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猿神色僵硬,不可置信的看著這一幕,鋪天蓋地的浪潮停滯在半空中,一動不動,影子也仿佛折射下來,令人生畏。
身穿赤紅大鎧的男人,背對著眾人。
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眾人仿佛是渺小的螞蟻一樣,仰望著天空上的那股浪潮。
藤原寧次震驚的看著這一幕,吞咽下口水,“這是神的力量么……”
午馬尾門亦是不可思議,呢喃道:“可能是吧……”
葦名眾腦海中一片空白,人傻了。
作左看向雅昭的眼神也充滿了驚駭,而后變得火熱,崇敬。
在這一個瞬間,所有人都懷疑起了人生!!
雅昭面對著澎湃的巨浪,著實也是深感壓力,當無比自信的一刀斬出之后,將危險消弭于無,也徹底的寬心了。
抬頭凝視著被狂風格擋,停滯下來的水流沖力,開始四散分流而去,但仍有一股不小的分流浪潮拍打了下來。
手中握著妖刀村正,黑紫色的刀刃涌入了銀白色的耀眼熒光,變得璀璨妖異。
腳步微挪分離八字,抬頭望著宛如巨龍般迎頭砸下的水流,神色不緊不慢,緩緩收刀入鞘。
風之斬擊……
青面蟄鬼!!
一瞬間的拔刀斬!
颯!!!
長刀所指之處,一股沖擊化作無形之刃,一分為二,平滑的好似鏡面一般。
浪潮停滯在了半空中,下一秒卻又仿佛是軟化了一般,猛地從中炸裂,水流巨龍四散開來,化成蒙蒙細雨,哩哩啦啦的落了下來,融入土壤之中,細雨潤無聲。
雨點落在了身上,無數葦名眾也緩緩回神,抬頭看著自然退散的浪潮,包括拍打在面容上的雨水,摸了摸,濕潤一片。
神色復雜的看著身穿赤錦綸之鎧的雅昭,仿佛占據了世界的焦點。
雖然明白雅昭大人的實力很強大,是僅次于一心大人的強者,然而他們萬萬沒想到對方的實力盡管如此夸張!
以前他們就聽聞過雅昭曾斬斷雪山的傳聞,還以為是有些夸大其詞了,然而現在有不少人都親眼目睹了這一幕,也不得不去相信以往的傳說。
這個男人實在是太強了!!
有對方在,葦名眾都不知道怎么輸!
雅昭立足于原地,收刀入鞘,點了點頭,威力不錯,他很滿意。
飛猿從遠處折返回來,神色復雜的看著他,“就連滔天巨浪都能夠擋的下來,這個世上還有什么是你斬不斷的?”
“一心大人的實力遠超于我。”
雅昭瞥了他一眼,并沒有太過自傲。
“你跟他的劍道發展并不一樣。”
飛猿搖了搖頭,直言不諱道:“一心的劍是一往無前的鋒利,而你的劍雖然鋒芒不及一心,但是在其他的方面已然遠遠超過了他,詭異而又棘手!”
他剛才都沒看到斬擊的痕跡,這還是面對著范圍性攻擊的巨浪,如果是與人交手,那么敵人恐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詭異么?”
雅昭若有所思,笑了笑,“算是吧,只要是可以獲勝的手段,不論是什么,我都挺喜歡的。”
他現在追求的是至強的力量,也幾乎用不到什么陰險手段了,能夠光明正大的力壓敵人,根本不需要使用陰招。
換句話說,他沒有將刀柄的結構改造成一把火銃,就已經是給予了敵人面子。
己方:‘我要拔刀了!’
敵人:‘來!!’
抽出刀刃,擰動刀柄,嘭!
己方:‘我出刀的痕跡你看不到!’
腦門上掛著血洞的敵人:NMD……
飛猿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來自河流的危機解除之后,葦名眾也開始重新折返了回去,腳下的土地已然是變得濕漉漉的,一步一個腳印。
眾人一陣搜查,卻意外發現了被河流沖散的昏厥身影,是倒霉蛋泉江皓月,對方飄浮在水面上,身上的繩索依舊被捆的結結實實,根本就沒有逃跑的余地。
下一刻也被葦名眾給打撈了上來。
“喂!死沒死?醒醒啊?”
葦名眾對他毫不客氣,一兩巴掌甩下去,啪啪作響。
“嘔……咳咳咳……”
泉江皓月感受到了疼痛,猛地睜開了雙眼,翻身嘔吐了起來。
腹中被吞咽下去的河水一股腦的傾瀉而出,甚至還摻雜著海草與藻類,一條活蹦亂跳拇指般大小的魚苗,在嘔吐物中活蹦亂跳,他竟然還吞下了一條魚!
面色蒼白無力,癱軟著躺在地上,滿是劫后余生的慶幸,“活……活下來了……”
剛才被巨浪拍打卷入的那一刻,他都以為自己是要死掉了,頭暈目眩的,結果沒想到最后他還是活了下來,而且在中途似乎還感受到了河流停滯的平息時間,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還是其他的什么。
雅昭也看到了劫后余生的泉江皓月,走了過來,驚訝道:“你還活著啊,我還以為你已經死掉了。”
由于剛才危險來的突然,他也只顧著讓葦名眾跑路,沒顧得上把對方拉走,在阻擋了巨浪之后,后知后覺才想起了泉江皓月這個家伙似乎還在原地待著。
本來以為對方已經被沖散到不知道哪里去了,沒想到他居然還活著,看樣子他別的沒有,命還挺大的!
泉江皓月神色變得難看起來,頑強的掙扎起身,微微喘息道:“想要我死,除非是將我的頭顱斬下……”
咧嘴一笑,“我猜你不會這么做的。”
噌!!
雅昭抽出了妖刀村正,擱置在他的脖頸上,淡漠道:“你想要試試么?”
泉江皓月神色僵硬起來,冷汗直流。
你這人怎么這樣啊,根本不按套路出牌。
勉強的一笑,立即轉移話題道:“仙峰寺的路已經被打開了,在我臨死之前,我還有一個愿望,我想要看看自己心心念念向往的地方究竟長什么樣,可以么?”
不等雅昭回答,他就鄭重其事的俯下身去,額頭觸地,磕了一個響頭,卑微道:“算我求你了,拜托!!”
雅昭眉頭輕佻,本來也沒打算現在就殺了他,在得到了一個響頭之后,也面不改色的收刀入鞘,轉身朝著崩碎掉的入口處走去,擺了擺手,“出發了。”
“是!!”
葦名眾立即點頭回應。
一伙人拉扯著泉江皓月的衣襟,將他從地上拽了起來,呵斥道:“趕緊走。”
泉江皓月苦澀的一笑,被推搡著踉蹌前行,他什么時候受過這種委屈?
嘆息一聲,忍著吧。
雅昭與葦名眾一行人來到了破裂的洞窟,放眼放去,發現里面果然是別有洞天,是一處通往上面的階梯路徑。
可能是由于常年浸泡在河水中,崖壁上面還殘留著水漬與一些綠油油的藻類。
觀察了一下,發現并沒有什么特異的地方,雅昭便放下心來,揮手召集葦名眾登陸臺階,眾人也紛紛走進了洞窟,踩著臺階向上方走去。
沉重的腳步與積水碰撞,發出啪嘰啪嘰的聲響,濕氣彌漫,水滴順著頭頂的崖壁棱角處滴落下來,也發出了回響。
啪嗒,啪嗒……
雅昭面不改色的行走在臺階上,明顯能夠感受到自己攀登的重心力與過程,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仿佛是來到了中段的距離,四周的崖壁不再那么潮濕,但依舊是布滿了朦朧感。
而當他們走到了一處平臺上時,踩著扎實的巖石地,也看到了一些被雕刻在崖壁上的一些圖案。
飛猿走了過去,伸手觸摸著這些巖壁圖案,在抹去一層水霧之后,也露出了下方栩栩如生的雕刻圖像,若有所思。
雅昭凝視著這些圖案,感覺無比的眼熟,好似在哪里看到過。
仔細的回想了一下,便明白了這些圖案或許是與天守閣樓一些被記載的圖畫相似,也是記載著某種葦名的歷史。
一個外貌形象不明,留著長發的身影,高高躍起,手中高舉著利刃,宛如雷蛇般的閃電肆虐,猶如天神降臨一般。
巨大的蛇盤旋在崖壁上,張開血盆大口,朝著這個敵人在咆哮嘶吼。
頭戴星兜,穿著盔甲的武士身影,也與一些纏繞著繃帶的怪人,沖殺成一團。
穿著僧衣的和尚頭頂戒疤,腳踏布鞋,掛著佛珠,手握十文字長槍,與武士同仇敵愾,也在陣勢中與怪人廝殺。
一幕幕的畫面,展示出了清晰歷史。
雅昭也是面露驚嘆之色,沉迷于觀摩之中,然而當看到后面的篇幅時,卻突然間變得中斷了,一些崖壁圖案由于長年被海水浸泡,模糊不清,崩裂出縫隙,已經看不出原本模樣了。
“可惜了,這似乎是葦名上古時期的歷史,淤加美一族與葦名護國將領,還有仙峰寺的戰斗。”
雅昭略有惋惜,又看著劍刃迸發雷電的不明神秘人與大蛇,驚奇道:“沒想到那條大蛇竟活了這么久么?”
眾所周知,白素貞實力極強,別人練武,它修仙。
不知道活了多少歲月的它,鱗甲堅韌,一般的刀具根本無法將其破防,除了隻狼手里那把‘近可欺身壓劍圣,退可彈反抵重炮’的BUG級楔丸以外,大多數的尋常武器在它面前,都是沒什么卵用的。
畢竟葦名之地是有著櫻龍的存在,含沙射影的也都有過提示,源之宮貴人由人軀異變為魚的樣子,蛇類生物也與龍先天上便有著不小的聯系,一切的一切也都是因為櫻龍的存在才發生了改變。
而那個能夠與白蛇大戰三百回合的淤加美族人,實力應該也很強大,就是不知道是巴的祖先,還是崩落峽谷那一支的祖先。
葦名眾等人也看著這副圖案,感慨不已,其中給予飛猿的觸動極大,他凝視著那個掌控雷電的狂人,語氣深沉道:“菩薩谷曾經的傳聞,似乎便是被驚天動地的閃雷給硬生生劈出來的道路……”
感慨萬分道:“我一直以為那只是杜撰的傳說,沒想到竟然是真的,能夠憑空掌控雷電,這又是何等的偉力啊,這真的是人可以做到的事情么?”
雅昭瞥了他一眼,淡然一笑,“說不定是有著什么修行的訣竅,以一人之力,也可以操縱天地異象。”
“如果真的有這種秘傳,珍貴程度恐怕不下于炁體源流吧?”
飛猿聞言,也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本想看看這個男人會有什么樣的態度,沒成想雅昭只是笑了笑,滿不在乎道:“誰知道呢。”
轉身繼續朝著上方的臺階走去,揮手道:“走吧,繼續前進,想必我們很快就可以抵達仙峰寺了。”
葦名眾聞言后,也立即跟了上去。
飛猿看了一眼壁畫,也不再逗留。
泉江皓月癡癡的看著這些圖畫,心生震撼,難以平復,嘆息一聲,“葦名竟然還有這么多的秘密啊……”
這些戰局跟他認知中的戰役并不相同,而且那些人全都是掌控著一些奇異之力,平日里在戰國很是稀有的能力,在這么一個小地方,竟然隨處可見!
好像你不具備一些夸張的力量,出門都不好意思跟別人打招呼。
在這種影響之下,內府想要戰勝葦名眾,勝率真的很低!
泉江皓月戀戀不舍的看了一眼壁畫,也被負責看守他的葦名眾,推搡跟上。
眾人再次踩著臺階,向上攀登,耗時良久,雅昭與飛猿幾人體力充沛,能夠不眠不休的進行趕路,但是葦名眾卻是消耗很大,無奈也只能中途選擇休息。
不知不覺中,仿佛也已經天色大亮,在持續前行了許久后,他們終于還是成功抵達了仙峰寺,見到了一縷刺眼的光芒。
攀登在山巔之上,凝視著擋住去路的一處巖石,一縷陽光從縫隙中滲透了出來,外面仿佛便是新的天地。
雅昭沒有絲毫的猶豫,順勢握住妖刀村正,迎面就是一刀斬了過去!
轟!!
飛翔的斬擊旋轉飛出,轟擊在巨大巖石上,交叉的痕跡崩碎了堅韌巖石,地面與甬道也顫動了幾下,化作了零零散散的石頭,一陣碎石飛濺,煙霧繚繞。
雅昭揮手驅散了煙塵,從出口處走了出去,下一秒便感受到了照耀在身上的溫潤陽光,一股清風急流也迎面吹來,瞇了瞇眼睛,額前的發絲隨風飄搖。
立足于山巔之上,眺望過去。
環山繞水,巍峨挺拔。
萬里云霧盡遮眼。
抬起頭,一輪大日出東方。
俯瞰而下,山路急轉,山巒險峻。
攤開雙臂,擁抱天地,深吸一口氣。
“爽!!”
雅昭臉上露出了笑容。
他還是第一次爬上這么高的山巔,而且一出來就看到了這么美的景象。
飛猿等人依次從崖洞中走出,抬頭一看這副畫面,也愣住了。
“還真是一副不錯的風景啊……”
就連飛猿也忍不住感嘆自然風貌。
被葦名眾押著推搡出來,胡茬稀疏,一副落寞樣子的泉江皓月,感受著迎面吹來的暖風,麻木不仁的神色微動,眼神也充滿了溢彩光芒。
凝視著眼前的動人風景,又回頭看向了處于下方的一處畫面。
紅色的磚瓦林立,茂密的樹木挺拔,高聳的塔樓豎起,云霧繚繞,隨著山巔的清風移動,一副氣派的樣子!
“仙峰寺!!!”
眺望著那副牌匾上的文字,泉江皓月忍不住紅了眼眶,手指微微顫動,恍惚著呢喃道:“真的是仙峰寺么,我終于來到了這里了么……”
現在他好像是能夠明白那個謎語是什么意思了,通往仙居的路是水中的火,難不成意思就是在說,當陽光出現,影子折射在水面上,就成為了水中的火?
葦名眾不也是從水下才找到入口的么?
泉江皓月心情復雜,現在卻也無人能夠幫他解答這個謎語究竟是什么意思。
人群中并不起眼的作左,凝視著前方的畫面,臉上也露出了震撼神色。
大山之顛,果然是存在著寺廟!!
雅昭從感慨中回神,扭頭凝視著仙峰寺的建筑,臉上的笑容收斂起來,平靜道:“雖然抵達了目的地,但是不要大意,那些人的態度恐怕并不會友善。”
“仙峰寺封山不出,想必也一直都是在搞著一些偷雞摸狗之事吧。”
飛猿瞇了瞇眼睛,冷笑道:“雖然那個老和尚遮遮掩掩的,并沒有跟我仔細說明內幕,但這次我就要自己揭開真相!”
雅昭看著他這副沖勁,也并沒有去阻止什么,因為他很清楚仙峰寺究竟在搞著什么鬼,但是眼下他卻并不是很建議葦名眾與仙峰寺撕破臉皮,因為他們這次帶來的人數并不多,戰力除了他以外,整體來說也并不算太強,無法對仙峰寺造成很大的威脅,更無法對不死者造成有效傷害。
仙峰寺的仙峰上人,附蟲者蜈蚣長老,兜帽和尚·真·法師,亂波眾,斗笠客,仙峰僧人,數量絕對有很多,再加上那些同樣具備不死身的爪子怪,對于一般的勢力來說,簡直是噩夢!
老僧彌至真雖說也是脫身于仙峰寺,但他其實并沒有什么強大的實力,身為不死者的他無法對葦名眾造成有效威脅,但是仙峰寺不一樣,這里一個兩個的都是怪物,而且還有不死之身,可以無限復活。
你可以打過一個兩個,甚至是十個不死者,把他們摁在地上摩擦,但是你卻無法同時熬的過幾十,上百個不死者!
二十年后仙峰寺的附蟲者數量有多少,雅昭可能并沒有細數過,但印象中也有不少,更何況是二十年前的現在,之后的仙峰寺應該也是發生過什么轟動一時的混亂,導致附蟲者的數量銳減,可能也是因為變若卿子所引起的。
至于現在的仙峰寺,戰力絕對夠強。
更何況那些人也都是可以磕藥的!
佛糖在游戲里的增幅效果可能沒有那么明顯,因為那些人的對手是隻狼,但是現在在真實的世界觀下,鬼知道會不會有什么詭異的能力。
什么剛軀之金剛不壞,哼哈二將之魔音入耳顱內出血,阿攻之不死不休我們之間必須死一個,月隱之仙峰拳法無限連,亂波眾反復橫跳之類的,想想就讓人覺得刺激,一不小心也是會死人的。
再加上內府軍又是一個威脅,他們葦名眾若是想要戰勝敵人,眼下便不能夠再樹立起強敵,能夠與仙峰寺交好,哪怕只是各取所需的PY交易,只要能夠從他們手中得到佛糖,那便不虛此行。
這也是他們眼下最主要的目的。
當然,說歸說,雅昭卻也并不會怕了那些附蟲者,因為他其實還挺想要得到紅色不死斬拜淚的。
雖然現在根本沒辦法使用,拔刀就會死人的,但這種能夠對不死者造成致命傷害的武器,還是要盡量留在葦名眾的手中,也相當于是對于不死者的核武威懾!
“走吧,去那里看看,也拜訪一下這個藏著諸多秘密的古寺!”
雅昭露出了笑容,先人一步的躍下了崖頭,落在下方的土地上,朝著前方走去。
飛猿與葦名眾也立即跟了上去。
仙峰寺,四合正院,右前偏殿。
穿著樸素的僧衣,頭頂戒疤,正在掃地的和尚,俗稱掃地僧。
他的神色麻木,眼神呆滯空洞,仿佛是沒有什么生機可言,只是在機械般的掃著地,重復著一個動作,而地面上也落葉,也被掃來掃去,扎成了堆。
恰逢一陣大風吹來,葉子席卷而起,卻又變得凌亂起來。
掃地僧便又繼續低垂著頭,掃著地。
旁側也有不少頭戴兜帽的和尚,掛著佛珠,盤坐在大樹下,口中念誦著佛經。
人來人往,也有的在結伴而行,但無一例外的便是,他們就仿佛是人偶一樣,面無表情,期間也根本沒有過多的言語。
而這詭異的現象,好似也是常態一般。
叮鈴鈴——
一陣清脆悅耳的鈴聲傳來,引起了掃地僧的注意力。
他面無表情的抬起頭,被風鈴聲吸引了注意力,眼神緩緩聚焦看向了水潭,臉上的神態也終于有了一些變化。
握著掃帚走到了水潭旁邊,低頭凝視著下方清澈見底的河水,旁側的用來測量水位的石柱凸現出來,原本還與石柱刻度持平的潭水,卻仿佛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下降了一大截,水流仿佛大風車一般形成了漩渦,水泡咕嘟咕嘟的冒了起來,幾乎是快要見底才停下。
一條赤紅色的鯽鯉之魚,從湖水上翻身跳躍,又一頭扎入水中的深處。
掃地僧目光一凝,也有些吃驚了。
河水逆流,鯽鯉躍潭。
有人打開了斷龍壁的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