燁禮沒說話,默認了,讓他們先去找。
先把毒藥找到再說吧。
他還得考慮,考慮是否要這樣做。
難道他和芷兒不能共存在這世間嗎?
講真的,他心里還是有些舍不得。
每當燁禮在糾結在猶豫的時候,身邊的人就勸他,不要被美色所迷惑,現在只要除掉太后,以后你想要什么樣的美人都會有。
天下也會是你的。
還告訴燁禮,太后是不會放過你的,現在太后利益熏心,眼里只有權,不可能有你。
毒藥這些人也找的很快,并且給燁禮保證,這個藥對太后絕對有用。
燁禮猶豫了一番,如果這個毒都對芷兒沒用的話,那就從此以后不再考慮下毒的方法了。
但她吃了沒反應也不會知道被下過毒。
如果對芷兒有用,她喝下去就死了,她一死,那時候人們都又會倒向他,他不會有什么事。
現今這天下,能撐的起這個局面的,除了芷兒就只有他了,其余能撐得起局面的,都死光了。
帶著放了毒藥的毒酒去了顏景宮里,算著就在顏景吃飯的時間點上到了。
顏景面前擺放著幾道菜,她一個人吃,倒沒有讓做很多。
“芷兒,我可以和你一同用膳嗎?”他問道。
顏景抬眼看著他,沒說話。
他解釋道:“芷兒,我只是有幾句心里話想要和你說。”
他的表情有種難言的悲傷,顏景沉默幾秒,說道:“可。”
他便坐了下來,看著面前的菜,道:“如此佳肴,芷兒你不需要配點美酒嗎?”
“哦?宮中的酒都喝膩了,莫非你帶的有?”顏景回應道。
燁禮立馬拍了拍手,喊了一聲,他的人候在外面,聽到燁禮傳喚,立馬把酒拿了進來。
“這是好酒,我藏了一些年頭的。”他把酒倒了出來,顏景端過酒杯聞了聞,贊同地說道:“的確是世間少有的好酒。”
也是好毒。
怎么還下毒?
不能換個方法?
顏景放下了酒杯,沒有立馬喝下去。
燁禮猶豫了下,輕聲問顏景:“芷兒,我問你一句心里話,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嗎?”
顏景淡漠地看著他:“作為王爺,是先帝的兒子,是哀家的繼子,你竟然不顧人倫問這種話,便是哀家聽著也臉上無光。”
“所以你不愿意是嗎?”燁禮并不在意顏景的訓斥,他只在意結果。
只要芷兒愿意,這毒酒,他一定會阻止芷兒喝,他會給芷兒留下一條命,在一起之后,讓她把手中的權利交出來便是。
但如果芷兒不愿意和自己在一起,這輩子都不可能的話,芷兒必須死。
雖然芷兒是叫他日思夜想,魂牽夢繞的人,但芷兒同樣是一個讓他日夜難安的人,他受夠了這種折磨,無法忍受這種折磨。
他不能夠過時時刻刻頭上懸著一把劍的日子。
“不愿意。”顏景直接地說。
燁禮臉上布滿失落,他說:“一輩子都不愿意嗎?”
“一輩子都不愿意。”顏景非常肯定地看著燁禮:“哀家怎么可能和你有這種關系,也虧你想得出來。”
燁禮臉上劃過受傷,又有些不解,他說道:“難道你愿意過一輩子沒有愛的日子嗎?”
“一輩子沒有愛,手中有再多權利都是無用的,世上的女人,總歸是需要愛的,所求的,不就是男人的愛嗎?”
“為什么女人一定要求男人的愛?”顏景反而被燁禮的思維整得不會了,好奇地問道。
燁禮說道:“如果不需要,那為什么女人滿心滿眼都是男人?”
顏景翻了個白眼。
“芷兒,我希望你能改變主意。”燁禮看著顏景。
顏景問他:“如果不改變主意呢?”
“不改變的主意的話,我現在也拿你沒辦法。”燁禮苦笑一聲。
顏景嗯了一聲。
又要端起酒杯,作勢要喝。
而燁禮見此又阻止顏景,他說道:“芷兒,先別喝,我們再說說話。”
顏景瞅著燁禮這樣,心說就你這猶猶豫豫的樣子,殺個人都殺不明白,還能干啥。
不過她還是放下了酒杯,又看著燁禮。
“我看你一副有很多話說,又一副很舍不得的樣子,到底是為什么?”顏景直言道。
燁禮摸了摸自己的臉,他臉上的表情這么明顯嗎?都被看穿了。
他苦笑一聲說道:“芷兒,你猜對了。”
“其實我這次來,就是想問問你,對我有沒有半情誼,若是有,我們不顧世俗在一起,沒有人能奈何我們。”
“若是沒有,我大概想要離開京城做個閑王,就此不再入京,不會再打擾到你。”
“但芷兒我永遠愛你,離開后,一生都會牽掛著你,也會盡我所能,一生守護你。”
燁禮故意這樣說,目的就是為了放松對方的警惕。
看起來他多么老實呀,得不到就遠走,不給你添堵,難道這樣的男人不夠令人心疼嗎?
此刻燁禮的表情是悲傷且良善的,甚至離譜到有一種,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的感覺。
太入戲了他。
說的話也多么叫人動容,燁禮險些把自己感動了。
明明燁禮深情款款說情話,顏景聽完之后卻是一臉無語的額了一聲。
她看了一眼酒杯里面的毒酒,真的感覺好無語。
“不可能。”顏景冷漠地說:“你不要臉我要臉。”
“可是芷兒,你明明只對我特殊,若是你在意外人怎么看,你又怎么會只對我特殊呢?”燁禮還是不甘心。
他都說了那么多話了,難道就不能打動她一丁點嗎?
只要是個女人,聽到他那些話,都會感動吧,不能在一起,我就走,我走了我還守護你,牽掛你,多么凄美感傷。
顏景心里越發不耐煩了,她看著燁禮說道:“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追問這句話。”
“難道你真的敢聽真相嗎?”
“真相?”燁禮愣了一下。
顏景譏笑一聲,慢條斯理提起筷子夾了一口菜說道:“為什么你會認為哀家是憑空走到今天這一步的?”
“難道這其中沒有算計?燁禮,你充其量是我手中一枚棋子而已。”
“棋子?”燁禮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