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馬清清轉身想別的辦法,一道黑影罩住了她。
她嚇了一跳,顫抖的回頭,心里想著該怎么解釋自己剛才的行為,卻看見一個皮膚黝黑的外國人,頓時驚恐的大叫起來。
黑人沒有理會她,在她驚聲尖叫的那一刻,轉眼便消失在三樓內。
待在家里的四人聞聲趕來。
馬清清被嚇的不輕,語無倫次,可在心底卻是暗暗的松了口氣。
“馬小姐,你怎么又跑到三樓來了?”小云知道黑人的存在,也不驚訝,但對馬清清一而再再而三的到溫暖暖的地盤起了疑心。
馬清清在心里早就打好了草稿,圓起謊來面色不變語速正常:“我剛把孩子哄睡著,想下樓看看有什么可幫忙的,剛到三樓就看到一個黑皮膚的外國人,后面你們就上來了。”
小云在心底譏笑,沒有什么事,黑保鏢絕對不會出現在人前,這馬小姐到底來三樓想干什么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那請問你看見那個黑皮膚的外國人時,他在做什么?”
馬清清心底不滿小云的逼問,但為了維護自己的形象只能隱忍不發:“我當時被嚇到了,哪注意看這些,小云,你是不是討厭我?”
小云一臉厭惡,難怪溫二少爺說她是什么綠茶,這變臉的速度不去當演員真是可惜了:“馬小姐是小天賜的母親,我哪敢討厭你。”
“你怎么這樣說,如果我平時有得罪你的地方,你可以直接告訴我,犯不著這樣。”馬清清委屈的低聲控訴。
站在一旁的溫母也覺得小云說話方式不對,再怎么說,馬清清畢竟是天賜的母親,最近照顧天賜也很盡心,即便大兒子態度不明,也算是她半個兒媳:“小云,向馬小姐道歉,以后不能這樣了。”
小云心底更委屈,她到一句話說錯了?這馬小姐明明就是居心不良,但是…溫太太不相信她:“馬小姐對不起,廚房里的火還沒關,我先下去了。”說完,抹淚離開。
溫母見小云哭了忽然有點后悔,小云畢竟還小,不懂人情世故也很正常,她剛才不該那么嚴肅。
自己也是為她好,希望她以后慢慢能明白。
“慕頤,你過來一下,這本古籍每張最邊上的一行字都有點花了。”上一本古籍炒完,溫暖暖重新翻開了另一本。
慕頤抬了一下眼皮,坐在原地沒動。
溫暖暖以為他沒聽到,又重復了一遍,結果對方依舊不動。
“誒!這古籍可是幫你抄的,我讓你過來看是對你負責,你什么態度?”
再好的脾氣,再好的心情,也被這個全天黑著臉好像誰對不起他似的的鬼樣子給搞破壞了,溫暖暖氣的隨手抄起古籍,想砸過去,最后還是把古籍換成了毛筆。
慕頤偏了偏腦袋,躲過毛筆的襲擊。
溫暖暖摸著桌上的筆筒,再扔。
慕頤繼續躲過。
“好,行,既然這樣,我就給你亂抄。”人家都不在意,她皇帝不急太監急的在意個啥?溫暖暖真的生氣了,她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這尊煞神不快,一整天冷冰冰的不理人。
慕頤抱著膀子譏笑,仿佛挑釁的說:你亂抄試試。
溫暖暖抓著桌上的毛筆,沾著墨汁打算下筆,鼻尖在離紙僅剩零點一毫米的距離時赫然停下,以她對古籍古董的熱愛,亂寫亂畫就是對老祖宗留下的東西的褻瀆。
恐怕慕頤這家伙也是吃準了她這一點,才敢這么肆無忌憚吧!
停頓了數秒,一時找不到臺階下,她心一橫,這些字本來就糊的看不清了,她亂寫也算不上褻瀆古物,這么安慰著自己,心里舒服了許多。
在她正打算下筆時,一只大手赫然伸過來,拿走了古籍。
溫暖暖回首,他低眉順目,長長的睫簾掩去了眼底的寒意,眉宇間一片柔和,連帶著冷若冰霜的臉龐都泛起陣陣暖意。
在這一刻,她忽然覺得他跟慕槿平時的神色尤為相似,甚至比慕槿的溫潤更加真實。
視線在慕頤臉上停頓的時間有些長,他驟然抬起頭看向她。
四目相對,那股熟悉的神態頓時消失,仿佛行為出現,溫暖暖回神,忙將視線轉移到他手中的古籍上。
兄弟就是兄弟,即便長的不一樣,總會有相似之處。
古籍的字體是隸書,很難辨認,一不小心就會認錯。
慕頤對古籍頗有研究,一個字的一個字的臨摹出來,再一個字一個字的排除,溫暖暖偶爾給點意見,指出自己的見解。
對于有共同愛好的人,即便再水火不容,也能交談的忘乎所以。
再一番討論下,溫暖暖發現慕頤除了性格太傲寒之外,無一不優秀,優秀到令她佩服,甚至羨慕。
“明天你還過來嗎?”不知不覺天際已經黢黑一片,城市里的燈光亮起,給冰冷的天氣增添了些許溫暖,溫暖暖看了一眼桌上亮起的手機,脫口問。
慕頤眼眸一閃,直勾勾的盯著她。
這話怕是引起了對方的誤會,溫暖暖趕緊解釋:“后面每一張都有幾個字模糊,我一個人恐怕沒有把握能夠猜對。”
慕頤淡淡點頭:“這幾天我都在。”
溫暖暖面上頓時一喜:“那行,今天就到這,我先回去了。”
“我送你。”不等她開口,慕頤率先下樓。
溫暖暖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桌面,也跟著下樓:“不用了,我有開車過來。”
樓下的雪雖被清理了個干凈,但天空依舊還在飄著鵝毛大雪。
慕頤不理會她的拒絕,打開車門一把將她推到副駕駛上。
溫暖暖想打開車門出來,慕頤已經坐上了駕駛位上,開口冷聲道:“系好安全帶。”
“你送我回去,我的車怎么辦?”溫暖暖坐著沒動無奈道。
“等天氣好再來開走。”慕頤啟動汽車。
溫暖暖邊系好安全帶邊嘀咕:“那我明天怎么過來?”大雪天路不好走的士也少,公交又不能直達,難道讓她轉幾趟公交過來?那多麻煩。
“我正好路過,可以接你。”慕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