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sir,你來律師事務所做什么?”
“和我老婆辦離婚手續。”
正說著,事務所門口走進一身材豐盈的女子,馬軍笑了笑:“喏~~說曹操曹操就到,我老婆來了!”
“很快就不是了。”
馬太太板著臉說道。
“至少在這一刻,你還是我老婆。馬太太!”
可能是因為有外人在,又或者潘浩東的緣故,不想再同僚面前丟臉,馬軍表現的非常豁達,一點沒有即將失去老婆的樣子。
“哼~~”
馬太太嬌哼一聲,別過頭。
這時,余文慧笑著開口道:“馬太太,看得出來,你和馬先生還有感情,離婚這事,希望你們能慎重考慮一下。”
“我已經考慮的很清楚,今天就跟他離婚。”
馬太太態度堅決。
馬軍面露苦笑,非常無奈的攤了攤手。
俗話說:清官難斷家務事!何況文慧只是一名新人律師,適當說了句好話,便領著馬軍夫婦進辦公室,辦理離婚手續。
“馬先生,因為你從警期間濫用暴力的緣故,無端傷害過多名幫派分子,上個月更是一拳把疑犯打成白癡,你好勇斗狠、易沖動,導致你妻子時常遭受幫派分子的騷擾。法庭判定馬太太精神受到創傷,有權獲得馬先生全部財產的一半,包括房屋及存款。”
“你有沒有意見?”
余文慧拿出之前準備好的離婚協議書,直言了當道:“沒有,就請兩位在這份離婚協議書上簽名。”
盡管馬軍表現的非常豁達,可當他看到擺在面前的離婚協議書,表情還是相當難舍,下意識轉頭看向妻子。
“安安,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
“我已經給過你很多機會了。”
安安喜歡馬軍,但不喜歡他的職業,警察這份職業,天生和社團對立,太容易得罪人了。她喜歡安穩,跟老公做點小生意,又或者一起找家公司做事,白天一起上班、晚上一起做飯,出入成雙多幸福?
只可惜,馬軍是個倔脾氣,說什么都不肯放棄警察這份公職,還說自己文化不高,不當警察就干不了別的。
文化不高就不能當保安嗎?
一些大集團的保安部,工資也是很高的,你身手那么了得,在警隊能當督察領導一支小隊,進公司同樣能當保安隊長。
馬軍懇請道:“再給一次。”
“不給。”
安安冷漠的別過頭。
然后,拿起余文慧準備的筆,飛快簽上大名。
不過,簽好名之后。
她起身時,還是忍不住對馬軍說:“我還是愛你的,如果你能下定決心,辭掉警察這份公職,一年內,隨時可以過來找我復合。”
“一年后,就別來了!”
“我今年27,等一年28,女人的青春沒幾年,我即便很愛很愛你,也不可能浪費幾年的青春,無怨無悔的等你。”
“安安!”
“……就這樣吧!”
說完,安安頭也不回的走了。
她怕多看幾眼會心軟。
畢竟,心里還有馬軍,離婚也不是累覺不愛,只是被幫派分子騷擾怕了!
看著安安離去的背影,馬軍面露痛苦之色。
一邊是喜歡的職業,一邊是心愛的女人,左右都難以割舍。
兩全其美,何其艱難?
沉默許久。
馬軍揉了揉臉,擠出一個微笑:“潘sir,讓你見笑了?”
潘浩東鄭重其事道:“馬sir,千萬別這么說,你為了保護港島這座城市,不惜放棄個人幸福,非常偉大,我很敬佩你。”
馬軍聞言,心里涌現出一個暖流,要是安安也能這么理解自己就好了!
可惜,潘浩東不是安安!
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
能在律師事務所,遇到一個志同道合的同事,馬軍還是很開心的。
只見他笑了笑,謙虛道:“哪里,我只是喜歡這份職業,沒你想的那么偉大。潘sir,有時間一起出來喝酒,我請你。”
“一定一定。”
……
上午十點四十分。
忙完手頭上工作無所事事的余文慧,靠在椅子上想到剛剛寧愿離婚,也不愿意放棄當警察的馬軍,忍不住對著潘浩東問道:
“東哥,能不能告訴我,你為什么要當警察嗎?”
“你想聽?”
“嗯~~”
見文慧點頭。
躺在沙發上的潘浩東,坐直身子,緩緩說道:“我為什么要當警察?得從十年前說起,當時我還是小學生,有一天下大雨,天黑的很早,我放學坐巴士到站后走回家,看見二十幾個人拿刀子,相互對砍。”
“當時,已經有好七八人倒下,身上流淌著鮮血,身旁的雨水全都染紅了。”
“很快,兩名巡警匆匆趕到現場,拔槍阻止這場爭斗,卻被殺紅眼的古惑仔當街捅死。我親眼看到一根這么長、削尖的鐵管,從一位巡警后背扎出來,血不停地流。”
“雖然之后,這群人全部被趕來支援的警察抓獲,不過幾年后,我讀中學時又看到當初砍死巡警的古惑仔,那時他已經當上大哥……”
“他就是近幾年在東星混的風生水起的下山虎烏鴉!”
“從那時起,我就不停地在想,為什么會這樣?”
“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補路無尸骸!”
“做人不應該這樣……”
“所以,我就決心當一名警察,立志蕩平一切罪惡。”
“有些人,既然法律制裁不了他們,那么我就在抓捕行動,以反抗為由,送他們下十八層地獄。”
說到這,潘浩東話鋒猛然一轉:“文慧,你會不會覺得我很殘忍?”
“不會,壞人都該死!”
聽到潘浩東聲情并茂編撰出來的故事,余文慧仿佛感同身受,迷人的大眼睛滿含淚水,看向‘東哥’的眼神,比往日多了幾分柔情。
“謝謝!”
“東哥,應該是我感謝你們才對。”
余文慧兩眼迷離的說道:“港島正是因有你和馬軍這樣的人,才能一直這么繁榮安定,而且這些天,你為了我的安危,一直都沒好好睡過,昨晚你在霸王花訓練基地,好不容易放松一下,我還怪你打擾自己睡覺,我真的很慚愧!”
“不用覺得慚愧,保護市民是警察應盡的責任,你能理解我們就好……”
潘浩東說這番話的時候,腦殼好像有一圈光環,耀眼無比。
余文慧一時間,竟看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