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巨劍纏繞著紫色雷電,在峽谷中綻放著璀璨光輝,迎頭重擊的砸向敵人。
被雷電束縛不能動彈分毫的白蛇,也一股腦的遭受了從天而降的連續重擊,鱗甲崩飛,血肉模糊,頭暈目眩,有些不堪負重的它,經歷了幾回合的狂轟亂炸,終究還是倒了下去。
無數雷電交織的羅網溢散,龐大的身軀重重的落在地上,激蕩起一陣灰塵,呼吸微弱,鮮血也從破裂的鱗甲下滲透出來。
雅昭從高處落在一處空地上,幾個回合進攻下來,體內的能量同樣消耗了不少,手中的金光巨劍散去,長舒了一口氣。
白蛇癱軟在地上,迷迷糊糊的,乍一看也是有些失去了戰斗力。
雅昭見此一幕,拔刀出鞘,也準備結束這場戰斗,終結白蛇,送對方上路。
靠近過去,來到了白蛇跟前,察覺到了冰冷殺意的白蛇也警醒起來,抬頭看了一眼走進過來的人影,雖然想要去進行反抗,然而傷勢有些嚴重的它,卻也有些難以去進行活動,癱軟在地上動彈不得。
就在雅昭準備動手斬了對方時,嵐卻從高處降落下來,制止了他的動作,“且慢,等我仔細的探查一番,再選擇動手也不遲。”
雅昭一時不明白嵐為何要阻止他,然而思考了片刻,卻也沒有去細問。
看了一眼茍延殘喘的白蛇神,也長舒一口氣,“時間似乎有點太趕了。”
剛斬殺了另一條白蛇,這一條白蛇就迫不及待的送上門來,想要夫妻雙雙把家還。
他原本還想著,等斬殺了第一條白蛇之后,去看看葦名會不會有什么不一樣的變化,是否受到了冥土的影響,再去考慮是否要獵殺另一條白蛇,若無必要,那就放對方一條生路,反正也是冤有頭債有主,斬了第一條白蛇,他便已經大仇得報了。
結果誰知道人家白蛇姬根本就不給他們這個機會,還沒等他們離開這個地方,很快就千里尋夫的找上門來了。
有敵人上門,那肯定就要戰斗。
而對方明顯也是表現的很是倔強,今天若是不斬了它,大家誰都別想走。
嵐來到了白蛇的跟前,看著它狼狽不堪的樣子,兇狠的眼神深處,隱約透漏著些許悲傷情緒。
似乎是理解了對方的想法,嵐攤開雙手表示自己對它沒有威脅,并在白蛇逐漸將警戒兇松懈下來后,伸手撫摸在了它的額頭上,“放心,我對你沒有惡意。”
雅昭也想要湊近過去看看,然而白蛇姬卻對他有一種發自內心的仇視,很快便發出了警覺的低吼聲。
“你先離開這里。”
嵐眼瞅著白蛇再次變得躁動,也立即回頭提醒了雅昭一句。
“好。”
雅昭點了點頭,沒有多言,他倒想看看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轉身離開了這片地域,坐在了另一處空地上,休養生息,回復體力。
眼瞅著生死仇敵離開,白蛇也長舒一口氣,重新放下了頭顱,趴在地上,一副疲倦的樣子,遍體鱗傷的軀體所引發的怠倦姿態,難以掩藏。
嵐面不改色的站在它的跟前,在這么近的距離下,對方只要張口一咬,她就會被白蛇吞入腹中,非常的危險。
然而她卻表現的非常淡定,也沒有作出有任何威脅的大動作。
雖然這也是歸功于她本身的戰力自信,身為靈體的她完全可以無視白蛇,但是人家白蛇又不知道,還以為她這是在表達自己的誠意!
在白蛇眼中看來,這個距離足以讓自己能夠輕易撕碎對方,也就不用太過擔心了,所以它現在表現的很是輕松。
一人一蛇相處的很是默契。
嵐摸了摸白蛇那一部分完整的鱗甲,閉上了雙眼,手掌上也仿佛透漏出了毫光。
白蛇看到眼前的光芒,先是吃了一驚,被刺激了一下,想要掙扎起身,然而由于體力的消耗實在是太大,難以支撐它去進行游走,只能繼續趴在地上躺尸。
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它似乎是也感受到了這股光芒沒有人的威脅,至少它并沒有感受到任何的痛處,相反,在光芒的滲透之下,它心中還有一種莫名的安逸。
不知不覺,白蛇便放松了戒心,安穩的趴在地上,看向嵐的目光也緩和不少,至少也不再是那么的兇悍。
這個人類,最起碼不像是那個臭男人,對它下手那么狠毒!
白蛇的豎瞳變得圓潤起來,也收斂了兇性,目光從不遠處的身影身上掃過,依舊蘊含著絲絲不貧與憤怒的情緒。
尾巴輕輕的左右掃蕩著,看似是很悠閑的動作,然而卻也蘊含著巨力,將那些道路上凸起的石頭一路擊碎,坎坷不平的棱角磨碎,甚至是推平!
“像小狗狗一樣在搖尾巴么……”
雅昭看著一人一蛇相處和平,臉上也露出了古怪的神色,嵐在想什么呢,不會是打算放過對方,甚至是進行收養吧?
有些不太理解對方的做法,他索性也不再去想那么多有的沒的了,反正白蛇不可能是他的對手,而且若是真的有意將白蛇收養,那么以對方獨特的身體特性,倒也能夠起到一些作用。
雅昭甚至已經想到了利用電磁力進行修整,改頭換面后的仙峰寺景象了。
嵐在短暫的探查過后,重新睜開了雙眼,也收回了目光,看向白蛇的眼神柔和,也露出了笑容,“果然不出我所料,你的確是已經有了身孕了。”
白蛇哼哼唧唧的回了一聲,也像是聽懂了她的話。
懷孕又怎么了,能影響那個可惡的家伙對它的瘋狂輸出么?
“真是抱歉,我們其實對你和孩子并沒有什么惡意,之所以斬了你的同伴,僅僅只是冤有頭債有主,為了報仇。”
嵐善解人意的去向白蛇姬進行解釋,并將之前有過的恩恩怨怨,言簡意賅的說了一遍,也有意與對方化干戈為玉帛。
然而白蛇卻對于這個說法并不認同。
聽聽這叫什么話?
宰了它的丈夫,現在又告訴它說我們之間并無仇怨,這事跟你沒一點關系,你就不要頭鐵的繼續過來挨錘了,為了孩子,我們可以網開一面,你趕緊走吧。
白蛇頓時就有些氣惱了,看向嵐的眼神也變得不善了起來,你怕不是專門被推出來的說客吧?就為了讓它不去報復?
眼瞅著白蛇有些發狂的跡象,嵐的說辭也不太管用,雅昭頓時便按耐不住的起身走了過來,將手摁在刀柄上,冷著臉說道:“看來還是要宰了它才能放心啊。”
充當著白臉的惡神,兇神惡煞的看著白蛇,也讓對方再次警覺了起來。
“你別這么做,會嚇壞了它的。”
嵐回頭嬌嗔了一句,又一本正經的看著白蛇,“你也不想自己肚子里的孩子還沒有出生,就跟著你一蛇多命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你現在只要還活著,以后肯定就有復仇的機會,就算是你沒有實力去向這個家伙報仇,你的孩子在以后肯定也有機會能夠打敗他的。”
一個紅臉一個白臉,對著白蛇好一頓忽悠,一個說著要現在就斬了它,以絕后患,一個苦口婆心的要留下它的性命,并對它進行走心的勸導。
也直接給它畫上了一個大餅。
白蛇姬聽著眼前這對狗男女對自己進行洗腦式的忽悠,也是非常機智的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沒聽進去,僅僅只是表現出一副愛搭不理的樣子。
而它的心里頭卻跟明鏡似的。
哼哼,不就是想要讓它臣服,等到它放松了警惕心,再對它下狠手么?
怎么可能!
它是誰?白蛇神!
不過這個女人說的話,倒還算有點道理,白蛇報仇,十年不晚,這個人類滿打滿算才能活多少歲?它又能活多少歲?現在打不過你,我以后還能打不過你么?
人類也就只有幾十年的時間,之后就會變得很弱,而它則是會隨著時間愈發的強大,等到那個時候再向對方進行報復,簡直是輕而易舉,隨隨便便就能吃了他!
就算是不打算親自動手,等到它將自己的孩子培養長大,這個人類的年紀也大了,不中用了,到時候它再向對方進行報復,也能夠很輕松的殺了對方。
白嫖對方幾十年的食物,讓對方把自己的孩子撫養長大,再轉頭殺了他,并殺人誅心的說一句‘你沒有利用價值了’。
它簡直是太聰明了!
就這么做。
白蛇姬心中盤算著自己小九九,很是滿意,不知不覺中,也完美的入套了。
單純的白蛇自以為自己的想法和計策是天衣無縫的,然而它哪里知道自己心中所想的一切,其實都在兩人的掌控之中。
再如何聰明的野獸,到頭來還是無法去與狡猾的人類斗智斗勇,它只看到了第一層,殊不知那兩個人類在第五層,這原本也是一個千層餅的套路!
雅昭二人看著白蛇陷入了沉思,明顯也是表現出了淪陷的第一步,對視了一眼,露出了笑容。
跟了他們,上了賊船,還想繼續報仇?不好意思,你想多了,知不知道什么叫做溫水煮青蛙,涼鍋泡大鵝?
不把你從一個殺伐果斷,心狠手辣的白蛇神,喂養成一個看門護院,只知道吃了睡睡了吃的懶豬,就算他們輸!
什么?它還有孩子?它的孩子會繼承它父親死時的仇恨意志,報仇雪恨?
那真是太好了,實話告訴你,我們就是看中了你肚子里孩子。
你自己已經是個成年的白蛇了,有著自己的想法,他們無法去干涉甚至是控制,但是你肚子里那幾條尚未被孵化的幼蛇,涉世未深,可可愛愛,粉粉嫩嫩,那還不是可以隨意的拿捏?
白蛇姬:我的孩子們,是時候向敵人報仇了,殺害你們父親的就是飼養員!
小白蛇:報仇?什么報仇?報誰的仇?對了今天吃什么?
養狗養雞那都是過去式了。
他們直接祭出來一條白蛇,用來鎮守葦名,那還不是直接無敵?
反正白蛇神在葦名一直都是半無敵狀態,無論去哪里都是橫著走,它又沒有一個死對頭叫做蛤蟆文太,也沒有一個殺伐果斷的禿驢和尚敵人叫做法海。
它未來只會有一個騎在自己頭上的主子,叫鬼庭雅昭。
雅昭在聽到了嵐所說的察覺到白蛇懷孕之后,便立即秒懂了她的打算,也有意的在與對方進行默契配合,表現的也是天衣無縫,此時看到白蛇深思熟慮了起來,也故作冷漠的說道:“你在想什么?就憑你們也想要向我進行復仇么?如果不是看在嵐的面子上,我現在就會一刀斬了你,若是真的想要殺我,那就試試看吧。”
深得反派精髓的他,用鼻孔看蛇,一副老子天下無敵的傲氣姿態。
激將法一出,白蛇姬頓時便無法忍受了,席地盤旋而起,高仰起身子,俯下頭顱,用兇神惡煞的眼神盯著雅昭。
四目相對,彼此的眼神之中,也好似是再次激蕩出了電光火石,氣氛也醞釀的緊張起來。
然而白蛇姬終究還是沒有鼓起勇氣,現在就去對雅昭實施報復,有些忌憚對方實力的它,選擇戰術性的轉移注意力。
試試就試試,有本事你別現在就動手啊!
看到白蛇識趣的認慫了,沒打算再去對他實施報復,明顯也是把那些話都聽了進去,雅昭二人也松了口氣,看來這件事算是成功了。
他就怕白蛇的智慧再低一點,聽不進去人話,只顧著對他們進行一味的攻擊,那就真的太沒意思了。
哪怕是想要領養對方肚子里的那幾條小白蛇,培養成金牌打手,但礙于對方的智力低下,后續無法被控制,那估計也只能選擇忍痛割愛,痛下殺手的斬了對方。
雌蛇是不是天生就比雄蛇聰明呢?
要不然另一條白蛇,再怎么也不會落得如此的下場。
短暫的解決了與白蛇的緊張關系,緩和了下來,雅昭回頭看著另一條白蛇的尸骸,感慨道:“可惜我并未學過忍者的傀儡術,不然這么一條具有威脅力的尸體,在關鍵時刻肯定能夠發揮出作用。”
白蛇頓時便用警惕的不善眼神看他。
雅昭淡然道:“也正是因為我沒有這種手段,所以便要多做考慮。”
得不到,就毀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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