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拍別拍!”
“哎呀不怕。”
“你醉了吧?要是發到貼吧被老師看了怎么辦?”
第一節晚自習,七班的奇怪氣氛吸引了一些上廁所的其他班同學。
于是有人借著上廁所,前來一探究竟。
“臥槽?”
“嚯嚯嚯...”
當看到七班朱門酒肉臭的時候,他們又是羨慕又是嫉妒。
有人在門口看了看,拿出手機拍起照片來。
“別拍了。”
周佳不喝酒,只從同桌那里吃了些菜。
看到有人攝像,她主動起來把前門關上了。
“佳姐護航,我偉某人敬佳姐一杯!”
一聽這說辭就知道是劉偉在起哄。
“為啥不是劉某人?”
“不如偉某人霸氣!”
劉偉那邊像是喝嗨一般各種戲精上身,林小賢看小品似的,笑的合不攏嘴。
他帶著手套在啃雞爪。
蘇元也和他一起。
“你好浪費啊,中間都不吃。”
“我不喜歡腳心,腳皮和腳趾頭好吃。”
蘇元聽了感覺怪怪的,沒好氣地瞪他:
“雞爪爪就是爪爪,你說的好惡心啊。”
什么腳皮腳趾頭的,被他說的都沒胃口了。
林小賢抓起一顆從別人那要來的香菇放在蘇元唇邊:
“不好意思,口語化了,求文藝女青年原諒。”
“你才是文青。”
這年頭,文青這詞總會讓人感到有點諷刺人。
蘇元哪里是文青了,寫個作文,還不如林小賢婉轉矯情呢。
她張開小嘴,咬了一半。
“蘇元,你也太秀氣了吧!”
林小賢又拿了一個懟過去。
“來,一口氣才爽!”
“哎呀你...你別喂了,有人看著呢...我自己動。”
蘇元又好氣又好笑,這樣的投喂總顯得有些親密,身后的馬薇薇都在陰陽怪氣地戳她了。
一口氣吃下。
相當入味,鹵香四溢。
經典的川式辣鹵風格,越吃越過癮不會膩。
蘇元又拈了兩三個吃,舌尖有點被辣到了。
“水水水!”
她把杯子給林小賢,讓他去前面接水。
林小賢才懶得跑,把剩下的半罐啤酒往蘇元杯子里倒進去。
“我不喝酒的...”
“是喝的不多還是不會?還是酒精過敏?”
“喝的不多。”
林小賢學著武林外傳里白展堂那樣夸張地聳肩+攤手:
“那不就得了?半罐啤酒和水有區別嗎?”
林小賢自己又開了一聽。
反正買回來就比名單上要多幾聽。
再加上實際有一些人并沒有喝,所以總共多了十聽左右出來。
咕咚咕咚...
“嘶哈——”
幸好是從冰柜拿出來的,不然哪有這爽快勁兒。
林小賢發現啤酒這東西,不論天氣冷熱,就都得冰的才好喝。
不曉得北方是不是也這樣。
咕咚咕咚...
千杯不倒:lv.2(0/10)
噫...
林小賢心想難怪差點感覺。
原來是這個冷門技能升了級默認開啟了,喝起來缺乏了些酒精刺激。
關閉使用該技能后,味道就對了。
“棒子老虎雞!”
“棒子老虎雞!”
多出來的酒被林小賢和幾個好事之徒瓜分,角落里劉偉等人甚至開始劃拳。
“別吵啦!”
“小聲點嘛..”
“再吵打死!”
有人在做題,抱怨了兩聲,聲音小下去,但熱情不減。
整整一節課,七班像開派對一樣。
第二節課,化學老師一進場,原本很可人的五官就皺成了一團。
“你們班什么味兒啊...”
“沒什么...”
大家要么不說話,要么口風很一致。
“對,沒什么...嗝~”
即使有人坐在第一排打酒嗝,也面不改色心不跳。
與此同時,那些桌子上還擺著啤酒罐子的,馬上收下來往最后一排角落的垃圾篼里甩。
可憐劉偉坐在垃圾篼旁邊,被一堆三分球乒乒乓乓砸得鬼火冒。
“什么東西?”
王老師疑心起來,目光過處,剛好又一個易拉罐子劃過美麗的弧線。
她走過去,掀開手忙腳亂蓋在垃圾篼上面的幾張白紙,一臉震驚地看到了大堆的啤酒罐子。
以及一堆啃剩下的骨頭。
“這是怎么回事?”
“老師,所謂一將功成萬骨枯,這些骨頭其實是...”
“別避重就輕,我說這些酒...”
王老師知道教室里是什么味道了。
出于職業習慣,一開始她還以為誰把酒精燈翻倒了。
“哦,林小賢今天過生日,同學們就喝了點。”
這是劉偉冷靜分析后得出的回答。
林小賢目前畢竟是老師心里的小紅人,還是浪子回頭的稀有品種。
有事兒讓他扛,肯定穩。
“你們...你們真會玩兒...”
王老師倒也沒有憤而慨之。
嘴角一陣抖動之后,笑了一聲,不知道是無奈還是無語。
心里本來還有些懸吊吊的同學也馬上一起笑。
“上次講的硼酸那道題有點錯誤,這里糾正一下,把卷子拿出來...”
晚自習進入正軌,坐在邊上的人紛紛打開窗子,把味道散出去。
一切如常,但這件事明顯被王欣怡當作八卦帶到了教師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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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早讀,杜天君一進門就呵呵呵:
“你們可以啊,啊?聽說昨晚上酒池肉林?”
沒人給他捧哏。
因為大早上的大家都挺困的。
尤其一些不勝酒力的,昨晚上回家后勁兒起來以后,格外地需要睡眠。
可能是為了給大伙提神吧。
早讀結束后的語文課,杜天君抱來一堆卷子。
“又要做哦...”
“啥?測驗?”
“唉...”
卷子發下去,從紙質和新鮮的油墨味兒可以判斷,這是學校的打印店出品。
凡是這種卷子,那就是杜天君或者年級語文小組自主出的題。
“有沒有沒拿到的?”
“這兒!”
“差幾張?”
“四張。”
“差這么多啊...”
杜天君隨手指了指離得最近的李馳:“你去五班,問問有沒有多的。”
高考文理科唯一相通的就是語文。
在高二,杜天君同時教了四個班的語文課,包括文科的五班六班,以及理科七班八班。
所以發卷子的時候,他也是從辦公室過來順路一起發了。
聽到讓去趙夢潔所在的五班,李馳點頭哈腰,一溜煙就跑了出去。
“干啥啥不行,跑腿第一名...”
杜天君毒舌一句,緊接著就有一個五班的女生主動找上門:
“杜老師,我們班多了四張卷子。”
“哦,那你讓李馳回來。”
“誰是李馳。”
“就剛剛往你們班跑的那個。”
“哦。”
來的這名女生,因為公然違反校規留著一頭棕黃色的頭發,所以挺引人注目的。
林小賢隱約記得這個人。
好像就是昨天在后門口被滅霸訓斥的那個。
“林小賢,你認識剛剛那個?”
“沒,只是覺得文科班好開放啊,染頭發也可以。”
......
李馳回來了,卷子也發齊了,有人馬上舉手問:
“老師,多久交卷啊?”
“不交,自己做,做了講。”
那還好,不是測驗。
杜天君說完離開教室,很多人睡意也被搞清醒了,開始饒有興趣地回味昨晚的“宴會”。
“糟了,我鴨腦殼吃上癮了。”
“那今下午去買嘛。”
“我也上癮了,朝日確實比雪花好喝多了。”
“酒鬼給爺爬!”
逐漸嘰嘰喳喳的時候,剛走沒多久的杜天君突然又悠悠靠在了門口:
“在說啥?早上沒精打采,這會兒喊你認真做題就來精神了?”
“來了精神就別浪費,好好做題!”
吼了兩句,杜天君再次離開。
臨走時囑咐顧小顏和蘇元:“班長,課代表,你們兩個幫我看著,把臉皮厚的名字記下來,我去開個會。”
一些人心里更加按捺不住想bb兩句了。
因為杜天君這一開會,開的肯定是第二次的月考總結會。
會后的頭等大事,無疑就是換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