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帝聽了錢太監的稟報，神色冰冷。
隔日，朝上御史們一個接一個開始彈劾長華公主。
夜天凌前面幾位未婚妻家中都不是泛泛之輩，知道自家姑娘不是因為被克，而是被人害的，這還能輕易放過？
再者，正德帝放出去的消息，自然會有人領悟到。
陛下既然放出這個消息，就不會包庇長華公主。
太后得知前朝的事，氣的眼前發黑，直接昏過去。
等太醫來過之后，太后也醒了過來。
“皇帝來了嗎？”太后臉色虛弱的問道。
“陛下……可能還在忙。”泰嬤嬤低聲說道。
“他這是怨上了哀家！”太后又氣又惱。
“太后，忠孝王爺還不是陛下兒子的時候，陛下就很疼愛他，現在陛下知道他是親子，這感情肯定又不一樣了。”泰嬤嬤隱晦的提醒道。
“那哀家又能如何？將長華交出去？天凌是的他的兒子，長華也是他的妹妹！”太后生氣的說道。
泰嬤嬤瞧出了太后的意思，也不再多說。
“讓長華早點離開吧！”太后還是下定了決心，“將哀家的懿旨傳出去！哀家就不信，他們還敢彈劾哀家！”
長華公主被太后送出城不久，就失蹤了。
太后得知這個消息，以為是皇帝出的手，跑到御書房跟皇帝大吵了一頓，母子兩人的關系降到了冰點。
泰嬤嬤努力勸道：“也許陛下說的是實話，公主失蹤的事情跟陛下真的無關。”
“不是他做的，誰還敢這么做？”太后憤怒道。
“您別忘了那三家人。”泰嬤嬤為了接觸陛下和太后之間的隔閡，只能把這個黑鍋努力往外推。
太后腦子冷靜下來，“他們敢這么做？”
泰嬤嬤：“只要不被查出來……”有什么不敢的呢？
太后氣憤不已，“讓人給哀家去查！”
玉貴妃宮里因為皇后神志不清瘋了的消息高興不已。
皇后都瘋了，還能繼續當皇后嗎？一國之母豈能是個瘋子？
“幸好忠孝王已經死了！”玉貴妃得知道夜天凌不是長華公主的孩子時，心里慶幸。
若是忠孝王未死，以正德帝對他的喜愛，儲君之位怕是就會落到他的頭上。
“主子，您說這長華公主是不是陛下……”
“不管是不是，太后和陛下鬧翻，太后肯定當做是陛下做的。”玉貴妃心情好，說話時含著笑容。
“皇后是真瘋嗎？”于嬤嬤很懷疑這點。
“只要太后活著，她就必須是真瘋。”玉貴妃的神色有些復雜。
她們這些后宮的女人，不光沒有自殺的權利，有時候連殺人的權利都沒有。
若是皇后真的將長華公主給殺了，太后必然不會罷休，到時候皇后被廢事小，皇后的家族肯定會受牽連。
現在皇后瘋了，長華公主若不是太后出手也保不住命，即便保住了命，皇后也用那枚鳳頭簪在他們母子之間劃下了深深的鴻溝！
“最近陛下心情肯定不好，我得多體貼體貼陛下，你讓九皇子也多表示表示孝心。”玉貴妃打算下廚討陛下歡心。
朝中已有大臣上折子要廢后，一國之母不能是個瘋子，在正德帝砍了幾個人的腦袋之后，這股廢后的風才停了下來。
玉貴妃幾次都沒將陛下請過去，讓后宮的妃子好一頓笑話。
夜天凌是親子的事情讓正德帝很受打擊，這些天除了去看皇后，就沒再去其他地方。
宮外的金梨也聽到了消息，夜天凌從陛下的外甥變成了陛下的親子。
年錦坤帶著年錦瑤在金家吃了一頓午飯，然后喜氣洋洋的離開了。
雖說人死了，但是陛下的外甥和陛下的親子那可大不一樣！
隔日，正德帝就讓金梨進了宮。
金梨這次見正德帝神色有些震驚，正德帝的頭發白了一大半，眼窩深陷，神色上有一股病態。
看來，夜天凌是陛下親生兒子的事情讓陛下受的刺激不小。
對于身份的變化，金梨也有些遺憾。
不是因為夜天凌的身份更珍貴。
而是夜天凌是皇子，就不用攤上那么一個母親，起碼他的日子過的也能舒心一些。
正德帝再看金梨的時候，眼神比前幾次都要慈和一些，“后日大婚，可有什么不足的地方？”
“陛下，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金梨道。
正德帝點頭之后，猛地咳嗽起來，錢太監見狀不妙，立即上前給陛下拍著后背。
金梨眼神好，清晰的看到了正德帝的白色帕子中染上了鮮血。
陛下身體有恙的事，金梨從未聽過，是陛下有意隱瞞了下來？還是她的消息太閉塞？
“陛下！您的身體……？”金梨咬了咬牙，沒有當做看不見。
錢太監神色詭異的看了一眼金梨。
陛下身體不好的事，對外一直是隱瞞的，畢竟現在儲君未定，若是知曉陛下身體不好，恐會惹出什么亂子來。
“沒事。”正德帝接過錢太監遞過來的茶水，緩和了一下口中的血腥味。
“陛下，天凌離開前曾讓我給您轉交一份榮保丸，養身健體，回頭我讓人給送到宮里來。”金梨把這事算在了夜天凌的頭上。
正德帝想起了當初夜天凌給他的藥丸……
“既然是他讓你轉交，怎么到現在才轉交？”正德帝問。
“這種藥物……若不是陛下身體看著有些不適，我也不敢輕易交給陛下。
陛下在用榮保丸之前還是讓太醫先檢查一遍吧！”金梨為難的說道。
有正德帝在，金梨才會有靠山，因此正德帝的身體，金梨必須得看重，還得幫正德帝調養好身體。
正德帝點點頭，算是理解了金梨的想法，她之前不敢送，現在見他身體不好，才敢拿出來。
金梨離開的時候，錢太監跟著她一起回的金府，親自將夜天凌讓金梨轉交的榮保丸帶走了。
錢太監帶回宮里之后，榮保丸就讓太醫院去檢查了。
確認無誤后，正德帝當天晚上就吃了一顆榮保丸。
次日，正德帝睜開眼之后，就覺得身體不一樣了。
體內的沉重感仿佛消失了一樣，喉嚨處也不再時時的伴隨著癢意。
但隨之而來的惡臭，讓正德帝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