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華公主昏倒之后,宋嬤嬤勸說的事只能不了了之。
夜天凌離開京都,直奔梅隴城。
夏日,大山外驕陽似火,山內則樹木蔥郁,夜天凌想早點回梅隴城,抄了近道。
山里飛瀑流泉,潭幽溪清,小夜在高空中盤旋翱翔,夜天凌一路馬不停蹄。
忽然,夜天凌鼻尖聞到一陣淡淡的清香味,勒住了馬,停了下來。
四周林木茂盛,雜草深長,除了風聲震撼著樹梢之外,寂無聲響。
但是不遠處金蓮花如金鋪地,銀蓮花似玉漫坡……
強烈的陽光經過層層疊疊枝葉的過濾,灑在大地上,也只剩下幾個溫柔的光點。
夜天凌下了馬,走了過去,挑選著模樣最好的,還沒怎么開花的金銀花苞,采摘下來。
他想寶兒姑娘作為宅門里的小姐,蘭花,牡丹這些,她肯定都知道,甚至可能家里都有。
但是像這些金銀花,杜鵑花,山丹丹花等等野花,她說不定還未見過。
因此,夜天凌小心翼翼的在山里為她找著野花,然后讓小夜快些給送過去。
金梨這些天因為做胭脂水粉有些累,這一天就打算休息,沒怎么動彈了。
小夜過來的時候,金梨正好坐在窗口,手上拿著扇子扇風。
小夜爪子里抓著紅紅黃黃一大團的花朝著她飛了過來!
金梨嚇了一跳,立即離開了桌子往后退了幾步。
等定下神時,金梨才發現小夜帶回來的是什么。
金梨小時候經常上山砍柴,采蘑菇,對山里這些野花很熟悉。
何況,她曾經經常采摘這些野花送給蘇青辭。
只是,還從未有人拿這些花來送給她。
如果對方見過她倒也罷了,畢竟她現在的容貌別說讓男人送花,就是讓男人送命,也未必不可。
金梨嘴角彎彎,看著手里有些亂糟糟的野花,湊上去,嗅上一嗅,清新淡雅的花香味帶著森林獨有的草木清新。
“小夜,這是你主人送給我的嗎?”金梨柔聲問道。
小夜繞著金梨飛了幾圈,然后停在金梨的肩膀上,把腦袋往金梨頭上靠,一副撒嬌親近的模樣。
金梨最近因為做胭脂水粉,水珠有些少,所以給小夜喝的水里面加的分量也少了。
“等著!”金梨摸了摸它的小腦袋。
被這些花哄開了心的金梨,在小夜喝的水里面滴下了一滴水珠。
然后,親自拿起剪刀處理這些野花,修剪整齊后,分別放在幾個花瓶里面,然后添上半滴水珠,養了起來。
明愿進屋的時候,發現屋里多了幾瓶野花,詫異道:“小姐,這野花哪里來的?”
“它給我送來的。”明愿一家人已經是金梨的心腹,所以小夜的事,金梨也早就沒避諱她,只是明愿并不知道小夜還有一個主人,也不知道小夜充當著金梨和它主人之間的信使。
不過,這事就是金桃也不清楚。
明愿知道小夜有些靈性,也沒懷疑,還道:“小姐沒白對它好!”
“桃子呢?”金梨問道。
“去城外了。”明愿說道。
金梨聞言就知道金桃是去找金家人了。
因為制作胭脂水粉,金梨現在給她們的月錢都是翻了幾倍的月錢。
明愿的月錢由她爹娘收著,金桃見狀,也打算把月錢拿回去給她爹娘收著。
“你跟她說了嗎?”金梨問。
“說了,桃子也答應了,只給家里三百文的月錢,其他的她自己存起來。”明愿說道。
金梨嘴角上揚,“這個世道女子艱難,我們都應該對自己好一點。”
盛顏閣
白淑敏也終于知道了美人香鋪子的事情,她以為金梨開了不多久就會倒閉關門。
卻沒想到金梨開的美人香這么紅火!
因為美人香的貨數量有限,因為價格原因,做的也基本都是大戶人家的生意,因此倒也沒怎么影響別人家的生意。
就算有人惦記上了美人香里面胭脂水粉的方子,金梨的背后也算是跟白縣令沾親帶故,誰又敢輕易招惹?
“她手里怎么會有那么多的好方子?”白淑敏絕對不相信一個鄉下人能擁有這么多的好方子。
“是不是夫人幫她找的?”這兒也就紅薔了解金梨一些,所以紅薔說道。
“小姨若是有這些方子,不會不給我,反而給外人!”白淑敏想也不想的說道。
“小姐,雖然您把玉夫人當親人,但是玉夫人現在最親的人是金梨啊!您再怎么親,也只是外甥女!”紅薔說道。
白淑敏面色難看。
紅薔又道:“不然金梨一個出生鄉下的丫頭片子怎么可能一次性拿出這么多的好方子來?”
白淑敏咬牙,“也說不定她用那張臉從哪里騙過來的!”
“這也不是沒可能……不過,小姐,您還是去玉夫人那里試試,看看那些方子是不是玉夫人給金梨的?”紅薔提議道。
白淑敏覺得金玉娘不可能對金梨比對她還好,但是她更不相信金梨能拿出那些東西。
白淑敏很少去十香樓找金玉娘,這次過來,金玉娘還挺高興的。
但是聽了白淑敏試探的話,她這點高興就沒了。
“梨子的方子不是我給的,也不可能是我給的,我一個開酒樓的怎么可能有那些胭脂水粉的方子?”金玉娘否認道。
“可如果不是你,又能是誰?”白淑敏也沒查到金梨跟誰親近。
“她的鋪子再紅火,也沒影響到你的鋪子,你就別管她哪里來的方子了。”金玉娘說道。
“小姨,她的鋪子是你送給她的吧?”白淑敏倒是相信金玉娘的話,她確實沒有把方子給金梨。
畢竟金梨過繼給金玉娘之前就有了美人香的常敷面脂。
金玉娘不知道她又想怎么樣,“現在鋪子的事情已經成定局,你就不要再想著換回來了。”
“小姨,我也沒有說要和她把鋪子換回來,只是她要了你的鋪子,怎么也得付出什么吧?
不然你的鋪子豈不是白白給她了?”白淑敏說道。
“她是我女兒,我白給她鋪子也是應該的。”金玉娘有些不滿她這樣說話。
“你我都清楚,她不是你女兒。”白淑敏目光深沉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