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讓自己說情緒會影響副作用，就能把顧柏衍逼退。
她這是在傷顧柏衍，也是在保護他。
沒有對錯，只怪這命運做弄了人。
“那我知道了……”顧柏衍看著碗里的粥，捏緊了手里的勺子。
顧柏衍和白墨的對話，都落入貝樂的耳里。
貝樂能看到模糊的東西了，雖然不清楚，但是，她知道她的視力要恢復了。
貝樂比劃了幾下
{我能看到了，但還是很模糊}
顧柏衍放下碗，捧著貝樂的臉，看著她的眼睛。
傾身就要吻她的額頭……
貝樂身子后退，要躲開顧柏衍捧著她臉的手。
躲的時候，還往白墨那邊看了一眼。
這一眼，就是在提醒顧柏衍，還有人在，不要和她做這種事情。
貝樂躲的動作，讓顧柏衍一怔。
白墨配合著貝樂，起了身，說了一句，“那個，我吃好了，去看看邊策。”
白墨的性子本就溫潤，這會突然起身說這話，倒顯出幾分尷尬來。
白墨進了休息室，顧柏衍就強行的扣著貝樂的后腦。
在她的額頭上吻了一下，而后是她的眼，而后是她的耳，一下又一下。
唇順著下頜一路吻了下來……
貝樂抓著顧柏衍的手腕，微微用力，就要扯下他扣著她后腦的手。
但是，顧柏衍不許，前手臂一擋，就把貝樂摁向沙發靠背上。
白墨辦公室這套沙發，是定制的，據說全球只有八套。
等了兩年才到手，舒適程度可想而知。
顧柏衍摁住貝樂后，目標很明確，那就是唇。
顧柏衍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想吻貝樂的眼，貝樂的耳，貝樂的唇。
貝樂伸手擋住自己的唇，而后腿上一個力道。
勾住了顧柏衍的腿，一個側身，把顧柏衍給掀倒在沙發上。
顧柏衍倒在沙發上，就沒有再動，忽地好像被抽去了筋骨。
就那么癱軟在沙發上，喉結滑動，呼吸不穩。
貝樂對著顧柏衍比劃著
{你知不知道在干什么？}
{你又把我當什么？}
看著貝樂比劃的，顧柏衍就笑了，削薄唇角的笑意，透著幾分頹然的張狂。
顧柏衍也比劃著
{在家里吻你，你怎么不推開我？}
貝樂能看清楚顧柏衍比劃的，眸色閃了閃，而后回比
{我那時顧不上，我慌我怕我煩躁的很。}
{如果是別人吻我，我會更舒服一些，畢竟你的吻技太爛了。}
貝樂漂亮的眸子里染上了厭惡之色，比劃著言不由衷的話，她討厭自己這樣。
她不知道什么是好吻技，因為也對比的。
但是，顧柏衍吻她，是舒服的，很舒服。
顧柏衍躺在那里沒動，就那么看著貝樂，看著他她眼里的厭惡。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回事，為什么要對我這樣。}
{但我知道二叔三叔五叔都不會吻我}
{我不和同性玩這個。}
貝樂放在身側的小手驀地握成拳，指甲嵌進了肉里，卻感覺不到疼。
貝樂句句話里比劃的都是你，而不是四叔。
顧柏衍修長的手指，輕輕摁在自己的眉心上，一下又一下。
貝樂最后比劃的那一下，無疑是在顧柏衍的心上狠狠扎了一刀。
同性……
貝樂無力的坐下，她眼中躺在那里的顧柏衍逐漸清晰。
直到她視力徹底恢復，顧柏衍也沒動。
“我也不和同性這么玩，只因為是你，只是你，換作別人，我碰都不會碰。”
顧柏衍低沉略帶沙啞的聲音驀地傳來，砸進了貝樂的心里。
只因為貝樂聽不見，顧柏衍才這么說。
“我瘋了才吻你，在你那里這是玩？玩特么的什么……”
顧柏衍罵完，驀地起身，那雙狹長的眸子里盡是猩紅之色。
胸膛因為呼吸急促而微微起伏著，那削薄的唇上微干起了皮。
顧柏衍這兩天就沒怎么喝過水，整個人都如同踩在薄薄的冰上。
明知道這么著不行，卻還是挺著走著，就是不肯歇著。
貝樂眼中的厭惡之色，真是比他說過的任何一句，他不想聽的話，都讓他來的疼。
貝樂那雙恢復了視力的眸子，又是水霧蒙蒙勾人的眼。
但是，這雙眼此時在顧柏衍這里已經不再漂亮了。
這眼是一把刀，專往他的心上扎。
顧柏衍知道貝樂的視力已經恢復了，剛貝樂比劃能看見時的喜悅，已經消失不見了。
這會他一直期盼恢復視力終于成了，可是，他卻笑都不想笑。
喉嚨里像卡著東西似的，讓他心中那郁結之氣，怎么都呼不出來。
顧柏衍看著碗里還剩下一些粥，便端起碗，一勺一勺的吃了。
也不知從什么時候起，貝樂吃剩的東西，顧柏衍都會吃了。
吃著吃著也就成了習慣，端起碗勺子入口，都是自然而然的動作。
放下碗，顧柏衍起了身，對著貝樂說了一句，“回家！”
便轉身往外走，此時，貝樂能看得到他的唇語。
也能看得到路，不用他牽著手走了。
就像他現在已經成年了，不再需要他照顧。
不再要他管著了……
顧柏衍和貝樂走出辦公室，白墨和邊策才從休息室走出來。
“顧柏衍是載了，和誰玩不好，和貝樂玩。”
“要他二哥三哥知道，抽不死他。”
邊策的下顎抵在白墨的肩膀上，沉聲道。
“你就沒看出點別的來？”白墨笑著問。
身邊有秦悄和許歡顏，邊策怎么就沒看出來貝樂也是女扮男裝。
不過貝樂偽裝的是真好，真的是看不來。
“貝樂喜歡你？”聽了白墨的話，邊策的眉梢微微一挑，問。
“你怎么不說顧柏衍喜歡我？”白墨笑著反問。
邊策眸子一瞇，本是想生個氣，但是，看白墨唇角的笑。
他忽地想到了什么，“我艸，她女的？”
“嗯，別說出去。”白墨也是為了邊策不鬧他，才告訴他。
“你特么的是什么命？怎么就招這些。”邊策氣道。
白墨也不知道他怎么就這么，招女扮男裝的孩子喜歡。
車門打開，顧柏衍并未下車，而是看著貝樂。
喉結滑動了兩下后，才開口。
“進去看看你兒子女兒，然后你就可以滾了。”
這句話，顧柏衍說的又沉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