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佳期系上安全帶,回頭豎起三根手指。
“三十萬?”溫暖暖瞪著眼睛。
就算那人在這家醫院住上半年也不要三十萬吧?
不得不說,二哥還真是大方,都不帶還價的!
溫佳期白了她一眼:“你哥我有那么傻嘛!”
“是三萬。”溫佳偶在旁補充,眼神挪到溫佳期臉上。
“三萬?二哥,你做了什么?”溫暖暖看了一眼溫佳期,沖著楊老板道:“楊伯伯,麻煩去典當公司!”
三萬恐怕醫藥費都不夠吧!
兩人的表情都帶著懷疑,溫佳期氣不打一處來:“你們這是什么眼神?我有那么不靠譜嘛?”
回以他的兩道眼神寫著:你就沒靠譜過!
“溫小姐,不是去鑒定機構?”楊老板將車啟動,插上話。
溫暖暖搖頭:“不去鑒定機構,典當公司也有鑒定人員,剛好在那把東西變現。”
她也有想過先將東西拿去鑒定,拿到鑒定證書后,再拿去拍賣行拍賣。
這樣一來,出手的價格絕對高出典當公司很多。
可一套程序下來,沒有十天半個月怕是拿不到錢。
那群債主肯定會借機挑事。
與其說債主,還不如說是推波助瀾的張、孟兩家。
為了避免節外生枝,只能選擇盡快把這件事處理好。
楊老板沒有再說什么,直接將車開到了一家規模比較大的典當公司門口。
早上八點多,正是上班打卡的時候。
穿著正裝的年輕男女下了電梯,互相笑著打招呼。
“你們找誰?”
四人剛下電梯,就見一個帶著工牌的年輕男人朝他們走過來。
“我們來當東西,去把你們這里的負責人找來。”
溫佳期取下頭上的鴨舌帽,露出光禿禿的腦袋,再配上花襯衫,大褲衩,夾板鞋,乍眼一看,就像是哪里來的小混混。
年輕男人打量了他兩眼:“當東西?當什么?”一個土包子能有什么值錢的東西。
他的輕視寫在臉上。
溫佳期的臉色暗了下來:“你管你爹當什么。”
年輕男人臉一黑,回頭叫來兩個保安:“把他們轟出去。”
兩保安二話不說趕人。
“夏氏典當公司的員工素質也就這樣。”溫暖暖故意加大聲音,一手拉著一人:“大哥,二哥,既然人家那啥眼看不上咱們,咱們又何必趕著去送錢?”
她的哥哥再怎么樣,也不容別人輕視。
溫佳期呸了一口,點頭道:“對,咱們走,W市又不是只有他們一家典當公司,不歡迎我,我還不稀罕!”
什么狗屁夏氏企業,當年他溫家風光的時候,夏老頭趕著給他遞名片他都懶得伸手接。
“夏卉,怎么回事?”聽到動靜,一個禿頭中年男人從里面走出來。
見到中年男人,叫夏卉的年輕人態度依舊不見好轉,反而指著溫佳期倒打一耙:“二叔,這小流氓在這鬧事。”
“你說誰是小流氓?”溫佳期氣急敗壞的將手里的鴨舌帽扔向夏卉。
夏卉沒來得及躲開,帽子將臉砸紅了一塊,他氣的跳腳,嘴里罵罵咧咧:“你們干什么吃的?還不快把他架出去。”
“你們動他一下試試?”溫佳偶卷起襯衣袖子,橫眉立目的看著兩個準備動手的保安。
兩年的市井生活,將他身上的貴公子氣質消磨殆盡,剩下的就是為生活所迫的悍氣。
保安一時被他身上散發的氣勢震懾住,眼神閃躲的立在原地。
眼看旁觀的工作人員就要報警。
一直保持沉默的楊老板走到中年男人面前。
他一身名牌,就連穿著的西服都燙的平展整潔,跟溫家兩兄弟成了鮮明的對比。
中年男人眼睛一亮:“你是?”
“您好,我是楊大生物的楊華棟。”楊華棟給中年男人遞過去一張名片。
溫家兄弟以前在W市好歹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現在落魄了被人這么輕視,他實在有點看不下去。
中年男人接過名片,立刻變了張臉似的友好地笑起來:“原來是楊先生,幸會幸會。”
楊大生物在W市的影響力跟建材企業的夏家不相上下,而這位楊先生可是楊大生物現任董事長的長子。
楊華棟禮貌的跟他握手。
“楊先生這次過來是...?”切入正題,中年男人疑惑的問。
楊家主營飼料,夏家主營建材,兩家八桿子打不到一塊,他實在想不出這位楊先生來他這的目的。
當然,典當什么的,直接被他忽略。
楊華棟側過身,被擋住的溫暖暖立刻露了出來:“這三位年輕人想在你們公司典當一些東西。”
中年男人皺著眉頭掃了一眼溫家兩兄弟,目光移到溫暖暖身上,看了半天,似乎有點不確定:“你是...?”
溫家兩兄弟現在的打扮氣質跟以前相比,差了不是一星半點,而溫家跟夏家也沒有生意上的往來,中年男人只當他們兄弟像他侄子所說是來搗亂的,直到看到最后那位,這才否定了前面的看法。
溫暖暖猜到了他想問什么,點頭道:“是我。”
她現在素面朝天,高扎馬尾,七分短袖T恤,鉛筆褲,黑色球鞋。
這身打扮,跟電視熒幕上容妝艷抹的性感女神裝扮實在差距太大,又是過氣港星,也難怪從電梯一路上來也沒人能夠一眼將她認出。
中年男人斜了她一眼:“當什么?”
W市張、孟兩大巨頭跟溫家的恩怨,他早有耳聞,自然不想因為眼前的這位穿著一身地攤貨的溫小姐去觸那兩家的霉頭。
對于他的態度,溫暖暖也只是微微一笑:“幾樣小東西,不過夏總看了肯定會喜歡。”
在這個看臉的時代,相貌的確給她帶來了不少便利。
比如此刻的夏卉:“二叔,這位小姐都這么說了,你看看也礙不了什么事。”
中年男人瞪了一眼侄子,又看向楊華棟,后者沖他頷首致意。
溫暖暖低頭,取出出門時溫母裝進她包里的項鏈跟手表。
東西一出,經常與奢侈品打交道的中年男人臉色一變,親自帶他們進了接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