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也知道，藝術家這種存在，有時候，會比較感性……”
鄭海委婉的開口。
鬼知道身為藝術家后代的秦女士會將金錢消耗在什么未知的地方！
身為城市巡邏檢查治安大隊的一員，鄭海見過的民事刑事糾紛中，因藝術家引發的經濟事件也并不少見。
藝術家們刺激靈感的方式總是各種各樣。
靠花錢來刺激靈感的，其實還是其中最正常的一部分，更多的……就一言難盡了。
鄭海腦中閃過秦梵家那位穿女仆裝進行角色扮演的小少年。
他其實一點都不震驚。
真的！
“再仔細查一下！”
巴澤向來意志堅定，他還是對秦梵的出現有些疑惑，對方所說的摔倒的位置離事件中心太近了。
有極大可能看到了變異者的存在，卻并不害怕？
或者說，沒有表現出害怕？
是隱藏了些什么嗎？
“最近變異事件越來越多，教徒到處蠱惑人心！不能大意！”
“隊長！您難道懷疑她和教徒有關？”
鄭海知道最近發生的幾次密室死亡案件都與教徒有關，早上見到秦梵時也警惕的試探過對方。
可真的沒有發現問題！
“也有可能和封印組織有關……”
巴澤手指習慣性搓動了下，又在口袋位置摸了摸，反應過來自己外套不在，眉眼深沉的看向病房門。
上前一步就要推門。
“隊長！這可是位女士！我已經聯系了何巡衛，她很快就到了！”鄭海嗖的一下擋在門前。
巴澤無語的被擋在門口，指了指病房方向。
“我的外套！”
鄭海已經沒有了剛才匯報時的嚴肅，他消化了隊長的懷疑，卻還是有所堅持，假笑著再次提醒：
“里面是位女士！隊長！您還想再被投訴一次嗎？”
之前雨中還能說是為了救人心急。
巴澤臉黑了，忍不住壓低了聲音在鄭海耳旁道：
“我不是說過嗎？她很可疑！”
鄭海點頭。
“所以，我們在這里守著！”
巴澤：“……”
“我只是想要我的外——套！”
深吸一口氣，眉眼鋒利眼神很暴躁的他像是要出手打人一般，從牙縫中說出‘外套’兩字。
可偏偏讓他很看好的新人，親自帶了段時間的鄭海。
這一刻無比堅定。
“十分鐘就好！”鄭海對秦梵是教徒的可能持保留看法，對秦梵是封印組織成員的可能是完全不信。
太弱了！
甚至還營養不良！
他剛才親手將人抱起放車上，下車時由他抱進醫院。
那位女士有多輕，他感受最為明顯。
封印組織身為地下武裝組織之一，偶爾會與官方產生沖突，其對成員的要求，最低也得是個健康人吧？
兩人在門口對峙了一會兒。
沒到十分鐘時間，一位氣質成熟的女性巡查官就到了。
“巴隊！小鄭！什么情況！？”
“何姐，是這樣的……”
巴澤冷酷站在一邊，聽鄭海給何舒芳解釋情況，他靠近病房的耳朵時不時顫動一下，眼中閃過疑惑。
從開始到現在，里面那位好像一直沒有動作。
像是真的睡著了一樣。
可剛剛經歷了變異者事件，經歷了他有意無意施給的精神壓力后，這半點不入心的睡著了反而……
讓他覺得更可疑了！
何巡衛很快了解了情況，向兩人點頭后，開門進去了。
不一會兒，她再次出來了，并拎著巴澤的那件外套，面無表情的遞給了對方，點頭：“真睡著了，無異常！”
鄭海其實也覺得無異常。
如果真有異常，或者說，是位處心積慮的教徒之類。
對方之前的問詢回復也不會那么容易露出破綻，肯定是圓得更完美一點，教徒這種擅長隱藏的邪惡份子向來極難發現！
“明天等她醒了，送她去測一次靈光不就行了嗎？”
何舒芳有些無語。
明明有很簡單的確認辦法。
教徒的靈光和非教徒是完全不一樣的。
“普通人可受不了靈光測試！”巴澤抖了抖外套，直接搭在肩膀上，將口袋中的一粒棒棒糖剝了糖紙塞嘴里。
凌厲冷漠的五官在腮幫子時不時左右鼓起時，氣質全無。
何舒芳和鄭海都有些一言難盡的神情。
前者撇開眼，面無表情道：“秦女士的資料隊長您沒細看嗎？她通過了高等學院的補錄……”
“那又如何？”巴澤隨口道。
鄭海表情一頓，“補錄？不是統考？”
他知道秦梵入學了南華高等學院的藝術科，但一直以為對方是之前統考進去的，畢竟對方資料中成績是很出色的。
何舒芳看了他一眼，肯定道：“是補錄！不是統考！”
“補錄又有什么奇怪的……”巴澤隨口道。
“如果是藝術科呢？隊長，您忘了補錄的要求……沒有足夠的靈性凝聚程度，根本不可能通過藝術科的補錄！”
正常統考藝術生靈性達到啟靈這一步就夠了。
啟靈、聚靈、元靈！
三者看著彼此只差一步，其實天差地遠！
巴澤頓了下，隨后若無其事道：
“畢竟這位身體明顯很虛弱，就算達到了聚靈后期，也不一定承受得起靈光測試！我們得為守法公民的安全著想……”
“那測嗎？”
“咳！明天問過醫生再帶她去測！我還有任務，先走了！”巴澤含著棒棒糖搭著外套，步伐有力又快速的閃人了。
鄭海向何舒芳示意了下，飛快跟了上去。
何舒芳表情放松了些，有些無奈的搖頭，隨后，直接守在了病房門口。
摸了下自己的通訊手環，想了想，還是什么也沒有做。
“算了，明天測完了就沒事了……”
……
不管是懷疑還是憐惜。
病房門口的對話，沉睡中的秦梵并不知情。
她正在極深沉的睡眠中，接收著某些信息，某些關于她穿越原由的信息，并且加快著兩個記憶的融合。
現實中南華區的霧雨天氣進一步擴展。
彰顯某種降臨。
夢中。
秦梵看著黑暗星空中的那一團如銀河星云般，如云似霧外形更像棉花糖般的龐大物體，或者說星體？
深深的沉默了。
“所以，我覺醒了‘棉花糖’的血脈？”
她開口問給她信息的存在。
……是偉大的渾沌血脈不是棉花糖血脈！
非男非女的意念如此回復她。
秦梵感應不到對方的所在，只心里默默記了一下：知道棉花糖是什么，也有可能翻看過自身幼年記憶。
有點一板一眼的。
“那我還能回去嗎？”
……成長為真正的渾沌你將無所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