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著她對顧柏衍的了解,他應該不會直接給她打電話。
而是直接去月星灣,去找她,面對面的問她是不是會說話,也聽得見。
貝樂直接掛斷了電話,而后發了一條消息過去。
{在上課}
很快顧柏衍的消息便過來了
{放學直接回家,我有事問你}
而后又來了一條消息
{月星灣,我等你}
大概是預料到即便是說回家,貝樂也不會回顧家去。
所以,他就直接去月星灣等人。
貝樂沒有回顧柏衍,而是給郁廷宸打了一個電話過去。
電話被接通,貝樂直接開口道,“我爸貝南恒還活著。”
電話那邊的郁廷宸沉默了幾秒后,問了一句,“最近的事是他做的?”
“嗯,郁哥,你對我很重要,別把自己弄丟了。”
貝樂說完便掛斷了電話,捏著手機的手指,關節微微泛了白。
“你覺得郁先生知道這事?”赫連玉延吃驚的問。
“我就是警告他而已,他想要我不是一天兩天了。”
“如果貝南恒找他合作,對他來說,只有利沒有弊。”
貝樂很了解郁廷宸,他狠話放了,卻一直沒動作。
肯定是要一并吞下她,讓她無還手之力。
“情讓人瘋狂。”赫連玉延說這話是深有體會。
明天折磨他的同時,又何嘗不是在折磨她自己。
不好過,都不好過,卻要執著于這樣過每一天。
月星灣
楚飛打開門看到他小舅舅時,直接打了一個嗝。
“小舅舅你怎么來了?”楚飛問。
“我不能來?”顧柏衍看了楚飛一眼,沉聲問。
“能能能,我就是順嘴一問。”楚飛趕緊說道。
恭恭敬敬的把拖鞋,放到了他小舅舅腳邊。
楚飛是從小就怕他小舅舅,十多歲的時候,見到顧柏衍都是貼著墻邊走。
“你什么時候買的這套房子?”顧柏衍換完鞋往里走的時候問。
這套房子原來是貝樂的,在她以為自己要死的時候,房產和車子都過戶到了楚飛名下。
所以月白查到的就是楚飛的房子。
“啊,就之前買的,我就直接把他們都帶來了。”
“我不放心我爸爸帶孩子,這里離她學校也近。”
楚飛自然的說著,這爸爸叫的順口了,在他小舅舅面前,也改不過來了。
顧柏衍看了楚飛一眼,然后在他的頭上揉了兩下。
楚飛有些受寵若驚,他還挺怕他小舅舅太溫柔的。
顧柏衍繼續往里走,房子挺大,采光視野都很好。
“爸爸……”冰淇淋看到顧柏衍,開心的喊道。
奔著顧柏衍就跑了過來,那速度有點驚人。
顧柏衍看著向他跑來的冰淇淋,蹲了下來,單膝跪地。
伸出手把她給抱住了,把小小軟軟的冰淇淋抱在懷里時。
顧柏衍眼眶又紅了,這幾天的想念有多深,這一刻都藏不住了。
“爸爸,想你。”冰淇淋在顧柏衍的脖頸上蹭著說道。
那甜甜的小聲音,真是好聽極了。
“嗯,爸爸也想你,特別想。”顧柏衍啞聲道。
從貝樂帶著孩子離開后,顧柏衍的嗓子就啞了。
和他一直抽煙也有關,最近他的煙抽的是特別兇。
巧克力也走了過來,但是,并沒有像冰淇淋那樣,直接撲進顧柏衍的懷里。
而是安安靜靜的站在那里,手里還拿著一個球。
就那么看著顧柏衍,想抱又不太敢上前。
其實不是說不敢,而是,巧克力不習慣和顧柏衍這樣。
他不會像冰淇淋那樣隨意,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顧柏衍伸手把巧克力也抱進了懷里,巧克力笑著貼在顧柏衍耳邊叫了一聲,“爸爸。”
“乖。”顧柏衍在巧克力的臉上親了親,道。
顧柏衍現在已經不去糾正,他們兩個錯誤的叫法了。
有時候他自己也會以爸爸自居,似乎也習慣了。
但是,他也知道這是不對的,他是爸爸了,那貝樂是什么?
孩子們總不能有兩個爸爸。
顧柏衍抱著冰淇淋和巧克力去了爬行墊那里。
爬行墊上有很多新玩具,應該都是楚飛買的。
顧柏衍決定在自己的繼承人里,把楚飛也加上。
這時廚房那邊傳來破碎的聲音,不是碗碎了就是杯子碎了。
“誰在廚房?”顧柏衍問了楚飛一句。
他以為是貝樂,但沒直接問是不是。
“是秦溫姚,小少爺應該是沒洗過碗。”楚飛笑著說。
“小舅舅我給你倒杯水。”楚飛說著就往廚房走去。
離開他小舅舅的視線范圍,楚飛的臉色就沉了下來。
秦溫姚要是再這么碎碗下去,他們晚上吃飯就該沒碗用了。
“你是有多笨?碗你都拿不住?”楚飛進到廚房就壓著聲音,對著秦溫姚道。
再一看洗手槽里都是泡沫,楚飛就感到了頭疼。
“我賠你,不就幾個碗么,我都說了我沒洗過碗,你偏要我洗。”
秦溫姚嫌棄的拿著碗,在水龍頭下沖水。
那一張漂亮清冷的臉,此時,帶著隱忍的惱色。
“我做飯,你吃飯,你洗碗不是應該的么?”
“你要是不想在這里待著大可走人,誰求著你待了。”
楚飛說著從飲水機里,接了一杯水,走出了廚房。
他也不知道秦溫姚想要干什么,說有事求他幫忙。
卻在來了之后,就不提幫忙的事情了。
現在的架勢就是要留在這里,按照他爸爸說的,就是賴上他了。
他本是想要刁難一下,這個傲嬌的小公子,讓他洗碗。
依著秦溫姚那傲嬌勁兒,肯定是不會洗的。
誰知道,再氣再惱還是乖乖去了廚房洗碗。
幾個碗和盤子洗了快一個小時。
這個傻子大概是沒有進過廚房,也不會用洗碗機。
楚飛把水杯放在玻璃幾上,就乖乖的坐在了一邊。
看著他小舅舅和冰淇淋還有巧克力玩。
“他幾點放學?”顧柏衍問楚飛。
貝樂有時候會上晚課,有時候是放學直接回來。
“我爸爸今天應該會放學就回來,到家要五點半。”楚飛回道。
楚飛說這話是自然而然,畢竟習慣了叫爸爸。
但聽在顧柏衍的耳朵里,就越聽越別扭。
“換個稱呼。”顧柏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