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今日開始,將由蝶教你幻術的指導課程,一定要用心學,好好學。”
雅昭又向小徒弟進行了通知,看著永真因壓力太大而掛上的苦瓜臉,又善解人意的說道:“就算學不好也沒有關系,畢竟這也并非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只需要專注于劍道就行了,其余的醫學幻術之類的,只是輔佐的手段。”
“你之前可不是這么說的。”
蝶一聽這話,立即嚷嚷了一句。
什么叫做輔佐手段,幻術明明是很實用的東西。
“你之前也不像現在這么有精神。”
雅昭瞥了她一眼,并不理會她的不滿。
“不論你怎么說,我一定會將幻術教會她的。”
蝶輕哼一聲,也不想去跟雅昭過多爭執,轉身牽起了永真的小手,笑了笑,“還沒吃早飯吧?走,姐姐帶你去一個食物特別美味的地方。”
“謝謝阿蝶姐姐。”
永真乖乖的點了點頭,又看著雅昭。
“去吧。”
雅昭微笑著點了點頭,給予了允許,也并沒有在這種細枝末節上過于苛刻,女孩子的培養還是要適當放松,該做的功課都做完了,也要有下課時間。
得到了雅昭的應允后,一大一小兩人都挺開心的。
“先去換身衣服吧。”
蝶看了一眼永真的練功服,哪怕是依舊可愛,卻也不適合走出門去逛街。
“好的。”
永真也是沒有拒絕,抽出腰間的脅差之刃,一路小跑著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不多時便換好了新的衣服,笑嘻嘻的跑了過來。
蝶上下看了一眼,對方的頭發也是被重新扎了一次,跟個鄰家女孩一樣,少了幾分英氣,多了幾分俏皮,也滿意的點了點頭,揮了揮手,“走了。”
說完,轉身便朝著正門走去,一路上也是嘰嘰喳喳的相互攀談個不停。
目送著二人的離去,雅昭長舒了一口氣,庭院里也再次安靜了下來,原本想著也出去轉悠一圈,再不濟也可以去找一趟道玄,蹭頓飯吃,然而還沒等他走出門,一個熟人便登門拜訪了。
“雅昭大人。”
藤原寧次匆匆忙忙的趕來,敲了敲大門,朝著院子里翹首以盼,似乎是有什么急事要向他匯報。
“怎么了,寧次。”
雅昭從長廊處走了出來,有些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大清早的怎么這么著急?
藤原寧次看到了雅昭的出現,長舒了一口氣,也放松了下來,說道:“雅昭大人,一心大人下達了召集的指令,要在天守閣開啟重要會議,現如今許多的高層都已經抵達了天守閣,就差您沒去了。”
雅昭愣了一下,緊接著便又冷靜說道:“怎么每次都這么晚來通知我?”
每次都壓軸出場,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仗著權勢身份耍大牌。
雖然葦名眾的高層也不會去在意這種小事,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種負面影響的事情還是要少做。
藤原寧次也是無奈的一笑,“在下也是不久前才得知了這個消息,而且還是在路上偶然碰到了一名將領,從他那里得到了這個口信,有些不太確定您有沒有收到消息,所以才匆匆忙忙的過來通知您。”
畢竟大多時候一心的消息都是經由他手,然后才會通知給雅昭的,亦或者是一心麾下的信使忍者,直接去通知雅昭,召集他去參加會議,但除了真正的大事件,很少會有忍者主動找上門,所以他才不確定雅昭究竟有沒有收到信。
而且之前在攀談當中,那名高層將領聞言還一副很吃驚的樣子,什么?一心大人沒有通知給雅昭大人么?
藤原寧次對此還能說什么?只能是微微一笑,用言語去敷衍著對方。
好家伙,聽這意思,一心壓根就沒打算讓他去開會?
雅昭略有驚愕,為什么?
難道他不是葦名眾的一份子么?
以前每次會議明明都會進行通知,雖然他每次也都在當個混子,和稀泥,但提不提意見是一碼事,去不去參加會議就是另一回事了。
不會是一心覺得在這種會議叫上他有些小題大做了,所以才不另行通知吧?
有可能。
雅昭在質疑了一會兒高層后,便又開始檢討起了自己,想著是不是自己平日里的朝堂表現有些過于拉胯,所以才被一心給嫌棄了,你就乖乖的當個混子,也不要去惹事,躺平著領工資就行了。
“這次的會議內容是什么?”
雅昭問了一句,對于這場沒有通知給他的會議還是挺好奇的。
“似乎是有關于平田氏族的大名封賞一事,平田氏族的家主不久后也將來到主城進行商議,所有的高層也都聚集在一起了,就等著平田家主抵達,進行議論。”
藤原寧次想了想從那名高層口中得知的消息后,便不假思索的回答給雅昭。
“哦,這樣啊,那我的確是不太適合出面。”
雅昭若有所思,也仿佛是明白了什么。
看來一心也是從伍次佑馬那里聽說過了,他與平田氏族發生的那些個不愉快的py交易,就連對方送來的珠寶也都充了國庫,也幾乎是打算斷絕來往了。
一心想必也是知曉他的心思,所以在慎重考慮之后,便不準備讓他去參加會議,跟平田氏族進行虛偽的交際。
這樣也挺好的,至少不需要參加讓人不舒服的利益交易,看到不想見的人。
商人嘛,無利不圖,追本逐利。
若是他出面的話,可能會給這場看似愉快的交易洽談會議,帶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跟一些小波瀾。
“道玄跟我的兩位兄長去了么?”
雅昭又問了一句。
藤原寧次搖了搖頭,“這個在下倒是不太清楚,不過應該也會去的吧,畢竟雅孝與雅次兩位大人都身處高位,礙于情面,于情于理也都應該出現在會議上,道玄大人公務繁忙,可能就不會去了。”
這么一聽,雅昭心里頓時就平衡了。
也并不只是他一個人沒去嘛。
這樣就行了,多大點事。
藤原寧次說完,看著雅昭一副輕松的悠閑態度,也是有些好奇了,“雅昭大人,平田氏族的會議,您為何不用去出面?畢竟早在當初,那也是由我們幾人親自趕赴平田宅邸進行收復與奪權的。”
按理來說,雅昭應該是要去做一個見證人的,不過他卻想不明白一心大人為何要把雅昭大人從名單上摘除掉。
不過看著雅昭不想回答他的樣子,轉身悠哉悠哉的出了門,并說上一句,“我真的是太忙了,錯過了這場會議,可惜可惜……”
說完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看著雅昭嘴上嘟囔著我很忙,實際上明明就是在去往道玄所居所的方位,藤原寧次就更懵了。
您這也叫忙?
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實在是有些想不明白原由的他,也去找了一次午馬尾門,并從他那里得到了‘答案’。
“不在乎人情世故幾個字。”
午馬尾門坐在石凳上,回答。
他一只手放在桌子上,嘴里咬著白布,另一只手握著承裝液體的小瓶子,正在給自己的義肢進行保養。
之前在戰場上不幸受了些傷,臉上也留下了疤痕,經過了一陣子的休養生息后,也是恢復了元氣。
在此期間他因為過于無聊而選擇了攻讀史書,從書里面獲得了一些知識,頭腦也是愈發的清晰和理智了。
看著眼前這個不再莽夫的男人,藤原寧次還有些不太適應,也甚是不解,“這跟人情世故有個什么關系?”
“呵呵……”
午馬尾門只是呵呵一笑,不予作答。
乍一看還頗有幾分神棍樣子。
藤原寧次有些不滿他這個態度,看了一眼桌上的書,走上前去拿了起來,“你讀個破書還讀出大道理來了?”
話音未落,看著書上的圖畫文,幾個小人比劃著姿勢,搔首弄姿,人當場就傻眼了,“這是什么?”
扭頭看著午馬尾門,你不是讀的史書?
這幾個小人光著身子打架又是什么鬼東西?
來,解釋解釋。
午馬尾門厚著臉皮,“最近才換的,史書過于深奧,有些字我看不懂,最近還在學習當中,略懂,略懂。”
藤原寧次翻了個白眼。
你直接說自己是個丈育加LSP不就行了。
時間很快便來到了午時。
平田氏族的車馬已經來到了主城。
一心與各大高層已然湊齊了人數,在天守閣等候與排練多時,經由手下人馬通報過后,大開城門,親自前去進行迎接。
雅昭立足于一處閣樓的高層,遠遠眺望著人群當中的笑臉,把玩著手里的杯子。
道玄就站在他身邊埋頭忙碌,如他想的那樣,葦名地牢的施工進度緩慢,對方也實在是抽不開身去參加這種會議,因為他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醫師,這種比較盛大的高層要事,的確是不歸他管的。
雅昭目睹著一心與高層在平田氏族的人馬中談笑風生,一齊進入了主城,朝著天守閣樓的方向走去,便不見了蹤影。
將手中酒水一飲而盡,淡然一笑,意味深長的道:“真是一出好戲啊。”
道玄低頭擺弄著什么小零件,乍一看也是猶如齒輪一樣的東西,聞言后抬頭看了一眼雅昭,又瞄了一眼外面的景象,“這個時候你應該出現在那里的。”
畢竟也是葦名的二把手。
“有一心在就行了,這種會議已然是板上釘釘,僅僅只是走一個流程罷了。”
雅昭淡然的給自己斟酒,而后又朝著外面的碧藍天空舉杯。
看著手中透明似的玻璃杯,陽光滲透進來,杯中渾濁酒水微微晃蕩,也好似縮小版的江河湖泊美景,豪氣頓生,“真是一個適合喝酒的日子啊!”
再次仰頭一飲而盡。
道玄看著自斟自飲的雅昭,也是無奈的回答道:“那你也沒必要在我這里喝酒啊。”
“若是我還在自己的居所,那才是多事之秋。”
雅昭搖了搖頭,心里頭跟明鏡似的,平田氏族的人來到主城,肯定會登門拜訪進行客套的,而他又不是很想見對方,還不如找個地方清凈自在,眼不見心不煩。
等到一切塵埃落定,平田氏族的人心滿意足的帶著大名頭銜離開主城,到時候他再出去轉悠,也就沒有什么麻煩事了。
“蝶跟永真不是還在外面么?她似乎是也沒有參加這場會議啊。”
道玄有些好奇的看著雅昭,“是為了避嫌么?”
“或許吧。”
雅昭沉吟幾秒,便又搖了搖頭。
梟與蝶雖然是葦名眾的身份,但實際上卻都是隸屬于平田氏族的忍者,以前平田氏族沒有那么多的權勢,僅僅只是商人,倒并不需要太多的力量把握在手中,但現如今他們若是成了大名,一朝飛黃騰達,保不齊就要向葦名來要人了。
這或許也是為什么原來的梟與蝶雖然協助一心盜國成功,最后蝶與梟卻是出現在平田氏族,而狼也是屬于平田九郎仆從的重要原因,因為他們本就是平田的忍者。
道玄或許也是明白了什么,凝重道:“一心應該也是不希望平田氏族去與梟進行接觸的吧,畢竟若真是如此,追隨在梟身邊的人手,包括炁體源流……”
平田氏族會因此分到一塊大蛋糕!
“一心不是小氣的人,可能是松本內藏佑或是山內典膳他們出的主意吧,至于炁體源流……”
雅昭看了一眼道玄,灑脫的笑了笑,“若是真有人能夠依靠自己去修行成功,我反倒很希望見一見他。”
因為那已經是天縱之才了,是天才,便不應該被埋沒在平田氏族。
平田氏族哪怕是成了大名,但那里的池子還是很小的,有人魚躍龍門,根本容不下,就會上演一出‘背叛’的戲碼。
道玄想了想,便發現自己小了,格局小了。
將一系列的想法拋諸腦后,也笑了笑,“管他那么多做什么,我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其他的不是我能管的。”
說完,埋頭繼續開始改造齒輪。
“說的就是啊。”
雅昭也頗為認同的點了點頭。
回過頭去,看著窗外的景象,臉上的笑容也收斂起來,目光深沉。
在利益面前,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
平田此舉,圖謀甚大。
梟是個不確定因素,他無法掌控。
但蝶……
看向了市井之處,隱約間仿佛也能夠看到一大一小兩道身影。
他相信對方是不會考慮再回到平田氏族進行效力這件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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