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一桌子潘越彬家鄉口味的菜,想到在廚房被數落的樣子,還有潘越彬的態度,羅悅依沒什么胃口,隨意吃了幾口就下桌了。
潘越彬這才意識到羅悅依似乎不開心,見羅悅依進了房間,他放下筷子跟著進去。
“悅依,你怎么了?”他問。
羅悅依無力地搖搖頭:“沒事。”
“你不會生氣媽吧?”潘越彬有些猜測。
羅悅依沉默兩秒,總不能人家一來就說自己生氣她吧。
但是這一天真是夠夠的,她現在非常之憋屈。
“沒有。”羅悅依擠出一點笑容,雖然潘越彬沒幫她說話,但還是在意到了她的情緒,也還好吧。
“媽她的這個人,嘴是有點碎,但是她這么大年紀了,也是沒把你當外人才這樣。”
潘越彬過去和羅悅依坐在一起,攬著她的肩膀,腦筋一轉,突然說道:“要是你不喜歡媽,我們就讓他兩個在這邊住怎么樣?我們走?”
“啊?這怎么行。”羅悅依驚訝到了,連忙擺手:“這肯定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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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人生地不熟,不能不管。”她做不出這種事來。
但還是挺感動潘越彬說這種話的。
可她哪里知道潘越彬就是知道她不可能真的做到不管,知道她不忍心,才故意的。
而他把話說到這個份上,羅悅依就是再不爽,也不可能繼續發作。
“那你感覺我媽媽怎么樣?”潘越彬得寸進尺地問,要得到羅悅依口頭上的稱贊。
羅悅依只能說道:“挺好的,阿姨人很好,很熱心。”
潘越彬這才笑了笑,說道:“其實是你人好啊笨蛋,我媽媽有什么缺點我比你清楚呢。”
“但是請你多包容包容好不好?”
“不過你要是覺得委屈我們就不包容了,我們不管他們,我最愛你,你才是我的命。”
“好了,都說些什么胡話呀,怎么可能不管他們。”羅悅依就這么被潘越彬三言兩語給哄好了,嗔道。
潘越彬見羅悅依的情緒好了,才開口說道:“剛你爸給我打電話,說有個項目,讓我明天看現場。”
“又說明天就可以去醫院,兩件事給撞上了。”他表情有些為難:“但是爸肯定也不懂大醫院看病的流程,現在醫院看病很復雜。”
“那我明天請假陪阿姨去看病。”羅悅依糾結了一下就做了決定。
她不能讓潘越彬為難,他有他的事,還是爸爸給介紹的,那更要重視了。
“會不會影響你的工作?”潘越彬柔柔地看著羅悅依。
羅悅依想到明天的確有個很重要的會議,而且在這次會議上還要發言,如果誰表現好的話,下次那個機會可能就會給誰。
算了,這種機會下個月還有一次……
心里覺得惋惜,但是取舍之間,又覺得未來婆婆看病她不管真不好。
而潘越彬其實是知道羅悅依明天的會議很重要,她之前給潘越彬提過,但潘越彬還是希望羅悅依陪他爸媽去看病,一是并不那么在意羅悅依的工作前景。
二是未來老丈人都要求過羅悅依可以請假或辭職,要求羅悅依以他們為重,那自己這樣做應該也沒事。
老丈人支持。
再說等自己起來了哪里需要羅悅依掙錢,她遲早要回歸家庭,只需要幫他把家里打點好就行。
事情決定好,潘越彬勸羅悅依再出去吃點,但羅悅依對潘越彬家鄉菜無感,還是不太想繼續吃,而且又感覺潘越彬媽媽自私,只知道要求自己按照他們家鄉口味去做飯,沒考慮過她的口味。
見哄了幾句見羅悅依實在不愿意再出去吃,潘越彬就作罷。
出去繼續吃飯,潘媽說:“怪矯情,吃幾口就跑了,還得你去哄。”
“她沒吃習慣這個口味而已。”潘越彬淡淡地說。
潘媽說道:“那遲早不得吃習慣嗎?我這是在培養她,早點融入我們的口味,以后嫁過來也不會天天說口味不同了。”
“別看她家有錢,但她到底是個外地的,習慣啊,口味啊,都需要磨合。”
“什么年代了,還需要磨合,沒那么講究。”潘越彬不以為然,但潘媽嗤了一聲。
蠻不高興羅悅依吃幾口就跑的事,這是給她甩臉呢,剛見面第一天就甩臉,不過就是教她做點事而已。
吃了飯,潘越彬打算收拾碗筷,就被潘媽阻止了,她說:“兒子,這些事你在家里都沒做過,咋,現在還要你親自做?”
“放著我來,男人的手是掙錢用的,不要做這些小事。”
“行吧。”潘越彬還想打電話再給老丈人溝通一下,明天去看現場去談合作需要帶一些什么資料,晚了又怕老丈人睡了。
他去陽臺給顏景打電話,而潘媽看著桌上一片狼藉,沉思片刻就把羅悅依從房間里叫出來。
“小羅,這廚房用起來挺麻煩,尤其是那什么洗碗機,我也不會。”潘媽現在喊羅悅依小羅,是因為她聽見羅悅依爸爸喊潘越彬喊小潘。
但羅悅依聽著這口吻很不舒服,小羅……
在她心里,爸爸社會地位比越彬高,何況越彬也是晚輩,而且還有很多事要仰仗爸爸幫他,再說爸爸作為大公司老總,見人就喊聲小潘小王也很正常。
而且她也提醒過爸爸,可以叫越彬,是爸爸執意喊小潘。
可潘越彬的爸媽,怎么能這樣喊她,雖然也是晚輩。
羅悅依內心深處還是覺得他們不應該,不合適。
再說未來婆婆和未來老丈人這兩個角色就有本質上的不同,丈人可以挑剔一點看女婿,那未來婆婆一般不都是在剛開始哄著捧著未來兒媳嗎?
她朋友的未來婆婆就是,哄著捧著,生害怕她不嫁過去,而她在這里,被挑剔,被排斥,被數落,被指揮。
而這一切,卻僅僅是剛見面第一天發生的事。
心里諸多不滿,但性格使然,導致她什么都沒說,她只是點點頭說道:“沒事,阿姨你歇著,我來就好。”
走到客廳,看到越彬在陽臺打著電話,她到了餐桌前,看到明明準備了骨碟,他們卻把殘渣扔在了桌上,她心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