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袁心纖在說起她利用黎乾的身份去害了兩條人命的時候那么的毫不在意,符慕白心里有些憤怒,又有些悲哀。
“僅僅為了達到你自己的目的,你就毫不客氣的取了兩條人命墊進去。”符慕白面色如常的問道,“難道,你就不會因此而感到愧疚,或是有一丁點的猶豫嗎?”
“這有什么好愧疚的?”在符箓的控制下,袁心纖毫不避諱的說著自己心中最真實的想法,“從前被我親手取走性命的人也不在少數,如今不過是又添了兩條命進去而已,根本就是小菜一碟,不值一提。”
也是,她跟一個殺人如麻的東西講什么愧疚和猶豫,那不是自找沒趣嗎?
“可以前你害人性命的時候,多是在荒無人煙的深山老林里面,沒什么人會注意到你。”符慕白接著問道,“這一次,你卻是在繁華的城市里對人下手!難道,你就不怕自己會被人發現嗎?”
“誰說我以前只會只在深山老林里對人下手了?”袁心纖的表情突然間變得有些詭異起來。
符慕白心里咯噔一下:“你的意思是,你還在別的地方害過人?”
“那當然了!”袁心纖理直氣壯的道,“當年在孤兒院里欺負過我的那幾個人,他們都是留在了大城市里,可我不是也一樣取走了他們的性命嗎?那些個警察,查普通人還行,可他們怎么可能查得到我這個天師頭上呢?到現在,都這么多年過去了,那些人的案子還在警局的檔案室里放著,成了懸案。誰都想不到,殺了那幾個家伙的人,竟然會是我!”
很好,看來這一次,有些懸案,也可以正式破案了!
“你利用黎乾來引出我,為的應該不只是一只普普通通的骨鈴吧?”符慕白換了個問題。
“沒錯。”袁心纖回答道,“如果只是為了一只骨鈴,我當然犯不著這么拐著彎兒的跟你耗著。黎乾,還有他更大的用處!”
符慕白的心中已然有了些猜測。
而很快,袁心纖的話,就證實了她的這種猜測!
原來,袁心纖之所以用骨鈴控制住了黎乾,除了符慕白的因素之外,她其實更想做的,是通過骨鈴對黎乾的控制,將他們聯絡起來,甚至讓他們達到互通有無的地步!
如此一來,等將來袁心纖將九只骨鈴湊齊之后,她就可以嘗試一下,將九只骨鈴全都蘊養到極致,然后將骨鈴生前的原主魂魄,從地府召喚回來,并附身于黎乾的身上,達到起死回生的效果!
到了那個時候,黎乾的體內雖然換了魂魄,但卻會因為骨鈴的控制,更加聽從袁心纖的擺布。
袁心纖就像是多了一具好用的傀儡一般。
最重要的是,黎乾本人就是天師,他的身體,一定會和骨鈴的原主魂魄非常契合!
等骨鈴的原主魂魄融入黎乾體內之后,在修煉上同樣會突飛猛進,甚至連一點兒瓶頸也不會遇到。
所以,從黎乾接下了袁心纖遞給他的那只骨鈴開始,他在袁心纖的心目中,其實就已經變成了一個工具人是吧?
聽袁心纖說完了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符慕白長長的嘆了口氣。
她正要解除袁心纖體內的符箓效果,突然間又想起了一件事情,開口問道:“你的名字,從一開始就叫做袁心纖嗎?”
袁心纖:“并不是。我當初在孤兒院的時候,院長媽媽給我取名叫蔣紅霞。因為我在孤兒院門口被院長媽媽撿到的時候,正是夕陽時分,紅霞滿天,所以院長媽媽就給我起了這個名字。蔣姓,是隨了院長媽媽的姓。在孤兒院里,有一半的孩子,都是跟著院長媽媽姓的。不過后來我覺得這個名字不好聽,就自己給改了一個。”
這名字改得還真是夠隨意的啊!
連這個袁姓,都是她自個兒看眼緣挑出來的。
“那你師父呢?”符慕白又問道,“她最后去哪兒了?叫什么?是哪兒的人?這些你都知道嗎?”
“不知道。”袁心纖道,“師父是個很愛面子的人。雖然我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看起來挺邋遢的,但實際上,師父很愛漂亮,那個時候她嘴上就涂著口紅呢,我一眼就看出來了,所以才會多看了她兩眼。”
符慕白一臉無語。
合著這才是袁心纖和她那個師父一眼就相中了對方的真正原因嗎?!
“師父本來就是因為知道自己大限將至了,所以才會收了我做徒弟。”袁心纖不知道符慕白心中的吐槽,仍在接著說道,“后來師父教了我大半年,臉色越來越蒼白了,偶爾還會背著我吐血。師父她以為自己掩藏得很好,其實我都撞見好幾次了,只是沒告訴她而已。”
光聽這故事,還真是好一出師徒情深的畫面啊!
可一想到這師徒二人都是邪師,符慕白心里就一點兒波瀾也沒有了,反倒有種深深的厭惡。
“后來我師父吐血的頻率越來越高,她就開始跟我說些奇奇怪怪的話。”袁心纖道,“我知道,她其實是打算離開了,總覺得有很多東西還沒有交代給我,所以才會臨時想到什么就跟我說什么。后來師父突然不見了,我也知道,她肯定是找了個安靜的地方,等死去了。”
邪師還能找個地方等死,這幾乎都已經可以算得上是“壽終正寢”了!
畢竟,這大多數邪師的下場,其實都是死于非命才是!
就像尤慧榮那師父。
他當年應該也是抱著等死的心情,想要度過自己人生中最后的那一段時光的。
可結果呢?
臨死之前,他還對尤慧榮下了手,最后被尤慧榮分得零零散散的,后果不可謂不慘。
“那她的尸體呢?”符慕白問道,“你有去找過嗎?”
“找過,但是沒有找到。”袁心纖道,“師父肯定是早早的就防備著別人會找到她,所以找的葬身之地特別隱蔽,才會連我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