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聲的吸氣聲格外有趣。
這誘惑確實大。
無一例外,每個人臉上都露出貪婪的表情。
“楠哥。”
已經有小弟按耐不住了。
“楠哥,不如我們。”眼鏡也想勸說。
就連一向淡定毒舌都激動的看著楠哥。
楠哥將視線移到溫暖暖身上,仿佛在重新審視她這個人。
溫暖暖坦然的看著他,任他打量。
亂蓬蓬的黑發中,那張臉上的五官精致的像個陶瓷娃娃。
“大哥,這還用考慮?弟兄們出來混的為了啥?還不是為了搞錢讓妻兒老小下半輩子衣食無憂。現在讓你們干票大的,干完這票就金盆洗手,個回個家,何必為了不值錢的什么忠誠去把命給搭上。”這個楠哥心思太深不好掌控,她只能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讓他的兄弟給他施壓。
“楠哥,兩億,咱們給老板賣命一輩子也賺不到這么多錢。”老肥家里上有八十歲的老母,下有幾歲大的孩子,對錢是格外的執著。
“楠哥,老肥說的對,咱們干完這票就收手。”
“兩億,咱們每人能分到好幾百萬呢!到時候回家蓋個洋房,買輛拖拉機,多氣派。”
“瞧你那出息,我要用這筆錢去做生意,到時候錢生錢。”
“你可就拉倒吧!大字都不識幾個還做生意。”
錢還沒到手,小弟們就開始憧憬未來。
很難想象這一句句樸實簡單的話,是出自一群亡命徒之口。
猶豫、掙扎、無奈、愧疚.,各種情緒在楠哥眼中閃過。
許久,他斂下情緒,臉上掛著一貫的陰笑:“小姑娘,你很聰明,可惜,要讓你失望了。”
澄澈的眼底閃過一絲驚訝,溫暖暖道:“你不考慮考慮?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慕瑩雪到底給了這個楠哥什么,讓他這么死心塌地,或者說楠哥有什么把柄在慕瑩雪手中。
“楠哥。”毒舌喊道,他不明白楠哥為什么不答應。
老板出手再闊綽,一次最多也就給他們一兩百萬。
現在可是兩個億,聽那女人的意思價格還可以再加。
他們幾個跟著楠哥從村里出來,每天過著刀口舔血的日子是為了什么?
還不是想有口飯吃,下半輩子不用為吃喝發愁。
現在這么好的事,沒有什么風險就能白拿兩億,楠哥為什么不肯答應?
“背叛老板你們不要命了?”跟了他這么多年的兄弟,楠哥又怎么會不明白他們心底的想法。
只是,老板的為人他多少有些了解,如果一旦有人背叛她,那么下場一定會很慘。
毒舌不服氣的將頭扭到一邊。
眼鏡想開口,但看了看楠哥的臉色,又將話給咽回肚子里。
還是最想分錢散伙回家養老的老肥小心翼翼的開口說:“楠哥,咱們都是偷渡過來的,沒有證件,老板查不到咱們。”
楠哥耐心的說:“老板的后臺不是我們能抗衡的,想要保住命就不能背叛老板,最好連念頭都不能有。”偷渡過來的又怎么樣?只要老板想查,連他們老底都能翻出來。
小弟們雖依舊心有不甘,但他們對楠哥言聽計從,再不樂意也得聽。
提議自贖自身被對方拒絕,溫暖暖有些失落,不過也從他們的對話中捕捉到一個重要消息,慕瑩雪有黑道后臺,并且影響力還不小。
如果是這樣,她就得在慕瑩雪跟楠哥一群人接頭之前逃跑。
不然,等楠哥將她交給了慕瑩雪,或者是交給慕瑩雪指定的某人,那想逃出去就困難多了。
“喂,慕頤,你還能不能堅持?”溫暖暖捏了捏他的手。
慕頤握住她的手:“還死不了。”
他雖然故意加大聲音,但依舊能夠聽的出來中氣不足,溫暖暖不禁有些擔憂。
求這群人送他去醫院是不可能了,直升機上又沒有醫療用品,她也只能干著急,只希望直升機快點降落。
“不好,楠哥,燃油不多了,咱們得趕緊找個地方降落。”一個小弟跑過來慌張的喊道。
楠哥臉色一凝:“到柬寨還需要多久?”
小弟用槍指著駕駛員的腦袋問:“需要多久?”
駕駛員是一名軍人,心里素質很好,被人用槍指著也沒有露出一絲膽怯:“需要一個多小時。”
“燃油還能堅持多久?”楠哥問。
小弟像個傳話筒似的,將楠哥的話重復了一遍:“能堅持多久?”
“十五分鐘左右。”駕駛員回答。
“特么的,該死的臭警察。”老肥唾了一口。
溫暖暖翻了個白眼,你讓人家幫你找直升機,又沒說讓人家順便把直升機里的油加滿。
“楠哥,怎么辦?”小弟問。
“最好快點做決定。”駕駛員提醒道。
楠哥沉吟片刻:“最近的降落點在哪?”
駕駛員道:“東曼半島。”
楠哥又問:“現在到哪了?”
駕駛員道:“戈德拉雅海域。”
楠哥喃喃自語的說:“我記得戈德拉雅海域上有個死亡島,在死亡島上降落。”
面對槍指著自己腦袋都面不改色的駕駛員,聽到死亡島竟臉色大變:“死亡島?”
“楠哥,死亡島上可是有.。”毒舌顯然是知道死亡島是個什么地方,臉上同樣露出驚慌的表情。
溫暖暖有些好奇這個死亡島到底是什么地方,把這兩人嚇成這樣。
這時直升機晃動了一下,顯然是燃油耗盡的征兆。
楠哥將手槍上彈,抵在駕駛員的動脈上:“降落,在死亡島降落。”
駕駛員還想試圖說服楠哥在東曼半島降落。
直升機又是一晃。
楠哥臉色變得難看,摳動扳機一槍打在駕駛員的大腿上,語氣格外堅決:“在死亡島降落。”
駕駛員慘叫,直升機忽然失控般的往下滑翔。
整個直升機都開始傾斜,一眾小弟煞白著臉,從幾千米的高空墜落,結果只有死路一條。
眼鏡踉蹌幾步抓著駕駛員,大吼道:“快,降落。”
面對死亡,溫暖暖也害怕的死死咬住唇瓣。
抓在手里的小手不斷冒著汗,慕頤輕輕地捏了捏她的手,語氣是從未有過的溫柔:“別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