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榮夸完,抓了抓耳朵,直向莊清寧道謝:“當真是謝謝莊姑娘了,這時候不早,我得趕緊把菜往后廚里頭搬了。”
“我來幫你搬,這兩筐菜,你一個人也搬不完。”莊清寧彎腰就要搭把手。
“別別別,這種粗活哪能讓你來做?”連榮急忙攔住了她:“我來搬就是,這一趟搬不完,我搬兩趟就是,你不必管就是……”
連榮說著話的,“嘿”的一聲搬起了筐子。
拿一筐里頭堆滿了黃瓜南瓜的,分量著實是不輕,連榮搬起來之后,頓時一個踉蹌,手中的筐子只能“咚”地放在了地上。
“別說,還挺沉。”連榮喘了一口粗氣,沖著莊清寧嘿嘿笑了笑:“不過沒事,我去喊倆伙計,過來幫我抬過去就成。”
“沒那么麻煩,你來搬這筐輕的,我來這個。”莊清寧抿嘴笑了一笑,抬手握住了竹筐的兩邊,將那筐子給拎了起來。
看起來輕輕松松,臉不紅來,氣不喘的。
別說,這先前點的力量天賦還真不錯,看著這么重的東西,拎起來輕易而舉的呢。
莊清寧自先前點了這天賦點之后一直也沒刻意來試一試自己的力氣,平日里一般也沒什么重活能讓她做的,今兒個搬這菜時,莊清寧覺得有些新鮮,在搬起這筐子時,還上下掂量了掂量。
嗯,好像還能再加點的樣子……
莊清寧刻意地松開了一只手,發覺自己一只手也能輕松的拎起這滿滿一筐子的菜蔬。
不錯哎,這樣的話,若是往后再遇到什么危險的話,一拳可以打三個!
沙包大的拳頭!
莊清寧想到這里,頓時喜笑顏開。
而一旁的連榮,幾乎是看呆了去。
這是啥情況?他一個年輕力壯棒小伙兒都搬不起來的菜筐子,竟是被一個看起來文文弱弱的小姑娘給搬起來了?而且還能單手?
這是世上應該有的事兒嗎?
連榮好容易將幾乎瞪出來的眼桌子給塞了回去,盯著莊清寧直勾勾地看:“莊姑娘,你這……”
額……忘記她這天賦點不太符合常理了。
“那個,啥……”莊清寧輕咳了一聲:“天生就是這樣,從小力氣大,加上從前在家也是時常做農活的,這力氣也就越來越大了……”
“這事,榮大哥你也別刻意往外說……”
莊清寧故作臉紅了一紅。
連榮聞言,立刻點了點頭。
天生神力也是有的,從前不就聽那些說書的說過么,什么一拳打死打老虎,一腳踢飛大黃牛的,想來莊清寧便是這種人了。
且這力氣大若是放到這男子身上,是一樁極好且值得炫耀的事兒,可擱在莊清寧這種小姑娘身上的話,便容易被人議論紛紛的,甚至連婚事可能都要大受影響,畢竟沒人愿意找一個力大無窮,一巴掌能拍仨的人做媳婦兒。
莊清寧此時不想聲張,想來也是因為如此了。
“莊姑娘放心,我不是那嘴不嚴的人。”連榮急忙道:“待會兒莊姑娘也只用幫我把筐子放后院門口就是,我喊人拖進去就是了。”
這滿筐菜被旁人瞧見到是無妨,畢竟不曉得到底有多重的分量,可若是搬到那里被德順樓的人順手給拎一拎的話,這一下子就把莊清寧力氣極大的事兒給露餡了。
連榮覺得既是答應了莊清寧,那就做的妥當一些為好。
“好。”莊清寧笑著應了下來,拎了那菜筐跟連榮一并往福順樓的后院門口走。
這邊,馮永康背了手,到了后院里頭,進了后廚。
灶上煮的水正在咕嘟咕嘟的冒著泡,原本要放到灶上蒸的米卻在一旁擱著,灶里頭的火雖然燃著,但因為沒有往里添柴火,燒的已經不旺了。
馮永康擰著眉從后廚出來,看到后院的里頭的馬通,張口詢問:“這連榮做什么去了,后廚也不看著點,章大廚還沒有回來?”
“章叔還沒回來。”馬通拿著自己手中的笤帚,道:“到是連榮,我方才到是瞧見了,好像是豆腐鋪的莊姑娘過來叫他,說是要搬些什么東西。”
馮永康這臉色登時沉了一沉,沒好氣道:“這個莊清寧到是不拿自個兒當外人?自家鋪子里頭搬搬抬抬的活兒,不知道自個兒做,到咱們福順樓這里拉人,拿咱們這里當什么了?”
“從前我看著就是個見了便宜就咬著不放的人,見章大廚能幫著他賣東西,天天的來煩他不說,這會子,連帶著連榮也使喚上了。”
“這事兒也怪章大廚,沒得縱著不說,連榮也上趕著的獻殷勤,自己的活卻是不管不顧的,也不想想自己拿的是誰的工錢,該給誰盡心盡力的?”
馬通見狀,頓時縮了縮脖子。
這些日子,掌柜的似乎對這莊清寧不滿的緊,一聽到章永昌或者連榮跟莊清寧有瓜葛便麥秸稈脾氣,一點就著,早知道就說不知道,沒看著了。
要不然依章永昌的脾氣,回來說不準還得說道他在背后說閑話的。
不過這掌柜的也是,這莊清寧是個不錯的姑娘,對章永昌和連榮也好的緊,這每天除了送來給酒樓用的各種食材以外,都會額外添補一些,這些都被章永昌和連榮做成菜來,供著伙計們吃了。
馬通覺得自己都飽了口福沾了光的,自然得惦記著人莊清寧的好,且這些東西里里外外的也算是給福順樓省銀錢了的,怎么看都是一樁好事才對。
至于章永昌和連榮時常去幫襯的事,在馬通看起來也是這有來有往,再尋常不過的事了,真不知道為什么掌柜的能氣成這樣,能瞧著莊清寧這么不順眼。
心里頭疑惑歸疑惑,馬通面上到是也沒露出來,只訕訕笑了笑,甚至有些不安的搓了搓手。
這會子,連榮和莊清寧剛好一邊說著話,搬著菜筐子到了后院門口。
瞧見馮永康和馬通在后院里頭,連榮笑著打了招呼:“掌柜的。”
“馬通,趕緊過來搭把手,莊姑娘送來了兩筐子的菜,瞧著新鮮的緊呢,尤其是這南瓜,看著就又面又甜的。”
連榮說著話,把自己的那一筐放在腳下,伸手去接莊清寧手里頭的那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