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的推移,時閑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那就是,邊淮還活著!
即便他從未現身過一次,但是卻總是給人一種他無處不在的熟悉感。
從踏入惡靈沙漠以來,走的每一步都被人給算計著,自己卻又絲毫沒有感覺。
邊淮這個人,只有到了目的快要達到時,才會緩緩的將一切揭露在你面前。
這種感覺時閑迄今為止只在邊淮身上感覺過。
如今,她又再次感覺到了。
一張織的密不透風的網,早在她們還沒察覺時就已經緊緊的纏繞在她們身上了。
曾經時閑以為尚充是邊淮的第二個藏身之所,可是親眼看著尚充是如何死亡的。
時閑便知道,尚充不可能是邊淮。
天道降下的九天雷劫都劈不死的邊淮,又怎么會輕易的死在一棵八荒黑火樹之上。
既然不是尚充,那了解化沙門秘辛,還能有這實力將惡靈沙漠發生的一切都玩弄在股掌之中的,這個人只有一個。
就是化沙門宗主——尚珺!
那個只活在傳說中的女人。
搞清楚到底是誰躲在她們的背后后,時閑反倒定了心。
一刻鐘之前
在化沙門宗主大殿之中,一直緊閉著的大門突然被推開。
“嘭”的一聲響起,隨著大門撞擊的聲音,還有身體墜地的響聲。
門路過的修士被這一聲驚嚇到,下意識的看向門口。
卻發現沒有看到一個人影,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可是接著一只染滿了血跡的手從高高的門檻下搭上來,一張血肉模糊的面容從地下抬了起來。
用盡最后一刻起,拖著身子往前爬,越過門檻,然后重重的墜落在地面。
不死心的伸出手,朝著遠處的人求助。
“救我……宗主她……瘋……了……”說完最后一個字,頭也隨之低下,再沒了氣息。
就在有人想要往前幾步查看情況時,一股濃郁的鬼氣直接從門內擴散沖出。
路過那具溫熱的尸體,轉眼就將其腐蝕成了白骨。
所有人驚嚇的腳步停在了原地,拔出手中的霧氣準備應敵。
誰知抬起頭,只能目瞪口呆的望著從黑色霧氣之中走出的妖嬈紅衣女人。
身為化沙門的宗主,渾身縈繞著鬼氣這很正常。
可是尚珺那發紅的雙眼,以及滿身的血腥之味和渾身的殺氣,讓其他修士下意識的拉響了警鈴。
還沒等幾人反應過來,一陣陰風吹過,門被關上的聲音響起。
不過一眨眼的時間,幾個人就這樣被拉進了大殿之中,
目光落在了尚珺的后背,寬大拖地的紅色衣服奪目刺眼,婀娜有致的身姿卻讓人不敢多看上幾分。
而是下意識的將手中的武器施展了開來。
只是身子剛騰飛到半空中,充滿了大半個大殿的黑色霧氣化作條帶狀,直接穿透了幾人的身體,瞬間將他們的元氣吸干。
片刻之后,幾具干尸墜地,黑色的霧氣被瞬間收回道尚珺身上。
她側頭瞥了眼地上的干尸,嘴角揚起一抹鮮艷的笑意,身體朝著大殿中那塊染上裂紋的水鏡里走去。
在尚珺的腳下,一層無形的波紋蕩漾開來,被藏在地底的陣法被徹底激活。
將整個大殿和外面的世界徹底隔絕。
而在大門內徹底安靜了下來后,躲在暗處的兩個邪修突然腿一軟,直接坐到地上,互相對視了一眼。
再次確定自己剛剛看到的場景是真的。
兩人眼中的驚懼是無法騙人的。
急促的喘息了片刻,似乎恍然大悟,一同站起身來朝著外面奔跑,一邊跑還一邊大聲叫喊道:“快跑!宗主入魔了!”
“快跑呀,宗主入魔了。”
隨著這兩人的聲音傳過,身后跟著守醉的長桐捂著不斷出血的胸口靠在一側的墻壁之上。
目光跟隨者那兩人一會兒,又轉到了身后:“你還跟著我干什么?”
守醉安靜的跟在長桐身后,看似是服從長桐,可是卻在看見他重傷難以支撐的模樣時也絲毫沒有上前去扶的意思。
聽到長桐略帶深意的話,守醉乖巧的答道:“宗主之前吩咐過我,讓我聽從長桐師兄的吩咐。
師兄說什么,守醉就會去做什么。”
長桐的手一緊,不懂守醉在打著什么主意。
“如今宗主的目的已經達成,少宗主也已經死了。
接下來化沙門就要亂了,你還跟著我干什么?
不趁機去撈點好處,免得到時候竹籃打水一場空。
又或者,你以為在你我沒有了利用價值之后,宗主還會再多給我們一個眼神?”
長桐嘴角的笑深深刺痛了守醉的心,也讓守醉知道,自己的小心思怕是被長桐看了出來。
“你竟然喜歡上了我們宗主?”長桐慢條斯理的說出這句話。
嘴里仔細咀嚼著,面上似笑非笑,一雙眼神藏著深深的諷刺。
直接將守醉的小心思給扒個精光。
聽到長桐的話,守醉原本溫和乖巧的面具瞬間破碎,眉目間瞬間掛上了厲色:“是又如何?
如宗主這般強大而又美麗的女人,但凡有點眼光的,不都該為之傾倒嗎?”
說完,守醉的臉上還露出了一幅癡迷的神色,似乎是回憶起了尚珺的模樣。
長桐聽了這話,面色卻紫中帶著青,仿佛有什么難言之隱……
目光幽深復雜,看的守醉有那么一瞬間的疑惑。
“所以你看到我得到宗主的信任,便自告奮勇的選擇埋伏在少宗主旁邊做宗主的內應?更是因此,你才刺了我這一劍?”
捂著流血的傷口,長桐說不出什么感覺,但他和尚珺相處的最久,加上之前了解的尚珺的一些傳聞,其實隱約能猜出一些尚珺的真實身份。
比如……她可能曾經是個男人……
不過這個和長桐的關系并不大。
但也因此,在聽到守醉說愛慕尚珺時,才會露出一臉一言難盡的表情。
在離開冥河彼岸空間后,守醉便在后方找了個機會偷襲長桐。
長桐胸口的傷就是他刺出來的。
本來要開啟的一場大戰,后來被長桐化解,守醉卻始終不肯離去,只亦步亦趨的跟在長桐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