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云遙突然感覺到屋內的靈力發生了波動,她知道程子昱出手了。
狐貍就要來了。
她嚴陣以待,看著周圍。
微風漸起,西窗外的竹林沙沙作響,
謝云遙握緊紅鮫,緊緊盯著半空中緩緩落下的男子。
嘴角噙著一抹微笑,狐貍眼中也盛滿了笑意。
“竟然有客人來我這西竹院做客?在下有失遠迎了。”
謝云遙靜靜地看著他落地,躬身行禮,姿態恭謙,沒有說話。
“姑娘不請你的其他的朋友也進來坐一坐嗎?”
狐貍似笑非笑的把視線轉移到了沈臻他們放哨的方向。
謝云遙皺了皺眉頭,沉聲說:“不必客套,我們就是來帶走覃泠泠的,要么放我們走,要么死。”
狐貍不知道從哪里摸出來一把折扇,斯文地扇了扇,走到謝云遙身邊,還對著她扇了扇風。
溫聲說:“這么著急做什么,也不是說不讓你們帶走,扇了扇風,涼快涼快,喝杯茶再走呀。”
謝云遙一把推開狐貍,看著她剛才伸手擋著折扇飄過來風的袖子,紅色的衣服上,白色的粉末無比明顯。
謝云遙抬眼看了看狐貍。
狐貍尷尬地看著謝云遙衣袖上的白色粉末,很快收回錯愕的表情,不動聲色的扇了扇風。
“對不住,這扇子可能是年久沒有用過了,沾滿了灰塵。對不住對不住。”
謝云遙靜靜看著他在演戲,本來就是為了拖住他,既然他不想打架,那就耗著。
不過還是很煩。
“滾!”
謝云遙把他退遠。
狐貍收起了折扇,收斂了笑意。
“看來客人脾氣不是很好啊。”
他往房間里看了一眼,謝云遙警惕地擋在外面。
他笑著,大聲說:“里面的人,怎么還沒有好,我都給你們多長時間了,打不開還是出來吧,或者放我進去,我幫你開。”
程子昱看著覃泠泠還是沒有任何意識躺在塌上,他想用自己的刀,但是又怕受不住力氣會傷了覃泠泠。
此時聽到外面的人還在叫囂,心中更是越發生氣。
他看著覃泠泠眉心的花鈿,眉頭緊皺。
“你放心,我不會傷到你的,這個,我也會想辦法把你去了,不會讓你永遠帶著的。”
程子昱看著她手腕上的細鏈,黑色的鎖鏈映襯下,覃泠泠的皓腕仿
佛凝著霜雪看起來格外脆弱。
謝云遙突然聽見巨大的聲響,是鎖鏈破壞的聲音,隨即是鎖鏈掉落在地上的清脆聲。
頓時,房間內外,都靜默了片刻。
謝云遙看著狐貍頓時臉上了臉上的笑意,不敢置信地盯著房門。
眼中再也沒有那種從容,他頓時襲向謝云遙,急著闖進房間。
謝云遙早就一直在防備他,看著他沖上來,紅鮫飛速襲向他的手,纏繞在他的手臂,緊緊僵持中。
狐貍眼中閃著冷光,再也沒有方才的假裝出來的溫潤,厲聲說:“我倒是小瞧你們了。”
謝云遙冷哼一聲,目中無人,就是這個下場。
看著自己被紅鮫束縛住的手,他左手的折扇突然變成了飛刀襲向謝云遙,謝云遙抽回紅鮫后退,翻騰而下。
飛刀瞬間扎進了身后的木門門框,發出悶沉的聲音。
突然房門打開,兩個人同時抬頭,看見門里程子昱抱著覃泠泠走了出來。
狐貍看著覃泠泠,眼中染上了藍色的幽光。
“把她還給我,我放你們離開。”
謝云遙絲毫沒有理會他,紅鮫迎面劈向他。
“大言不慚!”
狐貍步履迅速在謝云遙身邊轉移自己的位置,看起來似是在和謝云遙周旋實際上是不斷在靠近程子昱。
程子昱趁著謝云遙暫時拖住了狐貍立刻抱著覃泠泠走向沈臻她們。
他把覃泠泠交給念念。
“幫我照顧好她,我去把她的魂珠取回來。”
說話之后,程子昱轉身走進院落中,從黑暗中步入月光一下,映照著他的背影,腳步堅定。
謝云遙發現這個狐貍道行不淺,大概有千年。
在一瞬間她看見狐貍臉上的原形,不止是他的耳朵還有更加狹長泛著狠戾的狐貍眼。
最讓謝云遙晃神的是他的顏色,這是一個藏藍色狐貍。
她從來沒有見過這個顏色的狐貍,這種狐貍似乎在很久以前已經滅絕了。
程子昱很快加入了打斗中,他打架一向沒有什么章法,提著黑刀隨心所欲,但是刀刀狠戾,絲毫不留情,謝云絲毫不懷疑,若是這狐貍被他砍上一刀,怕不是缺胳膊就是要少腿。
很快狐貍就落了下風。
謝云遙發現他手中的扇子似乎并不是他的本命法器,而且他靈力似乎突然損失了一大半然。
謝云遙看著
房間里被程子昱斬落的黑色鎖鏈深深陷入了沉思。
突然她轉身脫力打斗,跑進了房間里把掉落在地上的黑色鎖鏈拿到了手里。
狐貍看著謝云遙拿著他本命法器,眼中微微露出的錯愕被謝云遙清楚的捕捉,她看著狐貍沉聲說:“還要繼續打嗎?哪怕我毀了你的本命法器。”
狐貍看著謝云遙的動作手下的動作不停,無所謂地說:“一條普通的鎖鏈罷了,你要毀便毀,我絲毫不在意。”
謝云遙手中的幽紫色靈光閃現,她把黑色的連鎖拋在自己眼前,懸浮在半空中,隨時準備把他的本命劍毀了。
“那就別怪我了!”
“等一等!”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
謝云遙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狐貍也放下了手。
程子昱在他停手的一瞬間,已經把黑刀架在了脖子上。
“大哥,有話好好說,別動不動把刀架在別人脖子上,不安全。”
程子昱黑著臉看著他,鋒利的刀刃已經嵌進了頸脖的皮肉里,壓出了紅色的血痕。
威脅不言而喻。
“把覃泠泠的魂珠交出來。”
聽著程子昱憤恨的語氣,狐貍沉默了片刻。
半晌之后,感覺到頸脖間的疼痛加劇,他才慢悠悠地說:“她是人。”
程子昱不解地看著他,突然說出了一句奇怪的話。
“快點把她的魂珠交出來,別給我耍花樣,說一些奇怪的話。”
狐貍抬起頭看著月亮說:“我說,她是人,人是不能有兩個魂魄的,我幫她取出異魂不好嗎?”
謝云遙看著他明明才是傷害人的人,現在卻把自己的罪行拋的一干二凈,仿佛他才是那個做好事的人,他做的一切都是讓覃泠泠做一個正常的人。
“胡言亂語,你已經給覃泠泠完成了巨大的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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