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阿嚏！”
“阿阿阿阿阿阿阿嚏！”
“阿阿阿阿阿阿阿嚏！”
聽到一組和四組很默契地打著噴嚏。
臺上的杜天君忍不住賦詩一首：“怎么？兩岸猿聲啼不住？”
林小賢一邊醒著鼻涕，一邊朝第一組的顧小顏翻白眼兒。
坐在蘇三歲旁邊的她，看來也真成了顧三歲。
居然在那學自己打噴嚏。
不過聽聲音，好像并不是故意模仿。
現在天氣越來越冷，顧小顏可別真的著涼了。
林小賢有點擔憂，他的身體倒不會感冒，噴嚏只是人體的應激反應。
可顧小顏就不好說了，千萬別再像國慶那樣倒下。
“周佳，把窗子關緊點。”
周佳雖然聽到了，卻沒有及時反應，而是呈思考狀。
“你怎么不動彈啊？”
“我在想，你怎么不叫我佳姐了。”
“......”
學霸看問題的角度都是這么清奇嗎？
“佳姐，你是抖s？”
“不是，你是抖m？”
林小賢一時不知道怎么接話。
看佳姐說話難得開一次玩笑，嘴角甚至有一些淡淡的玩味的笑意。
算了，不計較了。
窗子關上，二氧化碳和熱量排出速度變慢，教室里很快就暖和起來。
過了一會兒，顧小顏的紙條傳了過來。
謝謝親愛的幫我關窗戶，貼貼，d^_^b
林小賢看了一眼，把紙條遞給周佳。
“誰的？”
“顧小顏的。”
“給我的？”
“嗯哪，你不是她親愛的嗎？”
周佳不語，顧小顏好像平時沒有這么叫過她吧...
雖然窗戶的確是她關的沒錯啦...
“貼貼什么意思？”
“RB傳過來的網絡詞，最近初中部那邊很流行，主要代指一種親密的互動，多用來形容百合之間的感情。不過外來詞嘛，到了這邊的用法還得那些小朋友說了算。”
林小賢像背百科詞典似的。
“你怎么這么清楚？”
“我妹妹說的唄。”
周佳身體不由后退，離林小賢遠了一些：“你經常和你妹妹貼貼？”
“佳姐...您饒了我吧...”
佳姐饒過他了，沒有深度追究林小書的事。
然后盯著顧小顏紙條上的表情。
d^_^b
“這個表情我也有點不明白...”
“表示友好而已，沒有深層含義，別想了。”
“不是，這個表情，旁邊兩個圓是什么？拳頭？還是耳機？”
“耳機吧？”
可也確實像拳頭...
還像豎起大拇指的拳頭...
林小賢以前一直以為是耳機。
今天被周佳這一問反而搞糊涂了。
唉，煩死了。
原來學霸平時要思考這么多沒用的東西啊...
“佳姐，平時真是辛苦你了。”
“？？？”
只要是好看的女孩子，不管什么性格，歪著腦袋眨眼的時候都會有點萌萌的感覺。
尤其周佳這種，更會產生一種反差萌的高級萌感。
不過這種歪頭.jpg的情形一定要僅限于“女孩子”。
否則林小賢總會聯想到霍金。
......
下了課，林小賢自己也畫了一個同樣的表情符號。
然后拿著它去找顧小顏她們。
“耳機還是拳頭...小賢你怎么想出這個問題噠？”
顧小顏手指頭繞著雙馬尾，繞了一圈又一圈，也沒得出結論。
林小賢拍掉她的手：“別玩頭發，待會兒把頭油玩出來了。”
“林小賢你討厭死了！”
林小賢不理他，問馳哥怎么看。
馳哥想了一會兒，一臉茫然地提出了全新的學說：
“這倆不是耳朵嗎？”
“！！！”
問題不但沒有解決，反而增加了。
后來，林小賢把這個問題發到了貼吧。
蓉城二中的貼吧和七中不同。
七中作為蓉城的名校之一，貼吧永遠都是買賣資料的，初中生提問的，高考升學信息這些無聊的東西。
但是二中的貼吧就人性化多了。
加上管理也到位，每天都有很多有意思的帖子。
于是，當天晚上，這個表情符號就被刷屏了。
傳到后來，甚至成了同學間打招呼的新方式。
林小賢：晚安d^_^b
蘇元：晚安
qq上，林小賢睡前和蘇元聊了會兒天，發現蘇元沒有用這個表情。
詢問之下，蘇元居然說她不會打。
林小賢打了個視頻過去。
“Hello？”
“你...大晚上開視頻干嘛呀...”
蘇元那邊也坐在床上，身后靠著一個圓形的軟墊，頭發有些濕潤潤地散落在肩頭，淺粉色的睡衣衣領可能有點松，被她用小手緊緊抓著。
“你不接不就完了，借了還怪我開視頻。”
“我是出于禮貌，還是要怪你的。”
蘇元把臥室的燈光調暗，因為連她都能從攝像頭里看出來，自己此時眸子里的開心和羞澀都要溢出來了。
睡前的視頻通話。
只有關系特別的兩個人之間才會這樣吧...
“行，怪我怪我...那我掛了？”
“哼，你掛吧...”
林小賢不掛了。
這聲嬌哼有了三分顧小顏的味道。
這才坐多久啊，那家伙的感染力太強了吧？
林小賢頓時有點危機感。
一個就挺難頂的了，千萬別出現兩個顧小顏折磨自己。
“我就是想問問，你為什么連個表情符號都不會打？”
“主要是那個耳機...”
“拳頭。”
“主要是那個拳頭...”
“是耳朵。”
“林小賢你不許說了，聽我說！”
蘇元一只手比劃著，表示不知道那個圓形的“耳朵”怎么打出來。
“右耳我能打出來，但是左耳朵怎么打呀？鏡像嗎？”
“蘇元，你在逗我？”
林小賢懷疑自己聽錯了：“你是在問我，b這個字母，如何鏡像打出來？”
“嗯嗯。”
“b對稱過來，不就是d嗎...字母d你不會啊？”
在林小賢震驚的目光中，蘇元恍然大悟，然后也跟著一起震驚。
這個問題好像是蠢的過分了。
“還是要怪你！你要是不和我聊天，我早就轉過彎了，睡了拜拜！”
蘇元的臉從屏幕消失，林小賢搖搖頭也睡了。
他做了一晚上的夢。
夢里全是這個表情包。
因為一件無聊的小事而整宿沒睡好。
這可能也算是一種青春吧。
有覺悟，魅力+1
林小賢惦記著，什么時候也要提出一個古怪的問題，讓周佳也感受一下睡不好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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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林小賢看了一眼讀者群。
30更的爆發完成了，那個叫野馬的讀者被群友催了一天打賞盟主了。
結果他人卻一直潛水。
直到大家起哄要踢人的時候，他才冒出來，表示剛剛已經打賞了。
林小賢一看，是真的，粉絲榜多了一個叫野馬的盟主。
這本來是好事。
當第二天，李馳的一個消息聽的林小賢發愣。
“你爸？給一個網文作者打賞了10w塊？”
“是啊，我媽現在跟他鬧離婚呢，我真是佛了...”
李馳拍著大腿，對老爸的荒誕行為表示痛心疾首。
“我也佛了，我如來佛！”
“我樂山大佛！”
“我燃燈古佛！”
這事兒在班上傳的還挺快，林小賢立刻問道：“你爸打賞的哪本書？”
“叫什么霸帝，我看過，挺煞筆的書，好像很火，就我爸那種中年人愛看。”
林小賢感覺喉嚨有點干澀：
“那他，id叫啥？”
“野馬，這id可有來頭...”
李馳沒注意林小賢呆滯的目光，還在那比劃：
“...你看，野馬反過來，就是馬野，也就是馬也，合起來是馳字，嘿嘿，妙吧？”
“妙，太妙了...”
林小賢內心已經決定，得把打賞的錢退給野馬。
不能讓李老師因為自己而妻離子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