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勉強保持理智的問道,“那他殺害玉敏,陷害阿姐又是為何?想要阿姐的身體?難道……”
想到這里,時閑心中的恐懼一陣一陣的往上涌,一種可怕的猜測猛然涌上心頭。
無心卻是沒有管她,自顧自的說道,“我既然敢將一切說出來,自然不怕你們的心思。
只是終歸欠了時家姐妹的一份因果。
這件事情完了之后,我也要走了。
信不信是你們的事情,我知道的也都已經說了。
時間會證明一切的。”
說完這句話,無心便無視了所有人。
以往那雙不含一絲感情的眼睛,如今卻裝載了復雜萬分的感情,仿佛曾看透塵世。
她雖然沒有心,但她似乎知道了人的感覺,也有了人的七情六欲。
恢復了記憶,她就想做一件事。
那就是回去看看,那被神創造的‘人’和她有什么區別。
不過眨眼睛,無心的已經起身無聲走到大殿門口,幾人中實力最高的風間真君都沒有察覺到。
眼看著無心虛幻的身影就要隨風飄逝,她突然站立在了原地。
“那邊淮,似乎與你時家有著不一般的緣分。
你……好自為之吧。”
隨著這句話音落尾,無心便好似從來沒有來過這個地方一樣,隨風消散的無影無蹤。
不是沒有人試圖過阻止她的離開。
但是不管是什么力量到了無心周邊,似乎都被一股無形的力量輕而易舉的化解。
就像無心所說,她敢毫不保留的將自己的身份暴露,自然是不怕給自己帶來任何危險的。
時閑呆呆的站在原地片刻。
她知道無心最后一句話是對她說的。
心中也無比贊同。
若不是有緣,怎會被邊淮算計的如此透徹。
想到無心沒有回答自己的那個問題。
為什么邊淮要借時樓之手殺害玉敏?
要知道,別說邊淮,就連時閑也能猜測,得到時樓是被下藥控制的消息之后,時樓最多被罰冰峰或禁閉。
并不會有太重的責罰。
等等!
時閑想到一種可能,心都有些發涼。
若是邊淮一早就知道時樓最后的結果只是被稍微處罰和限制自由。
而他的目的,就是為了限制時樓的自由,好保證能及時的……更換皮囊呢?
電光火石之間,時閑猛的沖向前抓住南玉真君的手,“師父!去冰峰找阿姐!”
她的聲音尖銳且刺耳,讓還在思考無心話的南玉真君差點被驚訝到。
但是南玉真君很快就明白時閑話中的意思,因此想也不想,直接開啟空間通道想要到達冰峰。
卻發現冰峰的護山大陣被啟動,根本無法進入。
這下就連風間真君,天鷹真君都不由站起了身,就連西陶真君都將滿腔的不可置信壓了下去。
“冰峰的護山大陣怎么會突然啟動?!”南玉真君皺著眉頭低語。
旁邊突然想起天鷹真君渾厚有力的的聲音,“北霜呢?!”
一峰的護山大陣意義重大,不到危急時刻根本不會被開啟。
可是歸一宗近來除了剛剛說的這些事情,就沒有發生過什么大事。
風間真君無比清楚。
他是斂眉深思,這才道“這冰峰護山大陣,也并非要北霜才能開。”
所以……被關在冰峰的時樓可能有危險!
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想到了這一點。
“來人!”撤開為無心設置的禁制,風間真君果斷的對著門外喊道。
兩名弟子疾步走來。
“還請宗主吩咐!”
“速速發出命令,召喚北霜真君。”
至于為什么能確定北霜真君不在冰峰。
風間真君苦笑了一下,若是真的在,冰峰也就不會有這么大動靜了。
等到風間真君吩咐下任務,再回頭時,身后空無一人,就連西陶真君也隨著南玉真君一起到了冰峰山腳。
此刻別說其他峰,就連冰峰的弟子都是一臉茫然。
護山大陣突然開啟,他們立即就感受到了那股波動。
因為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所有人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還有許多人慌作一團,不知所措。
有些機智的弟子自然是到處打探消息,或者前往霜華宮方向了解情況。
卻發現大殿緊閉,北霜真君一無所蹤。
幾位冰峰長老此刻也是一臉茫然和些許的慌亂。第一時間就是派人前去尋找北霜真君。
他們卻不知道,此刻的北霜真君已經被請到入云峰正安安靜靜的喝茶。
“為什么?”聽到時樓的這句話,一向心靜如水的邊淮卻突然有種想笑的感覺,即便他一直在笑。
仿佛時樓的這句質問很可笑。
但笑過之后,他卻還是為時樓解答,“為了你呀。”
邊淮那雙溫柔深情的桃花眼仿佛盛滿了融融春水,能讓任何一個心存柔軟的女子融化,卻被時樓如冰似劍的眼神擋在了外面。
“你想要我的身體?對吧。”
說出這句話是,時樓已經將之前的所有情緒收斂。
和邊淮的多年情誼也在片刻的懷念之后被她毫不猶豫的斬斷。
邊淮聽到這句話,雙眼突然放射出一抹火熱的光,以往被掩蓋在溫潤皮囊下的貪婪和狠辣一閃而過。
他用近乎癡迷的眼光將時樓的身體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仿佛看到了一副無與倫比的杰作一般,如餓狼般的眼神讓時樓全身的汗毛都不由豎起。
“你不知道你這具身體有多好。”
邊淮絲毫不在意時樓無處不在的戒備和殺意,自顧自的說道,“從第一眼見到你,我就為你的身體癡迷瘋狂。”
邊淮那俊美的面孔以及深情癡迷的眼神,仿佛在凝視深愛的情人,配上他說出來的話,若是不知道真相的,只怕還真當邊淮癡念時樓多年。
可是作為邊淮話中的正主,時樓只覺得惡心想吐,以及一種毛骨悚立厭惡和懼怕。
“我在這大千世界做了幾十萬年的幽魂,好不容易抓住了空間縫隙,找到了一具上品容器。
可是……”說到這里,邊淮那完美的面具似乎有那么一瞬間碎裂,但又很快被拼接上。
他當初奪舍時,為了以防萬一,并沒有吞噬邊淮本體的神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