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時初給自己和周時晚各做了兩套衣裙,周時晚收到衣服的時候,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抱著衣裙小心翼翼地問:“真的是給我的?”
“是給你的,要不然這么小的衣服,咱們家里誰穿得下呀?李繼是男孩子,又不穿裙子。”周時初點頭回答道。
周時晚頓時高興得眼睛一亮,像對寶貝一樣對這兩套新衣裙,她現在穿的衣裙全是父母在世的時候做的,因為她長了一歲,衣服都變小了,衣袖和裙子短了不少,但之前原主不管她,她只能這么穿。
現在周時初居然真的給她做了漂漂亮亮的新衣裙,她一下子就覺得姐姐不像之前那么可怕了,現在都敢湊上前去跟姐姐說話了。
周時初從自己的伴生空間里拿了些銀子出來用,李蔚給原主的家用早就被原主揮霍掉了,所以她只得用自己的。
她打算去街上買些食材,明天開始做包子賣,她現在不是原主,不能理直氣壯地用李蔚的錢財,所以只能自力更生了,而賣吃食是最簡單方便的掙錢方法。
周時初買了面粉、豬肉、羊肉以及一些白菜、酸菜回來,幾乎把本來就狹窄的廚房堆滿了。
錢嬸震驚地問道:“夫人,您買這么多食材回來做什么?最近食材要漲價了?還買這么多肉,放著會變壞的吧?”
周時初道:“我是買回來明天做包子用的。”
“夫人,您打算做多少包子?吃得完嗎?”錢嬸看著那一堆食材,有些不敢相信,以為周時初又要胡鬧了。
“不是咱們自己吃,我打算明天賣包子。”周時初直接說道。
“賣包子?可是夫人,您怎么能去賣包子呢?老爺知道了不會同意的……”錢嬸很篤定地說道,雖然家里還是沒什么錢,但李蔚做到了校尉這個職位,雖然還不算什么大官,但以后肯定還會繼續升上去的,要是周時初這個當家主母卻賣包子,會讓人恥笑的。
“他為什么不同意?我賣包子是用自己的雙手掙錢,又不是去偷去搶,哪里見不得人了?難道他才做了個芝麻大點的官兒,就忘了自己曾經也是個泥腿子?”周時初翻了個白眼道。
錢嬸還想繼續勸說,但周時初已經決定了的事就不可能改變:“錢嬸,你不用多說了,你家老爺的俸祿能有多少?養活咱們一家勉強夠了,但我想要的不僅僅是活著,還想要活得更好,他不能滿足我這個要求,那我自己出來掙錢難道也不行嗎?”
“錢嬸,現在是什么世道,說不定咱們哪天就命都沒了,所以何必在乎那么多呢?賣包子并不丟人,沒錢才丟人呢。”周時初一大堆話成功把錢嬸說服了。
其實這也是因為現在是王朝末期、亂世初現,百姓民不聊生,大家沒有多余的精力關注在除了保命、生存之外的方面的原因,活下去已經拼盡了全力,那所謂的世俗禮儀規矩就會越發松散,所以周時初這個校尉夫人當街賣包子算什么,當日卓文君都能當街賣酒了。
當然,在盛世太平時期,以周時初的身份是不合適去賣包子的,否則她一家能被大家的唾沫星子淹死,但現在是亂世啊,所以大家都很寬容,周時初出格一些算不了什么。
周時初嘗過街上土著居民賣的包子,味道確實有不錯的,但周時初穿越過了那么世界,吃過不知道多少種包子,所以想要做出比土著居民更好的包子,那是輕而易舉的。
她細細地調好各種餡料,又和錢嬸一起揉了面團做包子皮,兩個人早早起來,就開市包包子,一個多時辰后,已經包完了所有的餡料,總共做出了三百多個包子。
蒸包子的時候,本來還沒睡醒的李繼和周時晚活生生地被包子的香味熏醒了,李繼迷迷糊糊地光著腳走到廚房,說:“錢嬸,你做了什么好吃的,我要吃!”
“要吃就刷牙洗臉,否則不給你吃。”周時初嫌棄地看著眼角還帶著眼屎的李繼,說道。
李繼聽見她的聲音,頓時清醒了不少,還想要和她吵幾句,奈何包子的香味不斷地往他鼻子里鉆,讓他抓心撓肺地恨不得立馬用手抓了吃。
但他已經被周時初和他爹教訓過了,便只好妥協了,飛快地跑出院子去洗漱了。
還沒半盞茶的時間,李繼就洗漱好跑進來了,周時初沒有為難他,給他各拿了幾個餡料不同的包子,讓他端出去吃了。
這時候李蔚也鍛煉好回來了,看見他碗里做得格外漂亮、香味又極誘、人的包子,立馬說道:“給爹拿一個。”
“這是給我的,爹你要吃自己去廚房里拿。”李繼跟只護食的狗狗一樣,護著自己的包子。
李蔚瞪了他一眼:“白養你了。”
他難道不想自己去拿嗎?這不是不好意思嗎?他之前起床的時候就聽到周時初和錢嬸做包子的動靜了,得知這是周時初做來賣的包子,他就忽然不太好意思大咧咧地去拿來吃了。
他自己不想,但奈何包子的香味太濃了,讓他的口水不由自主就直流,偏偏李繼這個不肖子還在他面前大口大口地吃著,那極其勾人的香味像是帶著鉤子,把他的腸胃翻得咕咕亂響,實在受不了了!
李蔚把心一橫!雖然他很不喜歡周時初這個女人,但她現在還是自己名正言順的妻子,自己吃她做的東西不是天經地義嗎?
于是給自己加厚了臉皮的李蔚徑直往廚房里去了。
“咳咳。”李蔚站在廚房門口輕咳了幾聲,但沒人理會他,錢嬸正顧著燒火,沒注意到他,而周時初倒是看見他了,卻只是掃了他一眼就不理了。
“這包子做得挺香的啊。”李蔚見實在沒人管他,他只好自己找臺階下了,邊說邊走了進去。
“沒想到你還有這個手藝。”李蔚沒話找話地說道,顯然這話是對著周時初說的。
“我手藝還多著呢,你以后會知道的。”周時初點頭,毫不謙虛。
李蔚被她的話一噎,沒想到她不按常理出牌,自己夸了她的手藝,接下來不應該順理成章邀請自己品嘗包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