期許,此一別,勿念。”
顏景并不承諾說能再見,只望尹闌勿念,放下。
尹闌長出了一口氣,說道:“好!”
尹闌走了,顏景也回到房間走了,尤霜回來了,尤家還在,鳳語走了,哥哥們一如既往的關愛她。
只是哥哥們總是在她面前講尹闌仙君的壞話,她不太明白為什么。
尹闌仙君哪里得罪了他們?
尹闌仙君也沒來找過她。
她在尤家,過著自己的日子,平靜而快樂,有時候會想起鳳語,不知道她在那個世界過得好嗎?
心里對她難免有一份牽掛,說不上為什么,但鳳語不在身邊,她又覺得有一種難言的輕松。
鳳語在那邊正忙碌著,她在想辦法把藜天從珠子里面解救出來,又還要躲避龐翼的追殺,誤打誤撞逃到了迦霄的底盤,迦霄倒是過得很自在。
鳳語跟迦霄提起霜兒,迦霄用著輕松又有一絲絲不屑的語氣說道:“她哦,你不提我都快忘記了。”
鳳語白了迦霄一眼,果然妖獸沒有情感,當時要離開霜姐姐時,鬧騰的那么厲害,這也才沒多久日子,他就差不多要忘記了。
忘記也好。
“回來之后才知道在自己地盤有多幸福。”迦霄說道:“那女人摳搜,我多吃一些她就不開心。”
“死女人還小氣,我多說兩句她就不高興,跟我黑個臉。”
“反正我是倒了霉,才遇到她,為什么是她救我出來,其實她不救我應該也會有人來救我出去的。”迦霄喋喋不休地說。
他回想起,當時她不顧別人的阻攔,朝著又臟又惡心的他伸出手,對他說:“來,我拉你。”
當時她的目光平靜,沒有真正嫌棄。
明明也沒過去多久,但迦霄也覺得,事情過去很久了。
畢竟隔了一個世界呢,他猛地一笑,以后再也不要在誰面前那樣狼狽了。
鳳語覺得迦霄的話好沒良心,她說:“要不是霜姐姐救你,你能扛得住別人來救你的時候嗎?”
迦霄挑眉:“你認為我那么容易死?”
“我不跟女人斗嘴,三日,收留你們養個傷,順便讓藜天兌換他的承諾,把東西給我。”他下巴微抬,睥睨著鳳語。
“好。”這樣的目光讓鳳語覺得他們的關系變得很生疏。
好像談不上熟悉了。
陌生到,只是跟藜天有過交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