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管家也不好擅自做主,只得出來,隨意將師爺打發走了。
師爺氣得不行。
這顧家到底是腳上的泥巴還沒有洗干凈的人家,官場上這點往來都不懂。
他此舉是向顧家示好,顧家多少該有些表示。
他也不是立即就要得到什么好處,只是想以此與顧家建立關系,之后再看看能不能通過顧家攀上皇后娘娘的身邊人什么的。
攀上皇后娘娘他倒還不敢想。
誰知顧家就這么沒有任何表示也沒有任何暗示將他打發了。
師爺等于媚眼拋給了瞎子看。
沒想到這會兒,這狀紙的事竟然又被翻了出來,師爺兩只腿打顫,都快站不住了。
知府見到師爺的樣子還有什么不明白的,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也不好說什么,只能一會兒再收拾他。
聽完王二牛的訴說,知府點頭,“案情本官已經知道了,且站在一旁,一會兒聽宣判。”
正在這時,門口又騷動起來,人群讓開。
一大群官員急急忙忙走了進來。
這都是平安城本地官員,得了皇后和太子駕到的消息,急忙過來拜見。
顧翡看著跪在地上黑壓壓的官員們,抬了抬手,“這里是府衙,知府正在審案。”
“諸位有事自便,無須在此。”
話是這么說,可這些官員誰又敢走?一個個自己去角落站著。
上面的知府真是坐蠟,這里頭還有兩位官職比他還高,他坐著人家站著這像話嗎?
他趕緊示意衙役們去后頭搬椅子。
椅子搬過來,這些官員也不敢坐。
皇后娘娘和太子爺坐著,你還想跟皇后和太子平起平坐?
官員們方才站好,顧翡的小叔也過來了。
如今小叔家的虎子在國子監讀書,小叔一家早已定居京城,只不過,小叔還替顧翡娘家管理著官鹽的生意,因此一年倒有大半時間在江南。
接著,顧翡大姑一家,村長一家在家的人也全也都過來了。
拜見了顧翡后,顧翡只讓他們站在一旁。
他們來的正好,正好殺雞儆猴,敲打一下他們。
外面又有告狀的人進來了。
這卻不是告顧寶兒的,是告顧府。
這是個中年漢子叫張余,告顧府放印子錢。
他去年借了二兩銀子給他爹看病,半年后還錢,卻被告知,他要還五兩銀子。
這么短的時間足足翻了一倍多。
他這半年全家省吃儉用拼命做活,也只是積攢下了二兩多銀子,遠遠不夠還的。
還不出銀子來,一群打手跑到他家里,亂翻了一氣,找不出值錢的東西,將他婆娘拉出去賣了。
如今婆娘成了一戶人家的下人。
他起先也不知道自己借的是顧家的銀子,后來借銀子給他的李四說漏了嘴,他才清楚。
顧翡冷笑不已,看向顧忠和錢氏。
顧忠和錢氏臉上都是茫然,茫然中又夾雜著驚恐。
后面的杏兒一臉焦急,這事不用說,她覺得是她娘能干出來的事,她娘是油鍋里的錢也恨不得撈出來使。
再看顧忠站在她前面,后背抖個不停,便知道她爹也是有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