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云遙仿佛沒有任何隱瞞的意思,道出了這里的不同,反倒是讓白司千無話可說了。
白司千略微疑遲了一下,隨即揚起一抹微笑。
“我們這地方確實不是普通凡人可以進來的,這里排異性確實稍微有點強,所以,我勸各位早點出去的好。不然想今天這樣的事情,可能還會發生。”
謝云遙看著白司千一臉真誠的樣子,心中暗自發笑,但是口中卻說:“這可不行,我們是千里迢迢前來找一位故友的,不找到他我們斷然不會回去的。”
白司千不動聲色打量這幾個身份各異的人,身份如此不同還能一起行動,怕遠不是來找什么故友。
“各位進來的時候,想必也遇到了重重阻礙,恐怕你們要找的的人并不一定在這里。”
謝云遙沒有疑遲地說:“你說的不無道理,但是,他的目的地就是這里,我們能進的來,我們找的那個人,大概也不會被困住。”
此話一出,稍顯輕狂,但是也不無道理。
白老板笑了笑,笑容中帶著一點賠罪的意思。
“倒是我這想法不對了,說錯了話,幾位少年不凡,想必其朋友也是天資出眾,幾位若是不生氣的話,可否告訴我你們要找的人是誰?我這人在天域里已經呆了很長時間了,這里的人大部分我都認識,我這酒樓也住過不少人。”
謝云遙當然知道他不簡單,能讓那些惹事的人瞬間退去,就算是演戲,他也是其中地位不低的人,她等的就是這句話。
謝云遙驚喜地說:“是嗎?那要麻煩白老板看看見過沒了,我們也找他找了很久了。”
白司千上前一步,謝云遙連忙站起身。
“白老板坐下來說。”
白老板看了一眼沈臻,沒有說話。
謝云遙順著他的視線看向沈臻,沈臻站起身。
“白老板,有什么話,坐下來說。”
白司千微笑著點頭坐下。
謝云遙順手給他添了一杯茶,還沒有放下茶盞,另一個白玉杯被輕輕推到了她身邊。
謝云遙手一頓,還是把白玉杯斟滿。
沈臻不動聲色收回杯子,默默抿了一口。
白司千眼中劃過一點異樣。
“兩位可以把你們要找的故人樣貌和名字告訴我。”
“我們要找的人,非常有特點,你若是見過一定會有印象。”
此話一出,白司千心中一驚,突然腦海里出現了一個身影。
近來最讓他印象深刻的人確實有一個,但是他還是帶著僥幸心理脫口而出。
“何相貌?”
謝云遙默不作聲地盯著他說:“是一個白衣和尚,樣貌頗為年輕俊逸,最醒目的是他的眉間有一點朱砂痣。”
白司千暗道果然。
這和尚可不是什么善茬,看來這些人也不能小覷。
“白老板可曾見過?”
白老板皺起眉頭想了一會說:“好像見過。”
謝云遙暗自覺得好笑,看來一定是見過了,但是還準備和她們打一會太極再說。
真是令人不開心呢。
然而明面上還是帶著笑意說:“那白老板仔細想想,是不是真的見過,他去了哪里?”
白司千看著他們著急的樣子,不慌不忙地說:“各位先別著急,我肯定是見過的,這是這和尚只是路過此地在客棧中休息了一天便走了,我……”
沈臻在謝云遙旁邊暗自握緊了她的手,謝云遙的手在不停的顫抖。
這是她控制不住要打人的預兆。
白司千肯定是知道的,一直磨磨唧唧地,謝云遙努力控制住把他打暈的沖動。
她看了一眼沈臻,感受到他手心的溫暖,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冷靜了下來。
這一次沈臻開口突然說:“我和阿遙不遠千里來到這里就是為了找那個和尚,其實我們和他也不全是故友,是我們有求于他,他一直在躲我們,沒想到竟然跑到了這么遠的地方。”
白司千當然看出來他們不可能是故交了,畢竟沒有那一個人說來找故交的時候,聽到消息沒有一點在乎的樣子。
他面露驚異:“這,原來是這樣啊,你們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嗎?不如你們說出來,我可以幫助你們呢?這樣你們也不用去找人了。”
沈臻看著謝云遙,微微嘆息,伸手把她額前的碎發別到耳后,溫和地對她笑了笑。
謝云遙感覺到有點奇怪,雖然沈臻平日里對她笑得也很和善,但是今天似乎有點不一樣,她感覺自己的雞皮疙瘩好像快要起來了。
兩個少年坐在她們對面也不忍直視,大庭廣眾之下,這般含情脈脈的樣子,還真不把他們當外人。
不把他們當外人就算了,這位來路不明的白老板也能不當外人?
“我的身體一直不太好,這些年一直在找可以治愈的辦法,無味那和尚據說是事件唯一可以救治我的人,走好不容易有了他的消息,自然不想錯過,阿遙不怕吃苦追隨我。我們一路走到這里,找不到就等于前功盡棄了。”
謝云遙不說話,她看著沈臻靜靜地胡說,他看著她的眼神帶著絲絲心疼,謝云遙感覺在他的灰褐色深邃的眼眸中差點都相信了。
白司行看著沈臻一臉病弱的樣子,他也能感覺到這人身上有一種很奇怪的氣場,一眼望去讓人覺得他不應該是一個文弱的人。
“這我倒是沒有辦法了,非常抱歉了。不過我剛才突然想起來一點,那個白衣和尚聽人說應該是去了更北一點的妖靈界。”
妖靈界?
謝云遙突然聽到這個詞,愣怔了片刻,妖靈界?
這個詞,好熟悉。
當年在冥界的藏書閣中曾經看到過。
天域之中有三界,妖靈界就是其中一界,她怎么給忘了。
“你們若是想去的話,我可以告訴你們辦法。”
謝云遙心中一跳,這人突然無事獻殷勤,暗地里憋著什么壞呢?
“這,白老板有辦法幫我們去尋找?”
白司千搖頭:“非也,我只是告訴你們去路至于去尋找還是你們自己去。”
謝云遙一臉感激地看著白老板:“白老板果然是一個至善之人,萍水相逢。米幫我們至此。我們都不知道該如何感謝你了。”
白老板站起身,撣了撣微皺的衣擺,不以為然地說:“那里那里,在下只是略盡綿薄之力罷了,能夠幫到幾位自然是再好不過的,只是……”
說到最后,白司千突然頓了一下,欲言又止,謝云遙知道好戲就要登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