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眼皮會跳很正常,但是,這還是顧柏衍的眼皮,第一次跳的這么厲害。
“怎么了?”商書寒聽到破碎聲,過來問道。
“右眼皮跳,跳的厲害,不知道是不是要出事……”
顧柏衍用手指點在眼皮上,不耐道。
“眼皮跳是神經跳,別學程伯,什么右眼跳災。”商書寒收拾碎玻璃,柔聲道。
“不是,我心也慌,二哥,你說不會是貝樂那個蠢貨出了什么事吧?”顧柏衍靠在那里,心煩道。
“小樂能有什么事,別亂說。”商書寒收拾完碎玻璃,起身道。
小樂那孩子乖的很,男孩子么,惹點小禍很正常。
他雖然想問題簡單了點,但還是有分寸的。
“真煩。”顧柏衍又拿了一個水杯,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而心里的那股子煩躁,卻不是一杯水能澆熄的。
顧柏衍臥室
“先生,喝點粥吧!喝了粥好吃藥。”程伯端著一碗粥站在床邊,心疼道。
顧柏衍眼皮掀了掀,晃了晃頭,不喝粥,也不吃藥。
“先生,你可不能這么任性,粥也不吃,藥也不吃,病怎么能好?”程伯急道。
先生從小就是這樣,一生病,就不吃東西也不吃藥。
現在都長這么大了,還是這個樣子,真是一點長進都沒有。
顧柏衍扯過被子蒙住自己,扯被子的動作都有氣無力。
“先生,你怎么這么不聽話……”
程伯也是沒辦法,他是看著顧柏衍長大的,任性起來,誰的話也不聽。
這感冒都兩天了,飯不好好吃,藥也不吃,真是急死人。
先生這一病,冰淇淋和巧克力就一直鬧著。
尤其是冰淇淋就要找先生抱,怎么哄都不好。
再這樣下去,孩子也是要病了。
月白進來時,就見程伯端著粥碗站在那里,急的跺腳。
程伯見月白進來,急急的問,“找到貝少沒?”
月白搖了搖頭,貝少又失蹤了……
“哎呦,我的小祖宗,人去哪了啊?”
程伯本還想著貝樂要是回來,先生肯定會乖乖聽話的,他肯定。
別人的話先生不聽,但是,貝少要是和先生撒撒嬌哄哄他,他肯定聽。
“貝少常去的那幾個地方,都找不到,先生還是不吃藥?”月白蹙眉道。
“粥都不喝一口,別說藥了。”程伯嘆氣。
“我試試吧!”月白從程伯的手里接過粥碗。
“要先生吃飯吃藥,還得找貝少回來。”程伯把藥準備好。
“先生不悶?”月白問。
被子也不算是太薄,這么一直蒙著,又在感冒,肯定不舒服。
顧柏衍在被子里蹬了兩下腿,也不知道是要表示不滿,還是不舒服。
“先生,不吃藥病就不能好,你就……聽點話吧!”月白無奈道。
“不吃。”顧柏衍賭氣道。
“你現在是連個蠢貨都抓不回來了么?”
顧柏衍悶悶的聲音,從被子里傳出來。
聽了這話,月白微微嘆口氣,歸根結底,先生這么鬧著,還是因為貝少。
只要貝少回來了,他這重感冒估計不吃藥,也能好一半。
從邊漠回來五天了,前三天,先生先生不是眼皮跳,就是胸悶。
碎杯子,又碎碗,喝個湯還能燙嘴。
脾氣簡直是炮仗,一點就著。
就連冰淇淋笑,他都說比哭還難聽,先生整個人的狀態都不對。
程伯還說是不是中邪了,結果兩天前,就重感冒了。
這病來的突然,也沒淋雨也沒挨凍,可就病了。
“貝少是不敢回來,先生也知道,他膽子小,這次先生又這么生氣。”
月白話音剛落下,顧柏衍倏然掀開了被子。
“我哪兒還敢生他貝少的氣?我現在特么的是憋氣,我就養了個白養狼。”
因為感冒,所以,顧柏衍的鼻音很重,聽起來格外的勾人。
顧柏衍的視線落在自己放在床邊的手機上,他昨晚就給貝樂那個蠢貨發了信息。
可是,那個小白眼狼卻沒回他消息,浪瘋了吧?
那個蠢貨生病時,他是怎么守著他的?
整晚陪在他身邊,又是喂粥,又是喂藥,就差上廁所都給他扶小鳥了。
可是,他現在生病了,他人呢?
“先生,貝少還小,你何必和他生悶氣,你這還病著。”
月白不會開導人,更不會安慰人。
僅有的這么點耐性,也是給了自家先生,難,真是難。
“他小個屁,再有兩年,他兒子都該談女朋友了。”
顧柏衍說完就打了一個噴嚏,他真是煩死打噴嚏了。
月白感覺自己好像也病了,頭疼的很,他是真的頭疼。
巧克力再有兩年還在尿床,怎么談女朋友?
先生這性子,就是胡鬧胡說。
“先生喝粥吃藥吧!求你了……”月白不得已用了求。
這是他最后的殺手锏,雖然很難為他,但是,起碼有用。
顧柏衍削薄的唇張了張,氣惱的拿過粥碗,勺子在粥里胡亂的攪動了幾下。
滿臉的嫌棄和不情愿,道,“你也就會這一招。”
月白微微嘆口氣,這也是他最不愿意出的招。
星月灣別墅
貝樂看著自己的手背,上面有些淤青的痕跡。
而痕跡間有著幾個針眼,哎,她是真討厭打針。
她的血管細,每次扎針,都疼,而她又不喜歡埋針。
她不怕受傷,卻怕打針,真怕那細細又小小的針。
貝樂拿過一旁的手機,解鎖屏幕,頁面停留的就是顧柏衍和她的聊天界面。
上面是顧柏衍昨晚十點四十五分,和凌晨一點半發來的兩條消息。
{我病了!}
{滾回來!}
顧柏衍這人雖然嬌氣,但是,卻很少生病。
但是,一旦生病就不會輕。
一病就鬧,飯不吃藥也不吃,作的厲害。
貝樂輕輕呼出一口氣,手剛掀開被子,就被制止了。
“你現在需要的是靜養,躺回去。”坐在沙發上的郁廷宸沉聲道。
“顧柏衍生病了!”貝樂下了床,腳踩在松軟的地毯上,很舒服。
郁廷宸下頜微微咬合著,修長的手指解開袖口,又系上。
每次郁廷宸想壓住火時,就會做這個動作。
“他只是病了,而你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