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景聽了沒什么反應。
月真詫異地看了一眼顏景,這太后挺淡然的。
之前為了外面的流言蜚語時常流淚,現在表情都沒了。
這樣難聽……
“你母親病可好些?”顏景問月真。
月真再度詫異,太后不關心外面的流言蜚語,竟還記掛自己的母親,她有些感動,說道:“今日回去看,是好些了。”
“她好些便好,哀家這宮里最不缺的就是錢財,你若是缺,給哀家說。”顏景在藥材里面挑挑揀揀,一邊說道。
月真再次感動,吸了吸鼻子,說道:“太后娘娘大恩奴婢無以為報,但奴婢與太后娘娘已是榮辱一體,只有娘娘過得好了,奴婢也才能好過,奴婢總歸盼著娘娘好,以后若是娘娘有事,盡管吩咐奴婢。”
“有你這句話,哀家就放心了,哀家身邊是缺一個貼心人。”顏景笑了笑。
這一笑讓月真都晃神,太美了。
“這些東西可被人瞧見了?”顏景又問。
月真搖了搖頭說道:“奴婢知道不能讓人瞧見,花費了些娘娘給的錢財,蒙混過去了。”
顏景:“那就好。”
“把這些拿去熬著吧。”顏景分出來一小堆藥,囑咐道:“動靜小一些。”
月真說知曉,便下去了,顏景看著月真買的銀針,打開看看,然后想了想,不時用神識查看月真熬藥的情況。
至始至終都是月真獨自完成的,藥拿過來的時候,顏景默不作聲地聞了聞藥,倒也沒往里面加別的東西,然后在月真的幫助下,給小皇帝喂下了。
喂了藥,小皇帝很快就昏睡過去,顏景讓月真在門口守著,拿出銀針給小皇帝解毒。
這么小的孩子,身體的毒素很復雜,又因為太小了,凡事都得精細小心著來,顏景累得滿頭是汗,才算是完成第一次解毒,給小皇帝逼出一些毒素來,但體內還有很多。
他這個身體,需要好好調養才行,不然長大極有可能既是智力殘疾也是身體殘疾,雙重殘疾。
“顏景,你是不是想把小皇帝好好撫養長大。”衛隱問道。
顏景說道:“不然呢?”
“也是,至少他現在是皇帝,又還這么小,如果能一直活著,保全他的皇位,那委托者回來之后也還是太后,要是換了個皇帝,一切可就不好說了。”衛隱隨后又問道:“對了,你為什么沒想著說直接跑了算了,跑了躲起來遠離他們,一切也一了百了。”
顏景面無表情的懟衛隱:“要不你來。”
“啪。”衛隱那邊靠嘴發出了這么一聲,他說:“你聽,我自己掌嘴了。”
顏景:“……”
沒太大仇吧,為什么要把她當傻子。
算了,興許蒼蠅才是個傻子。
顏景懶得理會蒼蠅。
小皇帝醒來之后,因為顏景給他逼了毒素出來,又因為年齡太小,身體的反應比較大,一直哭鬧個不停,有精神哭了是好事,但顏景表示,真折磨呀。
她睡不好呀,睡不好才是人生大事啊!
顏景半睡半醒間都要哄著哭鬧的小皇帝,月真在隔壁實在是聽得受不了了,起身詢問顏景,要不要把小皇帝給她帶著睡。
這讓顏景有片刻遲疑,不知道月真會不會動手腳,也才剛接觸,人性極度幽深復雜,一些表象太難判定。
不過真扛不住,只要小皇帝不是被一下子弄死的,那不管月真動什么手腳都逃不過她的眼睛。
而目前的形式來看,他們不會一下子弄死小皇帝,皇位上還需要一個傀儡。
“拿去吧。”顏景抱起小皇帝遞給月真。
月真把孩子抱走的三秒之后,顏景就徹底入睡,睡得那叫個香,但早上醒來都還很疲倦,因為還是有半夜沒睡好。
其實每天的早點都非常奢華,幾個王爺都會安排人送早點過來,各式各樣的,全部擺在一起很大一桌,從前柳行芷都不愿意吃,顏景看著這么大一桌,也沒吃。
雖然她喜歡吃東西,不代表任何情況都樂意吃。
吩咐宮女們自己在小廚房做,雖然這些宮女都是幾個王爺的人,但是一般情況下都會聽話去做事。
不敢不做,王爺們都要求他們伺候好太后娘娘,稍微有個疏忽便是人頭落地。
等吃了自己小廚房做的早餐,顏景看著王爺們送的滿桌早點,拿起筷子挑了一口九王爺送來的吃的就放下了。
早點被撤下,各個王爺都收到了這邊的情況,他們送過去的早點一口都沒動,偏偏動了一口老九的!
老九,憑什么又是老九!
顏景只是一個小小的舉動,就打破了四個人之間總是僵持不下的平衡,他們太憤怒了,太嫉妒了,個個都抓心撓肝的,越發嫉恨九王爺。
而燁禮還樂得不行,沒想到自己送過去的東西她終于肯吃一口了。
讓他不禁飄飄然,權利上,支持他的人更多一些,也許最后就是他得江山。
而芷兒,也只對他特殊,那么,江山和美人最后都會是他的。
小皇帝哭鬧了一夜,上午的時候就昏昏沉沉沒什么精神,月真總覺得昨晚小皇帝哭鬧跟太后給皇上喂的藥有關系。
心里琢磨著,這藥莫不是弄錯了?如果有用,應該會越來越好。
“皇上哭鬧是正常的,不用在意,哀家把皇上要過來,不會害他。”顏景像是猜透了月真的心思一般,主動開口說道。
月真頷首:“是,太后娘娘。”
是這個理。
如果太后娘娘想害皇上,那什么都不用做,皇上自己遲早自己會死。
但其實皇上死了對太后又能又什么好處呢。
經過一夜的發酵,在加上顏景今早刻意挑了一口燁禮送的菜吃,宮中的傳言越發的離譜和難聽。
這讓幾個王爺也很惱怒,你們這些人怎能傳燁禮和太后,要傳也是傳我和太后差不多。
先皇那些太妃們聽到宮中的傳言唉聲嘆氣的,可他們現在能管得了什么呀,這天下,都已經亂了。
幾個王爺斗得如此如醉,沒有人真正想過這江山社稷,他們只會拿著手中的權利胡作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