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救人?”息城更不明白了。
“算了,說了你也不懂。”青城也懶得解釋了,她立過誓,要保密的。
原來,那天,南宮翊一狠心一跺腳,并不是要把自家閨女豁出去,而是狠狠心把剛投奔來的小師妹舍了出去。
他這小師妹才貌雙全,人長得美,舞跳得絕,還一心想著要進宮當影衛。
他本想讓她先在外面歷練歷練,誰知她女扮男裝天天跟他家少爺黏在一起,正中他下懷,正好做個貼身護衛。
他本不想動這顆棋子,誰知小師妹竟當街搶親,把小皇子給搶走了!
她自己闖的禍,只能自己去收拾殘局了,另外,他也實在沒有更好的人選了。
那日,青城正在如錦園里釣魚,南宮翊親自到訪了。
什么?
“不行!師妹怎可到那種地方去?”魔君一口茶差點噴在地上,讓她去留仙居?
他第一個不同意。
“師妹也不愿意嗎?”南宮翊淡然問道,“作為影衛,什么地方去不得?”
自知道自己是公主后,青城再也不敢想去當影衛了,但麻煩了南宮師兄這么久,青城也有些歉意,“我愿意!”
“師妹,你不知道留仙居是什么地方嗎?”魔君急道。
“知道。師兄不是說了嗎?就是救一個人,讓他留在那個房間里別跑出去。如此不是很簡單嗎?”
青城就這樣被誆來了留仙居。
“你要救人?可你要救的那個人呢?”息城一聽大驚失色,“我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
“沒關系,我這就出去問問。”青城說著便去開門。
門鎖得死死的,
“呵,呵呵。”青城看著息城,息城不自然道:“呵,鎖了。出不去了!”
兩個人相對一笑,笑完了,四目相對。然后是無邊的尷尬。
“真是對不起……總是給你添麻煩。”息城低著頭,尷尬地手都沒地方放了。
“暫時出不去了,哥哥要不先喝點茶吧。”青城沒話找話給他倒了一杯茶。息城接了茶也便胡亂地喝了幾口。
喝完茶,還是不知道說什么。
身體里一股燥熱如暗流涌動,息城的臉如紅透的蘋果,“你這水?”
“水怎么了?”青城見他狀態不對,也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后一飲而盡,“沒什么啊?”
她給息城看了看杯子底,息城急得口不擇言,“你這傻丫頭,怎么都喝了?”
“嗯?”青城終于察覺到了水的不對勁,可是已經晚了。
她紅著臉切齒罵道:“南宮翊!老娘出去不殺了你!”
“南宮翊?你認識南宮大統領?你到底是誰?”一聽南宮翊的名字,息城頓時大驚失色,“迎兒,你是南宮大統領派來的?”
“你認識南宮翊?你怎么認識他?”青城啪一下抓了息城的手。
“是不是他派你來的?你怎么認識他?”息城越來越看不懂眼前的小丫頭了。過去,她一直女扮男裝跟著自己,如今,說來救人,還認識南宮翊?
“不會我要救的人是你吧?你是誰?我是他小師妹!就是他讓我來的。他還讓我探一探你到底是喜歡男子還是女子!他……卑鄙,竟然給我們下藥。”
青城面色潮紅,依然滿臉怒容。這傻丫頭剛才水喝得有點多。
“我當然喜歡女子了。”息城真是無語了。
“你……不會……那啥吧?”青城終于發現自己是多么危險了。
“我去叫門。”息城果斷去拍門,外面還是沒人應。
“別費力了,我們都被他們騙了。他們鎖了門,就是想告訴外面的人,你喜歡的是女人。”青城已經不敢看他了。
那一張帥臉,那迷離的眼睛,還有微紅的雙頰……真妖孽啊!
“跳舞。”息城跌跌撞撞地走到琴桌前,一把撫向琴弦。青城則一把把紅羅帳扯下來,撕了兩條下來,扔了一個布條給他:“把你眼睛蒙上。”
“干嘛蒙上眼睛?”息城小臉紅紅,完全不敢想后面的事情。
“你那張臉妖孽啊!”青城咬著牙說道。
“啊?”他大驚,“你要干什么?”
“啊什么啊?我也蒙上,咱們誰也不許看誰。”青城一瞪眼,他竟然怕她?看著息城把眼睛蒙上,青城也把自己的眼睛蒙上,“眼不見為凈。”
錚錚的琴聲自指端飛出,青城隨著琴聲在燭光中翩然起舞。
窗外海棠樹上,正躺著少虞和魔君。
只見窗內紅燭搖曳,倩影悠悠隨著琴聲起舞。琴聲時而鏗鏘有力,時而湍急如飛瀑。那舞姿也隨之時而如風拂柳,時而低沉綿長,時而又如颶風掠境。
“你剛去后廚干什么了?”魔君聽著琴聲有點不對。
“呵呵,其實也沒干什么。”少虞狡黠地眨了眨眼睛一臉壞笑道:“就是剛好看到有人給他們房間送茶,我順便把兩壺茶換了個位置。”
“啥意思?”魔君覺出了不妙。
“就是本該給樓下那一對的茶,我換給他們了。”少虞笑嘻嘻地說道。
“樓下?那老頭?你……你竟給你家哥哥吃春藥?”魔君氣得跳過去便要掐他。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換了壺茶!”少虞忍了笑跳開,“只是一時興起就給換了,你看他們不也沒事嗎?”
“他們那叫沒事?你家哥哥在彈琴,我家姐姐卻要一直跳舞!”魔君臉色如鍋底般漆黑。
“無礙的,就當是給他們找點事情做吧,要不長夜漫漫,他們做什么去?”
“你……哼!”
魔君一轉身不理他了。
少虞也不以為意。
沒人會懷疑到他頭上,萬事有那個凡人南宮翊背鍋呢。
琴聲一夜未停,窗里窗外的人們也都一夜未眠。直到東方破曉,那琴聲才慢慢低沉下去。
“娘噯!跳了一夜啊!”少虞抖落臉上的桃花瓣。
他們在這守了一夜,也聽了一夜琴聲。
“哼!”魔君又瞪了他一眼。
“看來以后還得多教教他呀!”少虞瞇了眼睛。
“你要教他什么?”魔君警醒。
“睡女人!”少虞在他耳邊悄聲耳語一句,然后飛身從樹上跳下。
房內。
琴聲漸漸停歇,息城滿臉歉意地看著她:“迎兒的藥勁兒退了嗎?”
“好多了!”青城停了舞步攤在了椅子上。
這一夜,他們兩個人口干舌燥,卻再不敢喝這房里的一滴水。
“迎兒辛苦了!”他對她躬身施了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