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暖笑道:“剛剛導演可是當著你的面夸你的,你也聽見了。”
顧正西聞言,將行李箱往地上一放,指著行李箱訓斥道:“你說你怎么能這樣,自己想走還非拉著我走?”
“我作為一名跨界新人演員,就應該虛心學習,尊重每一個角色,演好每一個角色。太監怎么了?我顧正西演出來的太監絕對是最監的太監!”
秦暖:“……”
她嘴角抽搐了兩下后,尷尬而不失禮貌地笑道:“你那八條大江不跨了?九座大山不翻了?”
顧正西撓了撓后腦勺,憨笑道:“不了不了。”
今天的戲主要是夜景。
正式開始拍攝,秦暖換上宮女服飾,快步從鏡頭前跑到一處屋閣前。她推開門,屋內,燭火未明,沒有一絲光。
秦暖環顧四周,視線觸及到屋內地上躺著的一個中年女人身上時,直接定住。
“額娘!”
秦暖撕心裂肺的喊出聲,撲到這個渾身是血的中年女人身旁,將躺在血泊里的女人上身抱起。
她無助地抱著女人的肩膀,自己的身體一直在哆嗦,聲嘶力竭地喊道:“額娘!額娘!你醒一醒,醒一醒!女兒求求你了!女兒……求求你了……”
但是無論秦暖怎么呼喚怎么懇求,躺在她懷中的女人都沒有一絲回應。
女人的胸口插著一把刀,刀背在清冷的月光下泛著冷光,寒氣逼人。
刀口的鮮血滋滋往外流,觸目驚心。
因為一刀穿心,女人當場就斷了氣,她的身體也早已經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尸體。
秦暖低頭看見這副景象,扶著女人的后背,捂著自己的心口,用力地拍了自己的心口幾下,然后將頭埋在了女人的頸窩,再也控制不住地哭出了聲,“額娘,對不起!是我來晚了……是我沒用……”
不知道是因為秦暖想到了自己媽媽去世的場景,還是入戲太深,她抱著這位飾演她額娘的女演員哭的聲嘶力竭,雙目赤紅,眼神里盡是悲傷和絕望,將一個女兒失去母親的表情和心情都演繹的栩栩如生。
李玉導演滿意地喊了一聲:“咔!這條過了!”
但是沒想到李玉喊完咔后,秦暖并沒有結束自己的哭戲。
她仍然陷入在失去額娘的痛苦之中,臉上的每一個五官都在微微用力,表情難過至極,哭到最后都沒有聲音了,只愣愣地看著懷里飾演尸體的女演員干掉眼淚。
女演員聽見導演喊咔后,睜開了雙眼,將插在胸口上的道具刀拔掉后,看向秦暖。
見秦暖難過的肩膀都在顫抖,女演員輕輕推了推她,打趣道:“小暖,沒事了,你看我都活過來了!”
說著,還揚了揚自己手中的道具刀。
秦暖聞言,怔怔地松開自己手,放女演員起身。
女演員站起身,笑道:“小暖,我先去領盒飯了。導演說休息二十分鐘,你快去喝口水,嗓子都哭啞了。”
說完,就先離場。
譚雪見秦暖一直跪坐在原地,察覺出了不對勁,趕緊走進拍攝現場,將秦暖拉起身。
她將秦暖扶到休息椅旁。秦暖坐下后,就安安靜靜地低垂著頭,不說話,眼角的淚水也無聲的流著,沒造成任何響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