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江牧也同樣,在原主的精心照顧下,長得白白胖胖的,剛滿月就有十多斤重了,抱在手上沉甸甸的一坨,誰看見了都會忍不住夸他是個胖小子。
但現在的江牧,瘦瘦小小,跟個沒毛的小猴子一樣,人家見了只會擔憂地問江竹音,他是不是生病了。
江竹音這尷尬又委屈,覺得自己已經努力給兒子最好的生活了,可是她沒錢又沒有精力,想把孩子養胖也有心無力。
江牧被媽媽用同一個姿勢抱了許久,已經有些不耐煩了,小腳一踹,一不小心就踢到了江竹音的手腕,于是她手一抖,就點到了歐陽牧野的手機號碼,電話立刻就撥通了,看著那幾個“正在撥號”的字,江竹音心中猛地一跳,心臟仿佛要從胸腔里跳出來,她手比腦子反應得還快,沒等對方接通,就點了掛斷。
掛掉電話之后,江竹音緊張得呼吸都快停止了,她慌里慌張地按住自己跳得非常雞肋的心臟,既期待又忐忑,期待著歐陽牧野看見她的來電能給她回電話,但又同樣忐忑他真的打電話來問自己是誰,那自己到時候怎么回答……
江竹音蠟黃的臉上罕見地冒出了些紅暈,目光緊緊地盯著自己的手機,緊張得能清晰地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然而她等了又等,她期待的歐陽牧野的回撥電話并沒有響起,于是她便漸漸地失望了,就連江牧因為被她抱得不舒服哭了起來都沒有心思理會。
“寶寶,你爸爸怎么不給我回電話呀?”江竹音難過地問道,她一手抱著江牧,另一只手忍不住放在嘴邊,焦慮地啃起來指甲。
她也不想想,歐陽牧野根本不認識她,那天晚上也沒有認清她,更沒有她的手機號碼,看到一個陌生的來電,工作忙碌的大總裁自然會忽略掉。
江竹音太過在于歐陽牧野了,這會兒都顯得有些神經質了。
啃了一會兒指甲之后江竹音猛地站起來,她忘了手里還抱著兒子,于是一站起身,手上沒用力就不小心把兒子摔在地上了。
瞬間江牧的哭聲便高了一度,小小的一個人兒,偏偏肺活量很足,江牧的哭聲吵鬧極了,江竹音本來摔了兒子后愧疚又難過,但這會兒被江牧哭聲鬧得腦袋疼,頓時脾氣就上來了,忍不住斥罵道:“哭什么哭?!老哭老哭,就沒個安生,你想吵死我啊……”
江竹音的脾氣收不住了,她本來沒休息好更容易暴躁,又因為沒能得到心心念念的人的回應,逼急了壞情緒就朝著幼小的兒子傾瀉去了。
罵著罵著,江竹音就突然跟著兒子一起哭起來,哭得撕心裂肺,好像要把五臟六腑都哭出來一樣。
周時初在鄰市玩了半個月后才回村里,不出她意料,范廣庭根本沒有那么多時間留在這里跟她糾纏下去,但他還留了個女助理。
周時初剛回到家,女助理就上門了,她再一次提出跟周時初買鬼蘭,周時初又拒絕了,這回出乎意料的是,女助理就只問了這一遍就再也沒糾纏了,而是指了另一盆蘭花,問:
“不知道這盆雙蕊蘭,周女士肯不肯割愛?”
周時初聞言忍不住看著女助理:“你認識雙蕊蘭?”
女助理靦腆地笑了笑,說:“不滿你說,其實我之前不認識,是拍了圖搜索出來的。聽說這雙蕊蘭也很珍貴,跟鬼蘭不相上下了,鬼蘭咱們老板不強求了,但雙蕊蘭你有兩盆,能不能舍一盆給我們呢?”
周時初見她態度很客氣,又識趣地退而求其次,不再執著于鬼蘭,便對女助理印象好了許多,于是她也不為難女助理了,說:“我可以讓一盆給你,不過這雙蕊蘭也很難養活,需要格外小心,我把一些注意事項記下來給你。”
“謝謝!我一定會好好養它的。”女助理沒想到周時初這回這么好說話,頓時喜出望外,眼睛亮閃閃地跟周時初保證會好好對那株雙蕊蘭。
這回大概是范廣庭提前吩咐過了,女助理出的價很大方,周時初心中就更滿意了,收大資本家的錢,她可是一點兒都不心虛。
溫老爺子的壽宴上,范廣庭把雙蕊蘭一送上,溫老爺子的眼睛頓時就亮了,急急地應付完各種賓客,便拉著范廣庭到書房里賞花去了。
“廣庭啊,你這雙蕊蘭是從哪兒弄到的?這花可不好得啊,嘖嘖,還養得這么好……”溫老爺子戴上老花鏡,邊盯著那株蘭花,邊問范廣庭。
范廣庭沒隱瞞他,直接說道:“這花是我機緣巧合在一個村子里得到的,原來的花主人特別會養花,除了這雙蕊蘭,她那里還有其他更多的珍貴品種。”
范廣庭故意這么說著,就是為了激起溫老爺子的好奇,誰讓周時初不肯把鬼蘭賣給他呢?他這次告訴溫老爺子,溫老爺子是個蘭花癡,知道她那兒有那么多品種,肯定會纏上去,倒時候周時初就有得煩了。
范廣庭小心眼,周時初讓他不痛快了,他這會兒不過是小小地反擊了一下,應該算不得報復吧?他這么想著。
溫老爺子頓時揚起了聲音,驚喜地問:“真的?還有更多?”
“真的,我給你看看她的院子。”范廣庭說著,便打開了自己手機里存的視頻,讓溫老爺子看。
溫老爺子果然看得眼睛發光,目不轉睛地盯著視頻里各種珍貴稀有的植物,視線都黏在那上面了。
“這是哪里?快告訴我。”溫老爺子看完視頻之后,便急急地問范廣庭。
范廣庭很痛快地報出了周時初的地址,絲毫沒有不能隨便透露他人住址的想法。
如果周時初知道賣了花給他,還會給自己招來這么一尊大佛,肯定會很后悔,范廣庭這那男人怎么這么小心眼,盡給她找麻煩。
范廣庭投人所好,送的雙蕊蘭很得溫老爺子的歡心,溫家公司的項目便立刻決定跟范家合作了,事情非常順利。
可惜他過河拆橋,不厚道地把溫老爺子引到周時初那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