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嚴將臉撇向一邊:“你先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柳絮嘴角一僵,然后抿唇點頭:“你放心,你的心血不會白費。”我會幫你的。
***
港灣。
大紅色商務車內,嚴靜坐在副駕駛上抱著手機,看著這幾天的新聞報道。
車內手機鈴聲一遍一遍的響著,她不慌不忙的從身側包里拿出另一臺手機:“喂!我是嚴靜。”
“您好,嚴小姐,我是昭亞傳媒的柳絮,您現在方便接電話嗎?”
“昭亞傳媒?”嚴靜愣了一下,下意識的看向后座上的那道人影。
黛眉蹙起,羽睫顫動,剛睡著的蘇茹雨被驚擾,緩緩睜開眼,眼底慵懶瞬間退去,嘴角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
“方便的,你想好了?”嚴靜向后靠了靠。
“我答應你,不過,事后你們不認賬怎么辦?”
嚴靜一笑,在蘇茹雨的示意下將手機遞給了她。
“你好,柳小姐,我是蘇茹雨,你的擔憂我能夠理解,不過你要清楚,我不想跟誰作對,也不想害誰,只想讓這件事圓滿結束,但現在鬧成這樣,我所處的位置尷尬,只有暖暖出面才能讓事情結束,也希望你能理解。”
蘇茹雨的聲音十分委屈,讓嚴靜不禁產生一種傾佩的心思。
這演技如果用在正途上,絕對是妥妥的影后。
柳絮沉思了一會,才道:“剛才的話我已經錄音,但愿我不是病急亂投醫。”
***
沒了領導人李嚴,昭亞眾人分散的忙著各自的事。
而溫暖暖打了兩個電話后,跟往常一樣,開啟了直播。
現在關注她直播間的人,已經累積到了三十八個,其中有七八個人十分活躍。
槐樹下幽風陣陣,栗色的發色在這樹蔭下看著黯淡無光。
齊耳的短發貼在頭皮上,身上的軍裝灰撲撲的,盡管臟兮兮的小臉洗的干干凈凈,也掩飾不了正在拍戲的樣子。
狼王:“哇!難怪主播把頭發剪了,原來是在拍戲,美女主播是演員嗎?”
偷天換日:“一看就是在拍戲,看打扮,拍的應該是戰爭片。”
山水:“主播小可愛,你拍的電視劇名字叫什么?有沒有出花絮?我去搜搜看。”
眉眼彎彎露出明媚的笑容,溫暖暖鼓著腮幫子吐氣:“不是電視劇哦!”
有因必有果:“主播剪了頭發也好美,又萌又美。”
阿木:“想親。”
君不臣:“一群花癡。”
阿木:“那個君不臣,怎么到哪都有你?不喜歡就爬,跑這找什么存在感?”
有因必有果:“賭一包辣條,君不臣想吸引咱們主播小姐姐的注意力。”
玩個錘子:“+1。”
君不臣:“切,一個整天混吃等死沒點才藝的主播,你們也看的下去?”
溫暖暖終于注意到了這個不和諧的噴子,本不想理會,沒想到他越發越帶勁。
君不臣:“隔壁的小可愛又美又萌,唱歌跳舞樣樣精通,比她有趣多了。”
君不臣:“這女人一看就知道是個作精。”
君不臣:“咦?主播怎么不說話了?”
溫暖暖找了半天也沒找到設置禁言的位置,也只能由著這熊孩子在這噴。
柳絮看著遠處樹下對著手機發呆的溫暖暖,深吸一口氣,緩步向前。
為了大家,為了李嚴,她必須這么做。
“溫小姐。”
走路聲很小,溫暖暖帶著耳機面朝樹干,沒注意到身后來了人。
視頻內突然多出了一個身影,她這才回頭,疑惑的看著柳絮:“柳小姐?”
柳絮瞟了一眼她的手機,愣了愣,一股無名火涌上心頭。
現在大家都在擔憂軍民一心的上映問題,這溫小姐竟然還有閑情雅致在這玩直播。
剛才還信誓旦旦的說什么能夠解決網友抵制問題,虧得自己在那一瞬間對她另眼相看,敢情都是口頭上安撫人心的話。
豹紋低胸緊身連衣裙包裹著的身體玲瓏有致,加大的呼吸聲導致胸口的圓潤上下起伏,溫暖暖不知道自己又怎么惹到了這尊煞神。
“有什么事?”盡管不悅,她還是禮貌的詢問。
柳絮語氣不善的看著她手里的手機道:“溫小姐,我有話對你說,請你能夠給予一個基本的尊重。”
狼王:“這母老虎一看就知道不是善茬,主播懟死她。”
四大皆空:“氣勢洶洶的樣子,還敢跟人家談尊重?”
玩個錘子:“要我,反手就是一巴掌。”
君不臣:“目測主播要認慫,母夜叉一定占上風。”
看著屏幕上面飄著的一排排字,柳絮鼻子都差點氣歪了。
溫暖暖看了一眼手機,尷尬的笑著關了直播間。
***
轎車穿過黑暗的隧道,一盞盞發黃的明燈緊貼墻壁,灑在黑色的車窗玻璃上,反射出星星點點的暗光。
軟皮后座上,慕頤的整張臉隱在陰影中,只露出一個秀氣的下巴。
西裝外套被丟在一邊,領帶略松,白色襯衣最上面的扣子解開了兩顆,冰冷的氣質變得有些不羈。
手機屏幕退到了關注界面,草根逆襲直播間上方顯示著已下線。
“蠢!”薄薄的唇瓣微張,帶著笑意的吐出這個字,然后若無其事的收起手機。
正在開車的姚志文通過后視鏡,觀察著后座上人影的一舉一動,腦門上的冷汗就沒停過。
這慕總怕不是被鬼附身了吧?
***
“溫小姐,我希望你能為大家的利益考慮,公開向蘇小姐道歉。”柳絮將之前的所求又說了一遍。
溫暖暖不高興的皺眉:“柳小姐,剛才你讓我承諾的我已經做到了,你現在是什么意思?”
“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你輸的起,李嚴輸不起,昭亞的任何一個人都輸不起,為了萬無一失,我希望你能拋開其他,向蘇小姐道歉,只有這樣才能平息粉絲們的怒火。”
柳絮心底唯一的一點點愧疚,被溫暖暖剛才直播的舉動給徹底擊碎。
面對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找茬,再好的脾氣也被磨沒了。
溫暖暖冷笑道:“如果我說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