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符慕白手中這樣的紙娃娃,真要大成以后,那是可以驅使它直接取人性命的。
而且不留一絲痕跡,讓人想都想不到作案手法到底是什么,可謂殺人放火之利器。
只不過,符慕白得來這個紙娃娃,那就是個半成品,文不成武不就的,能干的事情自然就比較少了。
可這紙人,到底還是吸納了太多的七情六欲,所以也誕生了屬于自己的一點小小的神智。
也或許,那根本就不是神智,只是它的一點本能而已。
所以,它仍然是對活人有害的。
之前符慕白說邵英麒命大,并不是在開玩笑。
像這種紙娃娃,帶在身邊久了,它會自然而然的吸納活人身上的氣息,無聲無息的就把一個好好的活人,給吸成了死人。
而邵英麒將其帶在身邊,卻是一點兒損傷也沒有,這不是命大是什么?
當然了,這也或許和邵英麒的職業有關。
公門中人,對這些邪門歪道,向來都有著超強的抵抗力。
紙娃娃在符慕白手里待了這么些天了,符慕白一直也沒有用上過它,甚至都沒再把它拿出來看過,像是真的把它給遺忘了似的。
紙娃娃生怕符慕白真的把它當成普通的紙張給隨便扔了,所以才會在感知到陳和欣肚中的勃勃生機之時,主動讓自己產生了異動,讓符慕白給察覺到。
它其實就是想告訴符慕白:看它有多能干!什么事兒都能知道!
在紙娃娃看來,只要符慕白知道了它的能耐,肯定就會想著怎么把它養得更加強大,到時候它就能成為真正的紙娃娃,一展雄威!
可惜的是,紙娃娃猜到了這個故事的開頭,卻沒有猜到結尾……
要是它真能一直老老實實的當它的紙片人,符慕白說不定還能容它多活一段時間。可是現在,它一個半成品都開始想著搞事兒了,等它真的成長起來之后,那還得了?!
再說了,她符慕白可是堂堂正正的天師,又不是陰溝里鉆出來的邪師,怎么可能用這么殘忍的手段,害了無數活人的性命,最后卻只是為了造就一個紙娃娃呢?
門兒都沒有!
符慕白冷冷的看了紙娃娃一眼,再次把它收進了自己的衣兜里。
紙娃娃的眼珠子扔在轉個不停,顯然是在想著要怎么逃跑了。
冷不丁的,符慕白的聲音卻緊跟著響了起來:“差點兒忘了,你這紙胳膊紙腿兒,跑起來的速度也是不慢的。”
說著,符慕白就伸出手,在紙娃娃腦袋上打了一個手印。
瞬時間,紙娃娃只覺得自己身上像是被套了一個牢籠似的,把它桎梏得那叫一個死死的!
別說是逃跑了,它就是再想轉動一下眼珠子,那都不行了!
完了完了,它不會真的死定了吧?!
主人救命啊!!!你的小紙就快要被人給害了啊!!!
符慕白可不知道這胖頭紙娃娃給自己加了那么多戲。
她把紙娃娃收起之后,就打算繼續往陳青青家走去。
剛走了沒兩步,符慕白就發現,陳和榮躲在他們家院子門后頭,悄悄的打量她呢!
剛剛,吼著讓陳和欣再也別回陳家的人,就是他。
也不知道他這時候躲在后邊兒,到底是想干嘛。
符慕白對陳家兄妹的愛恨情仇并不感興趣。
她淡淡的看了陳和榮一眼,抬腳就走了。
陳和榮被她看得心里一涼,啪的一下就把院門兒給關上了,還喘著大氣兒。
陳和良從屋里走出來,無奈的道:“榮子,阿欣好歹也是你親姐姐,你怎么能那么對她呢?”
陳和榮回過神來,冷笑道:“你少在我面前充好人!這么想把她給留下來,剛剛她甩手走人的時候,你怎么不出來勸著點兒呢?現在人都已經走遠了,你倒是跑出來說這些不咸不淡的話了,有意思嗎?”
陳和良臉龐一紅。
他不是不想勸,實在是剛剛他老婆死死的把他拽在屋里,說他要是敢走出去一步的話,她就帶著兩個女兒跟他離婚!
兩個女兒也在旁邊哭得慘兮兮的,讓他看著著實不忍。
陳和良這半輩子,之前是聽老娘的,老娘說讓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現在老娘害了他親爹,被公安局給關起來了,他就習慣性的聽媳婦兒的了。
老婆孩子雙管齊下,陳和良就猶豫了一下。
他這一猶豫,可不就讓陳和榮把陳和欣給趕出家門了嗎?
“可、可阿欣她之前就是招的贅,而且從縣里一回來,她就把張廣河給趕走了。”陳和良很沒有底氣的道,“她沒有婆家,你把她趕走了,她就連娘家也沒了!到時候,她要在哪里落腳啊?”
“就知道馬后炮!”陳和榮冷哼道,“陳和欣是把張廣河從我們家給趕走了,可張廣河那個狗皮膏藥根本就沒走,一直躲在我們村兒里呢!我剛剛都親眼看見了,張廣河帶著陳和欣,不知道往哪兒去了!”
陳和良聽得一愣,隨即又松了口氣:“只要阿欣有人照顧,那我就放心了……”
陳和榮:“……”
所以說他一直就覺得他這親哥有毛病呢!
聽聽他說的這叫什么話?!
就張廣河那樣的二傻子,他跟陳和欣待一塊兒,還不定是誰照顧誰呢!
再說了,張廣河家里窮得什么都沒有了,要不然的話,他當初也不可能被招贅到他們陳家來。
陳和欣被那么一個人帶走了,他親哥不但沒有半點擔心,竟然還覺得挺好?
他對陳和欣那所謂的關心,明擺著就是假惺惺嘛!
陳和榮自認是真小人,懶得理會陳和良這個假君子。
他干脆的道:“行了我的好大哥!現在爸已經沒了,媽也被抓了,咱們這個家眼看著就要散了。你我兩個雖然是親兄弟,但那也不可能一輩子綁在一起過日子是不是?這分家的事兒啊,你看,是不是該好好說道說道?”
“榮弟說得對!”萬小紅突然走了出來,笑吟吟的道,“這個家啊,是該分了!”
陳和良看看老婆,又看看弟弟,沒有出聲。
符慕白不知道陳家已經開始了分家風波,此時的她,已經到了陳青青家里,還受到了陳二伯一家熱情的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