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暖聞言，看了眼緊閉的房門，“是不是林蘊哲讓你站崗的？”
“嗯嗯。”楚明月點了點頭。
秦暖抱著胳膊，氣道：“竟然敢欺負我小嫂子，太過分了！”
她正說著，房間內忽然響起哐當一聲巨響，像是什么東西撞倒了。
聽見這個動靜，秦暖和楚明月連忙跑到房間門口。因為沒有房卡，她們兩個人進不去，只能趴在門上聽里面的動靜。
浴室內。
熱氣散盡，水霧淡開。
譚雪抬眸看向林蘊哲，聲音很輕，“林蘊哲，你能不能先出去？我想一個人靜靜。”
林蘊哲的目光在譚雪臉上停留許久，最后繳械投降，他垂下頭，說了一個好字，就掉頭走出浴室。
林蘊哲打開房間的門，看見趴在房門上的秦暖和楚明月，說道：“雪姐心情不好，你們等一會再進去。”
“嗯……好。”
秦暖和楚明月遲疑地點了點頭。
林蘊哲微微頷首，轉身離開。
剛走了兩步，他像是又想到了什么，猛地停住，扭頭看向秦暖，“剛剛送進去的那套衣服打濕了，麻煩你再重新拿一套。”
“嗯，好！”秦暖點頭答應了下來。
交代完后，林蘊哲轉身大步走進了電梯，背影看起來有種說不出的落寞。
一進電梯，在只有他一個人的空間里，林蘊哲臉上緊繃的神色終于松懈。
他扶著電梯倚手緩緩蹲下身。
三年前，譚雪忽然提出要辭職，離開暖色傳媒。
只為不再見到他。
為了讓譚雪繼續留在暖色傳媒，他選擇了和暖色傳媒解約，跳槽到其他的經紀公司。所有人都以為是他不要譚雪這個經紀人了，罵他過河拆橋，翻臉無情，見利忘義，忘恩負義……
但其實，是她不要他了。
這三年，他每次一想到她不要他了，就難受的無法呼吸。每天對著鏡子練習笑容，裝作毫不在意，逍遙自在的樣子，卻沒有一天發自內心地感到過快樂。
如今才發現，原來當年的事情另有隱情。
是他蠢！
蠢笨如豬！
“叮——！”
電梯門應聲打開。
林蘊哲的助理正想去找林蘊哲，沒想到迎面就碰見了林蘊哲，他忙笑道：“林哥！”
林蘊哲抬起頭，眼底殷紅，“去給我查，三年前到底發生了什么！”
“什么？”林蘊哲的助理沒聽懂，愣了下神。
“給我查！三年前，譚雪，到底是發生了什么事！”
因為情緒太激動，林蘊哲幾乎是吼出聲的。
林蘊哲的助理雖然想不明白這會子去查譚雪干什么，但是看見林蘊哲殷紅的雙眼，他沒敢多聞，趕緊答應了一句好。
他雖然才跟他三年，但他也知道譚雪是林蘊哲的底線。
秦暖給譚雪送衣服時，她已經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緒。
秦暖仔細打量了一眼譚雪眼底的神色，說道：“小譚姐，人生苦短，別給自己留遺憾。只要不違法亂紀，想做什么就去做，想說什么就去說，不要一個人扛著。”
譚雪拿著衣服的手頓了頓，她望著秦暖垂眸低笑，“你呀你，小小年紀，道理不少。你放心吧，我明白你的意思！”
拿著衣服進換衣間后，譚雪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只剩落寞。
她和林蘊哲之間隔著的不只有山海，還有人心。
山海可平，人心難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