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白猿武士的落敗,猴子們也傳出了一陣嘩然。
雖然在意料之外,卻也在情理之中。
灰毛猴子連續兩次擊敗敵人,證明了自己的實力,猴子們也不再堅守陣地,紛紛棄暗投明,為其歡呼雀躍了起來。
勝利比想象中來的還要容易,他甚至沒有去進行第三次的戰斗來證明自己,就已經俘獲了絕大多數猴子的認同感。
這一刻,是屬于猴子的高光時刻。
擂臺下的兩只白猿,神情有些落寞,跟擂臺上猴子的意氣風發,成鮮明對比。
它們在單挑中落敗,雖然還有機會去進行二對一的群毆戰斗,但兩只白猿看著那群在觀眾席上歡呼的猴子們,又瞅了一眼興高采烈的猴子,面面相覷一眼,也都放棄了這個打算。
輸了就是輸了,它們實力不濟,也愿賭服輸。
而且從猴子最后一刻展現出來的實力來看,就算是真把它們兩個綁在一起,恐怕也都不會是對方的敵手,既然橫豎都是個輸,那么它們又何苦為難自己?
干脆利落的直接認輸就好了,撒潑耍無賴雖然是猴子的天性,但是它們兩個好歹也是一介猴王,節操滿滿,若是真的那么做了,它們自己恐怕都會瞧不起自己。
雙刀白猿或許沒有多少堅定立場,也只在乎輸贏和一些利益,但是白猿武士可不會去那么做。
它雖然只是名義上的武士,卻也懂得一些廉恥之心的,所以就算是雙刀白猿想要強行拉著它去進行正義的群毆,它也不會去那么做的。
所以,灰毛猴子已經勝了,對方也足以成為菩薩谷新的猴王了。
第三場的比試,既不重要,也沒有必要了。
想到這里,兩只白猿心里頭也松了一口氣,頭一次嘗到失敗的果實,滋味固然不太好受,但是仔細的回味起來,卻也不算是什么太大的壞事。
就算不再是猴王了,它們在菩薩谷卻也還會有十足的地位。
更重要的是,蟬似乎真的不在意它們的輸贏,只在乎它們是否安全。
看了一眼一男一女兩人,飛猿在看到猴子勝利以后,也再次露出了淡然笑容,蟬雖然依舊是很平靜,卻也松了口氣。
二人對視一眼,也都明白了彼此之間的意思。
要找個地方談談心了。
因為接下來的比試已經沒有必要了。
雙方在無形之中達成了默契,觀戰席上的猴子群體依舊在歡呼,身處于擂臺上的灰毛猴子毫無自覺,依舊在等待著接下來的第三輪戰斗。
雖然體力消耗不少,但是他卻依舊擁有著一戰之力!
但是在高臺上等了半天,卻也沒有等到擂臺下的兩只白猿登臺,反而看到了其中的那只白猿武士,轉身離開了。
猴子頓時就有些傻眼了,還沒反應過來,什么情況?不打了么?為什么?
第一時間想的,也并不是自己獲取了真正的勝利,以及即將成為菩薩谷新一任猴王的喜悅感,而是……
你們都不打了,那我昨天新學的幻化之術變給誰看啊!?
猴子有些懊惱了起來,不過很快便又在眾猴子們歡呼雀躍聲中,重整了心態,因為他發現就算是沒有人作為對手,其實也不礙于他去進行幻化之術的展示,將它作為勝利之后的慶祝項目,意義還要大于它成為在戰斗中取勝的一門戰術!
舉起雙手,開始現場表演了起來。
猴子們哪里見過這種神奇的招式,很快便被吸引了注意力,眼瞅著猴子在擂臺上營造出一團灰煙,下一秒卻又突然變成了一只奇異野獸,也不自覺的瞪大了雙眼,好神奇!
就連準備離去的雙刀白猿也都被吸引了注意力,驚疑不定的看著猴子施展出來的招數,而后便沉迷其中,不可自拔,津津有味的欣賞了起來。
“戰斗似乎是結束了,好快。”
雅昭慵懶的倚在藤蔓交織的搖搖椅上,望著下方已經結束了的戰斗,欲猶未盡。
嵐臉色紅潤的靠在懷中,眼神還帶著幾分迷離,嘴角勾起滿足的笑容。
低頭看了一下在自己胸前畫圈圈的小女人姿態,癢癢的,也有點受不了,朝著對方的屁股上就拍了一下。
“嗯……”
從嗓子里擠出一陣嬌哼聲,淤加美族女武士媚眼如絲的抬頭瞟了他一眼,充滿了嬌嗔韻味。
雅昭感覺自己又有些不含而立的沖動感,開始充血上頭了。
深吸一口氣,壓下了心頭的躁動。
“先去洗個澡吧,黏糊糊的不太舒服,順便把味道處理一下,不然很容易就露餡了,那些猴子的鼻子可靈了。”
將對方濕潤的發絲撩了起來,身子攬在懷里,隨手把玩著。
菩薩谷的事情既然已經落幕了,那么他們也該考慮收拾一下行裝,啟程前往主城去了。
“真討厭。”
嵐有些疲軟的趴在他身上,并不想動彈,又輕輕的咬了他一口。
明明剛才的糾纏中是她出力最多,已經累的不行了,現在正是溫存休息的時候,卻又讓她自己動,真是個壞男人!
雅昭察覺到了她的想法,面不改色的說道,“我出力也不少。”
“我不管,我好累,不想動……”
嵐搖了搖頭,依舊懶洋洋的趴著。
雅昭一陣苦說無果,最后拿她實在是沒辦法了,也無奈了,只能夠一把抱起對方,朝著洞窟深處走去,兇巴巴的說道:“這么不聽話,看來還得讓我親自出馬,可能是給你的教訓不夠多!”
“你又想做什么……”
嵐大吃一驚。
“幫你洗澡。”
雅昭隨口回了一句,便帶著她扎入了瀑布的天然浴池之中,驚呼聲也從里面傳出,伴隨著一陣嘻笑打鬧的聲音,又沉寂了下去,吭吭唧唧的低吟宛轉悠揚。
時間已是傍晚。
菩薩谷擂臺處的猴子早就已經散去了,僅剩下大貓小貓兩三只,兩只白色猿猴也不知去了哪里,無影無蹤。
雅昭與嵐過了近乎大半天的放縱生活,前者依舊神清氣爽,后者卻從一開始的主動撩撥到后來的苦苦求饒,最后哪怕是逃離了魔爪,躲在劍靈空間里不敢冒頭,休養生息,卻也一心在想著卷土重來。
在此期間,飛猿與蟬也并沒有打攪到二人,猴子也都沒有靠近過洞窟,他們兩個經歷了接觸和交談,似乎也已經解除了矛盾,一如既往,談笑風生。
“好消息啊,那個家伙現在已經醒過來了,需要我將他帶過來么?”
洞窟中,雅昭正在于蟬交談著菩薩谷未來的發展事宜,說到要點處時,飛猿也從深處的小黑屋走了過來,告知了他們蛇眼族老終于清醒過來的事情。
雅昭聽了這個消息,也沒有任何猶豫,放下手中的地形圖,點了點頭,“將他帶過來吧。”
飛猿朝著身邊的猴子使了個眼色,對方立即秒懂,跟了上去,進入小黑屋。
伴隨著里面傳出的驚慌震怒聲音,以及鎖鏈抽動空氣的氣爆聲,不多時,滿身瘡痍的蛇眼族老便被二人帶了出來。
精疲力盡,神態萎靡的蛇眼族老,身上綁著沉重的鎖鏈,被束縛看守著,踉踉蹌蹌的走了出來,抬頭看著場中的一男一女,女人他不認識,但看上去不太好惹。
而那個男人……
蛇眼族老嘴角一抽,低下頭去。
很明顯他是認出了雅昭。
雅昭看著清醒過來的蛇眼族老,淡然一笑,“族老大人,真是好久不見了,久別重逢,沒成想你現在都已經不是人了。”
蛇眼族老臉色愈發難看了,因為他明白雅昭究竟是在調侃什么。
冷哼一聲,死鴨子嘴硬,逞強道:“不要再冷嘲熱諷了,既然已經成為了階下之囚,那么我就沒打算活著離開這個地方!”
“哦?”
雅昭有些驚訝的看著他,“果然是鐵骨錚錚的蛇眼漢子啊。”
夸贊了一聲,看了飛猿幾人一眼,惋惜道:“只可惜,本來我還打算放你一馬,沒想著要你的性命,沒想到你如此的頑固,那這就沒辦法了啊……”
在蛇眼族老懷疑人生的注視下,朝著飛猿隨意擺了擺手,“既然人家不想活著,那么我們也不能太過分,拉出去砍了吧!”
“好嘞。”
飛猿點了點,露出了一抹獰笑,喚上猴子靠近過去,一人一猴架起對方,便準備拉出去處以極刑!
“等……等等!等一下!”
蛇眼族老一看它們似乎是想要來真的,也頓時沒有了硬氣,被嚇的臉色蒼白,哆嗦道:“我想活著!大人!我還想活著!請饒了我吧!”
看向雅昭的眼神充滿了惶恐不安,全然沒了剛才的硬氣。
“那你剛才為什么還是那么的寧死不屈?”
雅昭似笑非笑看著他,蛇眼族老痛苦的閉上雙眼,不知道該如何去回答。
眼看對方有點被嚇傻了,雅昭也不再去欺負他了,挺直腰板,朝著飛猿師徒擺了擺手,“算了,就先饒了他吧。”
“好。”
飛猿師徒點了點頭,很配合的又將蛇眼族老拽了回去,摁在地上。
蛇眼族老無力的癱在地上,一臉的麻木不仁,也不知道自己即將面對著何種的折磨,一想到自己成為真龍無望,又要遭受敵人的蹂躪,他就愈發的痛苦了。
“不知道你們想對我做什么……”
蛇眼族老看著場中的幾人,詢問一句,扭頭凝望著那只猴子,他可還記得這個一棍把他敲暈了的家伙,如果不是對方,他早跑了!
但是現在想這些也都是沒用的,因為他已經是階下囚了。
“不用擔心,雖然我也不知道你能有什么大用,但短時間之內肯定不會危及到你的生命,但是假如你不去配合的話,那就沒辦法了,我也不敢保證你到底會不會在中途死掉。”
雅昭語氣淡然的回了一句,也是為了讓對方能夠提前做好心理準備,別到時候扯著嗓子拼命掙扎不去配合,被葦名眾給失手宰殺了。
他不說還好,一說蛇眼族老更是被嚇的魂飛魄散,驚恐道:“你們到底想要對我做什么!?你們要把我帶到哪里去?”
“天機不可泄露,等去了之后,你自然就會知曉了。”
雅昭微微一笑,“放心吧,那里不會是地獄。”
但也不是什么天堂。
葦名地牢,懂得都懂。
絲毫不理會蛇眼族老的絕望壓抑,扭頭朝著飛猿使了個眼色。
為了防止對方中途生出想要逃跑的惻隱之心,還是安靜一點比較好。
飛猿收到了雅昭這個眼神示意,也秒懂的抬起了手,瞄準了對方的后頸處。
“哦對了。”
就在這時,雅昭又突然想起了什么,看著一臉失意的蛇眼族老,說了一句,“保重好自己的身體,特別是你的那個肉瘤,別胡思亂想,做個好夢。”
又笑瞇瞇的朝他擺了擺手。
“什么意思……”
蛇眼族老一愣,完全沒有理解他的話,還沒等他詢問一句,身后的飛猿便是一記兇猛手刀砍在他的脖子上。
眼前一黑,如遭重擊,一聲不吭的就趴在了地上,昏厥了過去。
“這家伙的后腦勺還挺硬。”
飛猿揉了揉自己的手掌,齜牙咧嘴,低頭看了一下,都紅了。
“需要把他裝進籠子里么?”
又向雅昭問了一句,這樣應該比較保險一些吧?而且攜帶起來也很方便。
“不用了,他沒什么威脅可言。”
雅昭搖了搖頭,完全不在乎對方那一丁點可憐的威脅力度,“倒是你們兩個。”
話題一轉,目光在蟬與飛猿之間打轉,笑了笑,“怎么回事?和好了?”
這么快就又待在一起了,你們倆究竟使用了什么和解方式?”
被突兀的問到了這個話題,倉促之下,飛猿的老臉竟也是罕見的一紅,支支吾吾,眼神躲閃,有點蚌埠住了。
這就更讓雅昭好奇了,看著兩人,某種預感愈發的強烈了起來。
今天下午可是從頭到尾都沒見過兩個人的。
“不會是……”
若有所思,意有所指。
飛猿輕咳一聲,立即自證清白的反駁道:“還沒有到那一步。”
蟬則是面不改色,淡定的用拇指抹了一下嘴角,大有某種吃干抹凈的暗示。
雖然心情很是愉悅,卻還是平靜道:“只不過是犯了一點小錯罷了,我完全可以原諒他的。”
“可惜了,飛猿。”
雅昭一臉的惋惜,這都沒能辦成事?
飛猿臉色一黑,你以為他跟你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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