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昭一家四口人過著愉悅的生活,無憂無慮,大半天的時間也是過的飛快。
夜深了,雅昭送走了從中午開始就一直賴在家里,臨走前都還戀戀不舍的永真,并答應了對方明天接著來,不會冷落她,這才把對方給成功送離家門。
目送著對方的離去,雅昭也輕松的長舒了一口氣,露出了笑容。
有永真在這里待著,雖然熱鬧是熱鬧了許多,但是有很多事情卻也都不方便做,原本計劃在中午進行的餐后運動也都沒能實現,現在沒了這個小燈泡,只剩下他們三人的世界,那還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回頭看著已經勤快的把餐具都給收拾妥當的蝶,嵐也放下了手中的書籍,伸了個大大的懶腰,靚麗道風景線一覽無余,朝著雅昭拋了個媚眼,“我先上去等你們。”
說完,不緊不慢的先一步上樓了。
雅昭與蝶也是心照不宣,笑了笑。
他轉身來到了蝶的跟前,看著她腦后的長頭發,突然間有了某種獨特想法,湊過去在她耳邊小聲的說了一句悄悄話。
蝶頓時大吃一驚,用羞惱的眼神看著他,“你不早就這么做過了?”
“是么?我怎么不記得了?”
雅昭面不改色,裝傻充愣,又在對方欲拒還迎當中,得寸進尺,“正好現在也可以實踐一下啊。”
“你等會兒,我還在忙。”
蝶用警惕的眼神看著湊過來的男人,但是在進攻性極其強烈的入侵下,還是疲于防守,被對方給得逞了。
無力的癱軟在男人懷抱里,她只能無奈的舉手投降,“先上去再說……”
雅昭對此也沒有什么意見,抱起對方,三下五除二的便飛奔上了二樓。
夜間的葦名,燈火通明,雖然依舊明晃晃的,不算太過昏暗,但是宵禁之后,不少人也都開始入睡了,變得安靜了不少,城中各處行動的,只有巡邏的葦名眾隊伍,以及堅守在各個崗位上的寄鷹眾。
而某些被授命來到了葦名執行任務的忍者們,感覺上卻沒有那么好受了。
陰暗的角落里,幾名穿著黑色夜行衣的身影,背負著奇形怪狀的武器,蹲守在空蕩蕩的房屋當中,他們圍著一個桌子跪坐成一圈,對著上面的一個地圖發呆。
由于是在安全地區,他們也都沒有戴上面罩,桌子上的油燈火光昏暗,光暈照映在每個人的臉上,臉色卻也都不好看。
只因為之前意外暴露出去的某個豬隊友,一不小心就拖了后腿,打亂了他們的計劃,現如今他們的身份浮出水面,在主城里也是岌岌可危,隨時有暴露的風險。
“接下來又該怎么辦?”
明顯是領頭的一人,坐在主位上,目光從在座的幾人臉上一掃而過,語氣低沉,“雖然我們每次出動,在戰國的各大勢力中,可都還沒有完不成的任務,但是這一次難度卻又無形中提高了許多。”
就因為他們提前暴露的身份,導致接下來的許多事情都沒辦法進行下去了。
原本的計劃,也是需要跟城中的臥底進行聯系,將信息傳送出去,在必要的收尾階段時,也可以適當性的給主城添上一把火,斬殺一兩名地位較高的將領,讓葦名變得更加混亂起來。
畢竟葦名眾的將領頭顱,在黑市中被懸賞的金額都不會太低,比之一般的武將都要高出不少,一名武士大將,至少都可以讓他們舒舒服服的過上幾年的好日子。
至于一名七本槍的項上人頭,甚至堪比某些小國家的君主人頭,挑戰難度非常的高,不過一旦拿到手之后,直接就可以讓他們組織當中的個人進行退休了。
下半輩子,榮華富貴,享之不盡。
而這一切都只是因為某老板的財大氣粗,對方咽不下去這口惡氣,所以才明碼標價的懸賞這些葦名將領的人頭。
搏一搏,單車變摩托,拼一拼,黃土變黃金。
但是這一切原本都是在計劃當中,他們還沒有考慮好究竟要不要冒這份險,畢竟眼下的葦名眾主城,不僅僅有葦名一心在鎮守,還有七本槍之首的鬼庭刑部雅孝,與七本槍之一的鬼庭主馬雅次,暗中聲名不顯的薄井忍者,魁忍梟,更有剛剛才回到主城里的鬼庭龍馬雅昭。
葦名眾明面上的頂尖戰力現在可都在主城聚集了,堪稱是地獄級別的挑戰難度,他們本來能夠躲藏在主城里,就已經很不容易了,至于放一把火趁亂去狙殺一名七本槍,難度依舊是非常的大。
哪怕是在忽略掉敵我懸殊的個人戰力,一起上,進行圍毆,也無法瞬間分出勝負。
哪怕是可以真的分出生死,他們肯定也要損失一半的人手!
更別提現在他們還被發現了,對方很有可能已經警惕了起來,他們的行動力也會受到很大的限制,想要在完成任務的同時,也收割掉敵將首級,難如登天。
“可惡,都怪那個愚蠢的家伙,竟然好死不活的去招惹最難纏的鬼庭龍馬,那家伙可是斬殺了巨將田村的變態……聽說當時的巨將田村還擁有著一種獨特的異端之力,不死之身!”
旁側的一人額頭上青筋暴起,憤憤不平,咬牙切齒,“一個能夠斬殺擁有不死之身的巨將田村的人,又該有多么可怕……更何況他現在已經知曉了我們的存在了。”
“若不是我使用了血霧秘傳的傀儡術,在一瞬間殺死了他,恐怕就連我們的老底都會被他給賣個精光。”
旁側一個臉上繪畫著花紋的中年男人,渾身上下也都透漏著陰冷的氣息,臉色難看道:“我覺得我們應該盡早退出,不能貪這筆錢,因為我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感覺今天晚上要出事……”
“是你多慮了吧。”
旁側的一人面色平靜,“我們可是悄無聲息的潛入了葦名主城,還鳩占鵲巢的來到了這么一個主城民眾的家中,他為人很是孤寡,平日里不會過多出去走動,也沒有幾個朋友,并不會有人關注到他,除了被鬼庭龍馬察覺到有危險存在以外,真的想要找出我們,無異于是大海撈針。”
聽了他的話,其余人也下意識的瞥了一眼隔間,那邊隱隱約約的傳出了一股血腥味兒,正是那個倒霉的主城民眾。
也正是因為他們對于時機把控的還算不錯,再加上疫情病患的原因,葦名平民很少會出去走動,隔著一堵墻的鄰居也都不太關心這個人,葦名眾也都不會隔三差五的過來查崗,這才讓他們殺人入室之后,有機會得逞,安穩的居住在這里。
不過由于主城處理尸體不太方便,他們已經跟對方共處一室好幾天了,哪怕是用特殊的材料遮掩了腐爛味道,再這么下去,也早晚會被人給察覺到異象,所以他們的行動也就在近日了。
要么就連同隔壁的民眾一齊殺死,要么就趁早換一個地方待著。
兩手準備他們都已經做好了,下一處居所,就在靠近鬼庭刑部雅孝的附近。
畢竟是燈下黑,越危險的地方越安全,對他們有威脅的寄鷹眾與葦名眾,不會選擇去那里進行巡邏,而鬼庭刑部雅孝與手下精銳,也很少會去關注一些‘普普通通’的主城民眾。
雖然是虎口拔牙,險象環生,但是這樣也可以更方便的接觸到任務目標。
“不必擔心,我們的人已經前去與目標人物進行接觸了,相信不久之后就會回來了,一會兒看他怎么說吧。”
為首的黑衣人沉穩了下去,天黑之前,他們就已經派出了其中的一員,喬裝打扮成送貨的商販,去鬼庭雅孝的宅邸上運輸酒水,負責看守監管的只有一兩名葦名眾,正好可以趁著這個機會脫身,而后去接觸到目標,進行商討。
只不過……
“這么久了,還沒回來,不會是出事了吧。”
漫長的等待總是令人焦灼的,他們看著外面烏漆麻黑的夜晚,房間里的昏暗燈火搖曳,再加上隔壁還有一具尸體在那里躺著,風一吹,總讓人背后陣陣發涼。
不過好在似乎一切穩定,正當他們有些逐漸煩躁且不耐煩,猜測對方會不會也暴露了的時候,外面卻突然傳來了啾啾的鳥叫聲。
黑衣人愣了一下,隨即面露喜色,起身而立,“回來了。”
“我去給他開門。”
另一人早已等的不耐煩了,立即動身走到門前,拉動門閂拉開,順勢埋怨道:“你這家伙還真是慢啊,難不成又在半路上去待在別人房頂上偷窺了?”
“話說任務的目標人物聽說是個女人來的,長的還很不錯?鬼庭刑部雅孝更是身強力壯,勇猛無比,你不會是把自己給看迷糊了吧……”
邊說邊笑,也絮絮叨叨的出了門。
其余的人松了口氣,也露出了笑容,“回來了就好。”
話音剛落,只聽外面傳出了拔刀聲,噗的一聲,悶哼聲中傳出東西墜地的聲響,似乎是在地面上滾動。
黑衣人們面色一僵,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勁,瞬間警惕了起來,“怎么回事?發生了什么?”
“蔻桑?你那里發生了什么事?”
“喂,回答我們啊,蔻桑。”
黑衣人們心情忐忑了起來,小聲呼喚著對方的名字,但是很遺憾的就是,當這兩個字組合在一起的時候,想都用想的便是,當事人肯定又經歷了一起慘烈事件。
死亡的‘扣叩筘冦寇……桑’,早已經把葦名坑坑洼洼的地面都給填滿了。
久久沒有傳回聲音,為首的黑衣人也察覺到了不對勁,冷汗直流,手心里武士也都不自覺的被汗水浸透,故作鎮定道:“看來我們是被發現了啊……”
表面上穩如老狗,實則慌的一匹。
沉重的腳步聲響起,似乎也是不打算再繼續遮遮掩掩的,隨著聲音愈發的靠近,黑衣眾也目光也聚集在了門口,一個黑色的高大影子傾斜著折射在地面上。
嘎吱一聲,門被徹底推開,在注視下,緩緩走進來了一個身材高大,兩米有余,身穿飛羽戎裝,留著大辮子的忍者。
他手中緊握著一把修長的野太刀,銳利的刀身之上,閃爍著猩紅之色,血液也順著刀尖滴落在地面上。
另一只手,則是拽著兩個頭發糾結在一起的腦袋,神情陰郁。
陰冷的眸子環視四周,看著屋子里的黑衣人,毫不在意他們臉上的震驚神色。
隨手將手里的兩個腦袋拋了出去,頭顱丟在地上,滾動了兩圈。
“就是你們了吧,卑劣的老鼠……”
梟語氣低沉沙啞,給人帶來了一種無形的壓迫感,冰冷的眼神盯著在場的眾人,也讓人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
“竟然敢潛入到主城來么,還真是不知死活啊。”
語氣頓了頓,因為他嗅到了空氣中彌漫著的一股腐臭味,眉頭一皺,看向了隔壁的樓房,淡漠道:“哦,竟然選擇將尸體放在屋內么,還真是野忍的風范。”
沒有接受過多少正規訓練與家族或派系傳承的忍者,齊聚一堂,賭上性命去做大事的人,簡稱野忍。
他們也經常會被人當作是流浪忍者,其實不然,兩者之間也有很大差距,因為流浪忍者是單獨一個人行動的,無組織無紀律,而野忍則是有組織有紀律,一向都是出動好幾個人執行任務,很少會落單。
跟他們打過交道的人,一開始也總會有種熟悉的感覺,覺得跟孤影眾差不多,因為孤影眾也有小隊的斬首任務,很少會有落單的存在,配合默契,效率很高。
而這些野忍所效仿的信條,其實本就是孤影眾所遵從的戒律之一,因為早在最初的時候,創建出野忍這一代號的,本就是從內府忍者眾里脫穎而出的人。
梟并不確定眼前的這一批家伙,是不是跟那些老古董有關系的存在,反正在他印象中所知曉的那些有名有姓的野忍,差不多都已經死干凈了,因為那是織田信長,跟豐臣秀吉時代的產物。
而現如今是德川家康的新時代。
“吾乃薄井右近左衛門,你們還有什么遺言么?”
梟語氣淡漠的自我介紹,又將刀指向眾人,冷冰冰的施壓道:“若是沒有的話,那便盡早上路吧!”
該死的,怎么這么快就被發現了……
在場的黑衣人又驚又怒,皆是有些絕望了,因為一旦被敵人發現,堵住了去路,定然是窮途末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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