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峰寺地牢。
外面雷蛇四起,大雨磅礴。
坐在牢籠中的二人面面相覷,梟的臉色也有些發黑,感覺自己有些無顏面對江東父老。
雅昭也對于梟的出現很是驚奇,畢竟他剛才可還說了,除了一心以外,根本不會有人敢獨自一人闖入仙峰寺。
結果萬萬沒想到下一秒梟就出現了。
而且還是被抬進來的。
二人進行了短暫的交談,梟雖然面子上有些過不去,卻還是悶聲回答了問題,雅昭也從梟的口中得知了葦名眾面對的狀況。
“內府軍竟然在這種時候選擇入侵葦名么?怪不得來拯救我的不是一心。”
雅昭若有所思,也明白了緣由,看向梟的眼神愈發的驚奇了,“竟然敢獨自一人硬闖仙峰寺,若非是逼不得已,這可是就連我都不想去做的事情。”
“你好勇啊!”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讓梟聽到雅昭的感慨,臉色有些愈發的黑了,只覺得心中一陣刺撓。
面子上實在是有些過不去,梟只能夠選擇轉移話題,冷哼道:“現在我們兩個都被困在了這里,你應該趕快用腦子去想辦法逃離此地,而并非是對來拯救你的人冷嘲熱諷吧?”
“有么?”
雅昭攤了攤手,擺出一副無辜的樣子,看也不看梟陰沉下去的臉色,一本正經的說道:“如果現在來的是一心,我很有可能便已經逃出生天了。”
“哼,很可惜啊,對于一心來說,守護葦名之事,要遠比拯救你重要。”
梟也適時的譏諷了一句。
“是么?我不信。”
雅昭并沒有信了梟的這番鬼話。
因為他很清楚一心的為人,假如同伴有難的話,對方絕對會不顧一切的前去營救,而不是假裝看不見,不管不顧,肯定是梟這個家伙說了些什么話,這才讓一心放棄了進軍仙峰寺,轉頭將精力放在了前線與內府的戰斗上。
不過這也的確算是個好事了,因為內府軍連劃時代的火炮都拉出來了,明顯是被一而再再而三生出事端的葦名給惹毛了,打算動真格的了。
而他們葦名眾里除了一心跟他以外,高層將領能夠正面去硬抗炮彈的人的確是沒有幾個,可以說是屈指可數。
畢竟火炮放在這個時代已然是最頂尖的熱武器了,一門落地火炮推在戰場前線,攻城拔寨,輕輕松松,就算是放在后世也是極具殺傷力的危險品,更別提戰國時代那種用土石堆積出來的脆弱城墻了,一炮轟下去,腦袋都給你炸開花。
而且內府軍所使用的還是便捷式攜帶的火炮,可謂是單兵作戰的最佳武器。
一名受過特殊訓練的赤備精銳,扛著火炮翻山越嶺,使用游擊戰術,配合著其余的近戰和馬戰的沖鋒精銳,在這一頓兇猛的火力壓制下,拿下一些邊緣小城,幾乎是不再話下。
有一心這個戰國頂點戰力在前線與之交鋒,他們葦名眾也會變得好受許多,不會處處受制,也可以依靠自身的強大武力,去解決許多問題。
雅昭自己心里也很清楚,明白仙峰寺的牢籠根本就困不住他,防御力就像是紙糊的一樣,他僅僅只是在偷懶刷等級罷了,隨時可以斬斷枷鎖,困龍升天。
不過哪怕是他自己心里門清,梟對此卻也并不知情,左右觀察了一圈被封鎖起來的牢籠,小黑屋里密不透風,憑借血肉之軀根本無法去突破,整個人都有些煩躁了。
雅昭看著陷入了沉寂的梟,適時的安撫道:“不必擔心,我們會得救的,那不是還有飛猿跟寧次他們么。”
“希望如此。”
梟一臉陰郁,語氣低沉的回了一句,也并不抱什么太大的希望。
一心已然率領主力隊伍,前去陣線與內府軍戰斗,葦名主城大貓小貓兩三只,而身為攬下這個苦差事的唯一戰力,卻在仙峰寺遭遇‘意外’,徹底葬送了自己。
事到如今,他也想不到究竟還有什么辦法可以從牢籠中掙脫出去了。
難不成真的指望飛猿那幾個人?或者說是蝶?
梟越想越覺得有點絕望了,一顆心也沉到了谷底。
另一處,在作左的帶領之下,趕赴到水生村的飛猿一行人,也與正在這里體驗風土人情以及例行休假的阿蝶姑娘交匯,并且與其交談了這件事。
蝶在聽到雅昭被困仙峰寺,生死不明之后,第一個念頭就是不可能!
緊隨其后的第二個念頭便是,這家伙也有今天!?
老天爺終于開眼了么?那個囂張的家伙終于遭受了上天給予的制裁?
干得漂亮!
不過哪怕是阿蝶姑娘的想法再怎么幸災樂禍,表面上卻也是表面出一副慎重的神色,“是這樣啊,仙峰寺竟然存在著就連雅昭這個家伙都難以對付的強敵么?”
飛猿等人看到蝶擺出這副擔憂的樣子,也是松了口氣,并且還主動進行了安撫,“不必擔心,雅昭大人絕對不是只有這種程度的男人,他必然會安然無恙。”
“希望如此吧。”
蝶神色肅穆的點頭。
藤原寧次將希望都寄托在了蝶身上,也立即說道:“現如今一心大人已經整頓了隊伍,不日之后便準備前往戰線前端與內府軍開戰,梟也在葦名眾的高層面前立下了軍令狀,雖然眼下不知所蹤,但他應該是獨自一人前往了仙峰寺……”
說到這里,三人也都是有些無奈了。
梟這個家伙根本不懂配合,一向獨來獨往習慣了,以前碰到并不合格的對手,以強大武力去干涉,還能夠起到奇效,但是現如今他們面對的可并非是一般勢力,毫不夸張的說,仙峰寺的戰力完全不遜色于戰國某些偏居一偶的強大勢力。
僅憑他們幾個人的,還有一個總喜歡我行我素的刺頭,若是彼此不懂配合,貿然行事,恐怕也并不會有什么好的結果。
“需要我做些什么?”
蝶也立即聽出了三人的想法,毫不猶豫的說道:“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事,我都可以去幫助你們。”
雖然在聽到雅昭被敵人教訓了一頓之后,心情變得很愉悅,覺得仿佛是出了一口惡氣,但她其實也并不想看到對方有生命危險。
僅僅只是面對著一些挫折罷了,它可以讓人越挫越勇,這是人生路上少不了的坎坷,但人要是真的出事了,那可就真的沒了。
得到了蝶的鼎力相助,三人欣然一笑,也立即開始商討起了計劃。
“不需要帶領太多人手,我們的計劃僅僅只是找出雅昭大人的下落,并且將他營救出來,四人行動的話會很便捷,也不容易打草驚蛇……”
藤原寧次立即發聲。
“可是我們昨日鬧得那么兇,仙峰寺也絕對會用重兵把守在各個出入口,我們想要抵達那里,應該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現如今還是要想辦法進入仙峰寺。”
午馬尾門也動用了自己的腦子,不再去選擇偷奸耍滑,雖然他們平日里的二人組,都是藤原寧次負責智慧推理,他負責拔刀砍人,一文一武,但其實他們二人的文武也是處于伯仲之間。
只不過由于性格不同,導致表面上看起來藤原寧次很理智,也很聰明,他就顯得有些急躁易怒,莽夫一個,但其實也并非是這樣的,他們只是一個心思細膩,一個是粗中有細。
“之前我在與峰云交手之時,曾誘騙它墜入了峽谷深淵,但是它卻并沒有真正的跌落谷底,被摔得粉碎,反而是從另外一個位置攀爬了上來,我可以推斷出仙峰寺的半山腰處,應該是存在著一處借力點,是除了那些暗道與斷龍壁甬道之外,另辟蹊徑的通行道路。”
飛猿回憶起之前自己與長爪蜈蚣峰云交手的景象,包括對方從另一處攀爬上來的地方,也以此推測出了一些蛛絲馬跡。
蝶聽聞了三人的發言,若有所思道:“不過哪怕是找尋到了一處捷徑可走,但那畢竟也是處于半山腰,稍有不慎便會失足跌落谷底,被摔得粉身碎骨……”
她可沒有像梟一樣,從師傅那里接受過貓頭鷹忍法的傳承,并不會飛。
而且他們四人當中,除了她與飛猿的輕功腳力較為高超,可以在崎嶇險峻的山脈上如履平地以外,藤原寧次與午馬尾門可并不會什么輕功,這樣也就導致了只有他們兩個人才能夠從那條路上通行。
“不必擔心,我已有對策了。”
飛猿神色平靜,也絲毫不擔心藤原寧次與午馬尾門會跟不上節奏,從旁側拿出了滑翔機一樣的風箏,在三人驚愕的神色,肅穆道:“我們只需要找到一個高處相鄰的點位,使用風箏飛上去就好了。”
在隻狼里面談物理,臉都會被打腫。
一個足以支撐起體重的滑翔機,用一根繩子綁著,往天空上一丟,不管他有沒有風,風有多大,它就能帶人飛!
雖然他們彼此也都不太明白其中的玄機與奧妙,但只要能用就行了。
畢竟午馬尾門的義肢都是用意念去操縱的,實在是神奇的不得了。
可能也是一些不可思議的小小神靈的殘念在起作用吧,畢竟這里是葦名。
“這個風箏……有點眼熟。”
蝶驚詫的看了一眼,眼瞅著飛猿沒有打算過多解釋,她也沒有去多問。
說完之后,為了能夠完美的達到期望中的那樣,飛猿幾人還專門找到了水生村相鄰的一處山巔高處,在幾名葦名眾的協助之下,組建出了一個附帶勾爪的基石,主要是起著在地面或巖石上的固定作用。
為了實驗出最終結果,一名葦名眾自告奮勇的站了出來,毛遂自薦,準備在飛猿等人面前表現一波,留下深刻印象。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因為阿蝶姑娘。
蝶在水生村雖然待的時間不長,但由于顏值在線,對于不少土著村民以及葦名眾來說,也是個極具魅力的女人。
有的人,看得到,甚至摸得到,但卻始終得不到。
可能這就是女神吧!
首當其沖站出來的葦名眾,心里這么想著。
而他勇氣可嘉的舉動,自然而然的也被飛猿所選中。
身體貼合著滑翔機,被牢牢的綁在上面,低頭眺望著下方的洶涌河道,腿腳不自覺的有些開始發抖了。
他似乎有些過于沖動了?
然而還沒等他懊惱什么,下一秒便被眾人合力推了出去,一股沖擊力迎面吹來,也讓他瞬間變色,臉色發白,手腳一陣冰涼,差點就大喊大叫了起來。
飛猿等人也是飽含期待的看著,等待著最終的結果。
然而……
咻!!
滑翔機沒有絲毫意外的墜落下去。
四人沉默了,葦名眾人都傻了。
“好像沒有風啊……”
“是啊,沒有風怎么可能飛得起來,我們似乎有些過于樂觀了。”
藤原寧次與午馬尾門一人一句。
阿蝶姑娘回頭看著面露震驚的葦名眾,安撫道:“放心吧,下面是河道,不會有生命危險的。”
葦名眾長舒一口氣,放下心來。
不過卻也并沒有真的松懈下去,因為蝶緊接著又補充了一句,“頂多就是被摔得鼻青臉腫,斷手斷腳,內臟出血……”
葦名眾看著神色淡然,一直都非常冷靜的蝶,也是大驚失色,你是魔鬼么?
“梟麾下的寄鷹眾,明明就是使用這種方法去飛行的啊……”
飛猿面露遲疑,一口篤定道:“那天我蹲在屋頂看的清清楚楚!而是材料也是原版的!”
阿蝶姑娘忍不住想要去吐槽,“怪不得我第一眼看到它就覺得眼熟。”
感情你不僅順走了一些東西,還連帶著偷師學藝了啊。
真是個壞家伙。
下一刻,一股奇異的風力突然間被醞釀出來,吹動在風箏上面,整個滑翔機也被推動出去,從眾人眼前飛了上去。
嘩的一聲,帶起一層氣浪,風箏滑行著盤旋一圈,越飛越高,直入云霄。
嘭!!
固定著風箏的繩子被一圈圈的拉扯出去,繃得緊直,遠遠的仿佛也傳來了葦名眾的驚魂尖叫,“太高了!太高了!!啊!!!”
雙手死死地抓住撐桿,看著從面前掠過的云霧,身體起伏不定,驚恐萬分。
飛猿抬頭仰望著高空,眼瞅著隨風飄搖的葦名眾,也并未去理會對方的尖聲吶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不錯,真不錯,真是個完美的計劃!”
藤原寧次三人雖未正面回答,卻也是露出了贊賞的笑容。
是夜,月色朦朧。
飛猿四人準備好了必備之物,與水生村的駐守葦名眾進行告別。
“大人,一路小心。”
作左立足在村頭,神色復雜的說了一句,飛猿等人卻是頭也不回的擺擺手。
目送著他們的離去,作左也是長舒了一口氣,精神有些恍惚。
傷勢還未徹底痊愈,身上還有紗布殘留的水生氏成,也站立在他的身旁。
雙臂環抱著武士刀,面色平靜的看著幾人的離去,直至背影消失不見,這才收回了目光。
回頭瞥了作左一眼,看著對方鬢角處多出來的灰白發絲,之前是沒有的,從仙峰寺歸來后就有了痕跡,經歷了一些大起大落,卻跟自己想象中的并不相同,仿佛也是有些變得滄桑了。
淡然道:“現在你可以安心居住在水生村了,不論你究竟有何種的雄心壯志,甚至是野心,但至少也要等到凜和你的孩子出世,這是我對你的唯一要求。”
深深地看了一眼神色恍然的作左,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嘆了一口氣,“不要再讓我對你失望了,作左。”
說完,也不再去理會他了,轉身大步流星的離去,消失在黑暗中。
作左神色復雜的站在原地,好半天才緩過神來,抬頭看著一望無際的夜空,長舒一口氣,也仿佛是放下了心頭的負重。
“最終,還是告一段落了。”
握著武士刀,轉身走回了水生村。
孩子不久后就要出生了,身為父親,他也要提前準備好一些小禮物,開始面對自己新的人生了。
仙峰寺地牢。
外面的云霧散去,磅礴大雨停息,氛圍恢復了寧靜,哩哩啦啦的滴水聲卻也是不絕于耳。
雅昭百無聊賴的仰躺在地上,嘴里咬著一根狗尾巴草,翹著二郎腿,一副悠哉悠哉樣子,完全不像是一個身處困境的階下囚,反而像是一個出來度假旅游的大爺。
梟盤坐在地上,隨手摁死了一只從腳邊爬過的蟲子,漆黑的眸子凝視著蟲軀,也瞥了一眼雅昭。
實在是有些無法理解這個男人的想法,忍耐了許久,他也再難去忍受壓抑的氛圍,語氣低沉道:“你倒是看的開啊,我還從未見過像你這樣的人。”
身處絕境還能如此淡然,這就是武士么?雖然對方并沒有什么武士精神。
“現在你見到了。”
雅昭頭也不回的回了一句。
下一刻,仿佛是想起了什么,從地上翻身坐了起來,面露沉思。
梟也仿佛察覺到了他的異樣,目光一凝,“怎么,想到逃走的辦法了?”
“不……”
雅昭搖了搖頭,深吸一口氣,一本正經道:“我只是在想,今天中午沒給我送飯,現在都晚上了,還沒人過來,他們也太過分了,一天竟然只給我吃一頓飯!!”
“他們這是虐待俘虜!言而無信!”
滿是幽怨,絮絮叨叨的發著牢騷。
說好的折磨呢?說好的感受痛苦呢?
一天就送一頓飯,就這?
“你夠了!!”
梟臉色一黑,額頭上青筋暴起,將手腳上的鎖鏈扯動噼里啪啦響,將身子貼在了牢籠上,怒目而視道:“你知不知道我們現在是身處何處?”
雅昭驚詫的回頭看著激動的梟,對方烏漆麻黑的臉上窮兇極惡,猶如炸了毛的刺猬。
他有理由懷疑,要不是彼此之間隔著一道門墻,梟實在是過不來,對方下一秒可能就會沖過來把他摁在地上胖揍!
雖然結果肯定是角色對換。
“若是出不去,便只能夠在這里等死!”
梟語氣發狠,“你想要尋死我并不想攔著你,但是我已經在一心面前立下了軍令狀,若是你死了,我也活不成。”
仿佛是將他的話聽了進去,雅昭的神色也逐漸變得肅穆。
梟深吸一口氣,壓下了怒火,看著認真起來的雅昭,也以為他之前的表現僅僅只是裝的,實則是在暗地里想辦法,現在聽到他這么說,似乎是也有點裝不下去了,準備跟他坦白了。
這么一想,梟的臉色也有些好轉,語氣緩和道:“你肯定是還有什么計劃沒有告訴我吧?憑你的聰明才智,不可能會坐以待斃!這個牢籠根本困不住你!”
回想起以前雅昭的種種表現,順水推舟的一波馬屁拍了過去,梟也露出了笑容,“將你的計劃講出來吧!”
雅昭嚴肅的看著梟,梟也認真的看著他。
“你沒有感受到么……”
雅昭神色肅穆。
梟心中一凜,竟也莫名的有些緊張了起來,感受什么?
緊接著在下一刻,雅昭便扭頭看向了門口,腳步聲接連響起,露出了淡然的笑容,“他們終于舍得派人過來給我們送飯了。”
我……
梟面色微沉,臉色有些難看的回頭望去,也察覺到了動靜。
深吸一口氣,有些懷疑人生道:“你竟然僅僅是因為這種事……”
他還以為你是聽進去了!
“我與你的性命綁在一起,你竟完全不外乎。”
梟瞬間便有些憤憤不平。
“先吃飯,吃完飯再說吧。”
雅昭將懶散的樣子驅散,擺出了一副積極的態度,笑容燦爛。
有變若水的牢飯多香啊。
梟眼神陰郁的收回了目光,搖了搖頭,也有些失望透頂。
完了,沒救了……
他突然有些后悔來到仙峰寺了!
腳步聲來到了門前停下,隔壁的仙云再次發出了一陣壓抑的嘶吼。
這一次,對方好似并沒有被嚇到,房門被推開,一個熟悉的身影擠了進來。
手中提著盒子,倉時月走上前來,神色肅穆的看著牢籠里的二人。
梟扭過頭去,背對著不去看她。
看什么?這還有什么好看的?難不成讓他經歷一次大型社會死亡現場么?
他的臉皮可沒有那么厚!
雅昭則依舊是一副淡然自若的樣子。
看到屬于同一勢力的兩人最終還是做了獄友,倉時月沉默了片刻,深吸一口氣,也沒有多言。
蹲下身子,將盒子打開,拿出了飯菜,以及那個平平無奇的小藍碗。
哦不,由于多了一個人在,所以這次有兩個小藍碗。
“吃飯了,武士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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