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以為沈臻是弱點的算盤落空了。
謝云遙絲毫沒有任何遲疑,橫空踢開了沖上來的人,紅鮫緊緊纏住幾個人,狠狠摔在了地上,巨大的慣性深深嵌入泥土中,竟然無法站起來。
都是一些不太厲害的人,除了一開始偷偷跑了的幾個人,剩下的都被解決了。
望著這些不是被漸漸陷入黑色泥土中沒有命的,就是被死于竹林梢。
謝云遙看著這些尸體。
“踩著他們過去吧。看來是給我們墊腳了。”
謝云遙看著了一眼,沈臻,發現他們沒有任何動作,突然想到只有她自己能聽到自己的聲音。
謝云遙把這些人一個接一個扔遠,正好排成了一個長隊。
等到他們走出了淤泥地之后。
謝云遙在看著腳下硬質的土壤心底松了一口氣。
轉過身在往后面看的時候,發現身后的竹階位置似乎發生一點變化。
仔細看去,好像也沒有變。
前方的竹林似乎稀疏了不少,沈臻可以牽著謝云遙并行了。
走著走著,突然謝云遙感覺到了一絲風從耳畔溜走。
謝云遙立刻停下腳步。
她抬起手在在幕布上寫下:這里有風!
程子昱和胡璃停下腳步,走到謝云遙他們身邊。
良久,并沒有什么不同。
是不是感覺錯了。
謝云遙對上他們懷疑的眼神,搖了搖頭。
不可能!
一瞬間的風拂過面,雖然匆匆,但是那么清晰。
就在她們等的快要不耐煩的時候,突然一陣微風吹過。
就在右側。
謝云遙松開沈臻的手,迅速跑向向右側的竹林深處。
一瞬間,她感覺自己穿透了什么看不見的屏障。
風聲在她耳邊穿梭,謝云遙還聽見不知名的小東西的叫聲。
眼前也不僅僅是竹林了。
她看見了一個和尚。
回過頭卻看不見沈臻他們了。
“你來了!”
謝云遙聽見身后突然傳來那個和尚的聲音,意外的帶著少年的爽朗感。
他看著帶著笑意的眼睛,眉心一點朱砂痣,眉眼深邃,嘴角帶著淺淡的笑意。
不知為何,這人給謝云遙一絲輕挑的氣息。
“你就是無味?”
和尚看著謝云遙點了點頭。
“沒錯,是我。我在這里等你們良久了。”
謝云遙沒有說話,她突然覺得這個和尚看起來太不正常了。
一時間,氣氛陷入了僵硬。
不過,無味并沒有任何尷尬,反而看著謝云遙靜靜等著她說話。
很快,沈臻他們都走了進來。
“阿遙!”
這一次她可以清楚的聽見沈臻喊她的名字。
沈臻走出來之后,就把謝云遙擋在身后。
胡璃看著眼前的景象,看來是走出來了。
看來這密林確實是可以通往秘境之地。
沈臻看著無味,對于他戲謔的眼神,沒有任何回應,只是冷淡地問:“你故意引我們過來?到底想要做什么?”
說到底沈臻對無味還是有一起熟悉的,畢竟在清遠峰那些年,雖然無味經常不回來,但是也算是有不少交集。
無味從一塊巨石上飛下來,站在他們面前,靜靜看著沈臻說:“小臻,長大了!變聰明了。”
沈臻靜靜盯著他沒有說話。
十幾年了,沈臻自然看不透這個亦正亦邪的和尚。
謝云遙不管這個和尚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她和沈臻來的目的就是為了找到她的那一縷魂魄。
“你引我們千里迢迢來此想必也是知道我們為什么來了。”
和尚笑了笑了,沒有說話。
謝云遙便直說:“我曾聽聞,是你帶走了我的一縷殘魂,可有真假?”
和尚看著謝云遙仔細打量了一番說:“你,便是謝云遙了,百聞不如一見。”
謝云遙沒有說話,她看著這個和尚,假裝不認識的她樣子。
“已經走到了這個地步,沒有必要在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狀態了,你說呢?無味大師?”
無味手中拿著一串小小的佛珠。
佛珠中央有一枚血紅色的舍利子,和沈臻手腕之上掛著的一模一樣。
眉心一點朱砂正好壓住了他眉宇的邪氣,反而抬眼低眉間多了一絲普渡眾生的憐憫。
“小姑娘,急躁可不是好性情。你的那一抹殘魂確實被我帶走了。”
謝云遙警惕地看著無味,沉聲說:“既然你的目地就是引我們過來,如今,我們已經來了,還請把我的殘魂還回來。”
沈臻面色不虞地看著無味。
“你快點把阿遙的殘魂還給她。”
哪知無味閉口不談還給謝云遙,反而面露一絲古怪的笑意看著沈臻說:“你這傻小子,把殘魂還給她,她立刻回了冥界,你還剩下什么?等死嗎?”
沈臻面色瞬間慘白,眼中隱隱露出一絲掙扎,但是他語氣依然堅定。
“這是我們的事情,你只需要把本該屬于她的還給她便可。”
“傻小子,也罷!告訴你們也無妨,她的殘魂早就不在我身上了。”
沈臻聞言,焦急地說:“你把阿遙的那縷魂魄藏在哪里了?”
無味搖了搖頭,神秘地說:“非也,非也!”
程子昱在一旁靠著那個和尚啰啰嗦嗦的樣子,提起自己的黑刀走到謝云遙身邊。
“你們跟他費什么話?他不愿意說,那就逼著他說。”
無味仿佛這才把視線放在程子昱身上,他看著最先看的是程子昱手中的刀。
眼中帶著一絲意興。
“你就是程子昱?”
程子昱眼中一閃而過錯愕,很快又隱去。
“你認識我?這么說,我也在你的布局范圍內了?”
無味笑了笑,笑容中帶著調笑。
“我認識你,遠比你能猜到的還要早。不過真的是想要引你而來,卻是在我去尋找朱祝的時候。”
朱祝是他引過來的,謝云遙是知道的,那個時候她不明白為什么無味要帶著朱祝過來,現在她依然不清楚,這個和尚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隨即便聽到無味說:“說起來,你還是要感謝我,如果不是我把朱祝引過來,朱祝和覃泠泠永遠無法融合,你的桃夭也不可能蘇醒。”
謝云遙聽到這里,心底一沉,這個無味實在是太可怕了。
他把所有的人都算計進去了。
程子昱眼神不善地看著他:“你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知道這么多的事?”
無味隨意地撥弄著手中的佛珠,輕聲說:“我就是一個出家人罷了,能有什么身份。活的時間長了,自然知道的東西也多。”
程子昱突然有了一絲不祥的預感,這個和尚怕是并不會幫助他們,反而還是一個未知的變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