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際火辣的驕陽灑下赤金色光芒,炙烤著斜坡海灘,翻滾的浪花拍打著岸邊礁石,發出有節奏的響聲。
遠處,一群打扮怪異手握長棍的人,抬著一具血跡斑斑的野獸尸體慢慢朝海灘走來,嘴里還發出生澀難懂的嘰咕聲。
還沒靠近海灘,他們已經發現了躺在海灘上的兩個生死不明的人影。
一個赤著上身僅在腰間圍了塊鹿皮的人興奮的朝海灘跑去,檢查了一番后,發現這兩人中有一人還活著,便站起來手舞足蹈的朝自己的同伴比劃。
抬著野獸尸體的一群人加快腳步走來,領頭的人說出一串難懂的語言,其他人便分散開來,一部分人去處理野獸尸體,一部分人剝去躺在海灘上的兩人的衣服。
一聲啞然的尖叫沒有發出,被一只大手捂住。
礁石后,溫暖暖看到了不遠處的那一幕,驚恐的瞪大眼睛,胃里一陣翻江倒海。
那群人居然在......
“我松手,你別出聲。”一張憔悴蒼白的臉湊到她眼前。
溫暖暖難受的點頭。
捂著嘴的手松開,慕頤無力的靠在礁石上坐下來。
溫暖暖擔憂的看著他,想開口詢問,見對方緩緩搖頭,她瞟了一眼遠處,又將到嘴邊的話咽回去。
溫度極速升高,兩人在海里泡了一夜都有脫水的跡象,再沒有淡水只會再次暈過去。
等了許久,那群人還在海灘上狂歡。
慕頤身上有傷,身體太虛弱,先一步陷入昏厥。
而溫暖暖也被曬的兩眼發黑,她咬爛了嘴唇,疼痛讓她稍稍清醒,直到她快要堅持不下去時,那群人終于收拾著東西離開了,只留下滿地的狼藉。
溫暖暖搖搖晃晃站起來,環顧四周,然后俯下身解開慕頤腰間的皮帶,用皮帶將他綁在自己身上。
好在她身體單薄,皮帶的長度不長不短,剛好能綁住兩人。
只是,本就精疲力盡的身體哪還能承受的了一個成年男人的重量,扶著慕頤還沒走兩步就摔到在地。
溫暖暖費了好大一翻功夫才勉強站起來,繼續朝前走,剛邁出一步再次摔到。
循環數次,三個小時后,她才剛剛走出海灘。
眼前是綠意盎然的叢林,撐天蔽日的古樹看似生機勃勃,實則處處透著危險。
剛剛那群人進了叢林后,也不知道躲在什么地方,帶著慕頤溫暖暖不敢往林子深處走。
索性找了個倒塌的矮樹,矮樹樹桿下有個半人高的凹槽,她將慕頤放進去,又尋了一些干支樹葉擋住他的身體,這才拿著從他身上找到的短刀朝林子里走去。
叢林就像是一個張著大嘴的巨獸,凡事進去的生物都會被無情的吞噬。
盡管知道危險,可現在已經顧不上那么多,找不到淡水她跟慕頤都會脫水而死。
走了不知道多久,身上的衣服也完全干透了,鹽粒在身上結了一層白霜。
溫暖暖依舊沒有發現淡水,不過卻找到了一些野黃瓜,個頭不大但十分解渴。
她吃了一些,恢復了一點體力,身體不像剛才那樣頭暈目炫四肢酸軟。
天漸漸暗了下來,她不敢再往叢林深處走,脫下外衣,將兩只袖子打結,摘下整根藤蔓上的野黃瓜,快速的往回走。
回去的時候,慕頤沒有醒過來的跡象,溫暖暖扒開遮住他身體的樹枝樹葉,赫然看見一條碧綠的小蛇繞在他的小腿上。
她嚇了一跳的跳開,心底又急又怕,擔不敢輕舉妄動,那條蛇綠的發亮,一看就知道毒性很大,一但被咬了,在這荒無人煙的島上唯有等死。
溫暖暖屏住呼吸,雙手緊緊握著短刀,一眼不眨的盯著那條小蛇。
小蛇吐著信子,抬著腦袋也盯著她。
一人一蛇就這么僵持著,她不動,蛇也不動。
夕陽映紅了半邊天,溫度下降,溫暖暖知道不能再等了下去,她必須趕在天黑之前找到一個安全能避風的位置,不然到了晚上只怕會凍僵。
可那條蛇仿佛跟她杠上了般,就是不肯離開。
溫暖暖扭頭找了根幾米長的樹枝,站在遠處小心的挑起小蛇。
一道綠影劃過。
小蛇快如閃電的朝她的臉射去。
她早有防備,手里的樹枝亂抽亂打,同時跳到了一邊。
也不知是她的運氣好還是怎么樣,正好打在蛇的七寸,蛇被抽飛出去,軟趴趴的掉在地上。
為了安全起見,她又用力的抽打了幾下蛇身,發現它依舊一動不動后,這才扔下樹枝扶起地下的人。
“好燙啊!”碰觸到慕頤的身體,溫暖暖驚呼。
“水...水...。”慕頤干裂的唇瓣一張一闔,沒有發出聲音,但能通過他的口型判斷他想說什么。
溫暖暖從地下的衣服里拿出一根野黃瓜,又焦急的環顧四周,可惜沒有發現可以碾碎黃瓜的容器。
糾結了一翻,她咬了一口野黃瓜,在嘴里咀嚼了一會,捏著他的嘴,將嘴里的黃瓜汁液渡進他的口中。
哺食后,溫暖暖拖著慕頤朝海灘方向走去,想在礁石那邊找到個棲身之所。
天剛擦黑,海灘上的風很大,溫度也越來越低,呼出的氣都是冷的,她穿的單薄凍的瑟瑟發抖,好在在礁石后發現了一個洞穴。
洞很淺,應該是某個動物的居所,剛好只能容納下兩個人。
溫暖暖又跑去叢林外找來了一些干草,墊在洞穴里。
這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她抱著膀子上下來回搓,身體仿佛要凍僵了一樣也不敢學原始人鉆木取火,怕引來白天的那群野人。
到了半夜,她實在凍的受不了了,便一把抱住慕頤滾燙的身體取暖。
外面的風聲嗚嗚作響,伴隨著野獸的咆哮吼叫聲聽起來格外駭人。
溫暖暖不敢閉眼,就這樣抱著慕頤的身體坐了一夜。
天蒙蒙亮,懷里的人身上的溫度緩緩退去越變越涼,她忙伸手去探他的額頭,發現體溫正常后,頓時松了口氣。
天亮了,外面的溫度緩緩上升,她放下慕頤,從洞里爬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