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久違地出太陽了，上完體育課，馬薇薇給陳明帶水回教室的時候帶錯了。
“果粒橙和優酸乳差那么多，你也能聽錯？”
“別跟怨婦一樣，什么水不是水啊。”
“馬薇薇你給我記著！”
“記吧，隨便記。”
最可氣的是，馬薇薇給自己買的就是果粒橙。
給蘇元帶的也是。
給其他人的都是。
唯獨給陳明帶一盒優酸乳。
還是草莓味的！
口區！
陳明上課的時候就一直悶悶不樂：
“賢哥，我問你個問題你絕對不知道。”
“有問題找佳姐。”
“不是，這問題佳姐也不知道。”
佳姐就不服氣了，把披肩往后霸氣一揚，靜靜地開口：“說，什么問題。”
“為什么草莓那么好吃，草莓味的東西就那么難吃呢？”
“......”
周佳沉默了。
陳明就笑：“呵呵，學習委員，打臉了吧？”
周佳不語，思考了幾秒，然后眼神有些猶豫地看林小賢。
林小賢低頭湊過去，周佳還是條件反射般地離了遠點。
只是動作幅度沒以前那么大了。
“咋？場外求助？”
“嗯...”
成龍歷險記里面，老爹的名言是什么來著。
用魔法打敗魔法
同理，林小賢感慨：“還是要用學習才能打敗學習委員啊...”
“我沒有被打敗，這個問題與學習無關。”
“非也非也！”
“為什么非也？”
“這個問題看上去是個心理作用，實際上是化學問題。”
“好，你說。”
周佳看林小賢胸有成竹的樣子，想看看他能給出什么答案。
“很簡單，草莓本身好吃，是依靠果肉本身和天然果香造就的層次感。”
“而草莓味的加工食品，是化學添加劑對人味蕾的馴化。”
“所以你如果覺得草莓味的食物難吃，說明你的味蕾并沒有被化學加工馴化，是好事。”
周佳聽完無語。
說白了不就是香精和天然的區別嗎？
虧他能說這么多，還馴化，文縐縐的...
擴句能力真強，到底是語文考滿分的男生。
“佳姐懂了沒？”
“懂了，看你今天化學小測驗能考多少。”
“初步打算考個70分吧。”
周佳有點不相信，但林小賢是認真的。
學習：lv.8（320/500）
如今這個技能等級下，林小賢更多考慮的是，怎么才能不考得太高。
不僅是小測驗，下次期中考，月考都是。
成績啊，要細水長流。
林小賢上次考的太猛了，今后要給自己留足夠的“上升空間”。
不然的話，肯定會被老師特殊對待。
記得小學的時候，一開始考雙百分，后來99，再后來97。
雖然名列前茅，但小姨還是會質問批評他是不是驕傲了。
而那些一開始不及格，后來60，70，80的同學，反而一直都會被鼓勵與夸獎。
林小賢不想把老師們的心理預期搞的太大。
一點點上升才是正常人的水準。
所謂的全力以赴，只在真正需要的時候爆發就可以了。
......
下了課之后，陳明被喝了幾口的草莓味優酸乳膩的惡心。
他沒有水杯，就找林小賢借了個脈動瓶子往飲水機沖。
“我喝過的哈。”
“我不嫌棄。”
“你把優酸乳盒子撕開不也可以？”
“那個要留著踩啊。”
踩飲料盒子，是一種奇怪的坊間運動。
以踩爆為目的，以聲音大小為評判標準，一腳下去發聾振聵為佳。
從技術角度，目前班上分為兩派。
一派是充氣派。
喝完的飲料盒子捏開四個角，一點點地踩，從吸管孔往里面踩進空氣，待到盒子膨脹到一定程度，再開大腳。
另一派是爆發派。
喝完后同樣開四角，然后用嘴從吸管先把空氣吹進去，往地下一扔，快準狠地直接就是一腳。
嘭！
爆破成功后，若有女生尖叫，是為最上乘。
但要注意，一定要喝干凈。
不然飲料盒里的剩余液體噴的到處都是，就惹人煩了。
陳明抱著林小賢的脈動瓶，沖上講臺前的飲水機，卻發現李馳已經不當人地把水接光了。
“李馳，你要裝幾個瓶子！”
“你管我？水費交了我不回本？”
李馳課桌下常年備著好幾個塑料瓶子。
接水一般也是全部接滿。
回本是玩笑，主要是下課懶得跑，懶得排隊，多存幾瓶夠喝一天了。
“快給我分一瓶。”
“5塊。”
“滾！”
李馳真就滾了。
陳明渴的心慌，重新尋找四周還有誰桌上有水。
林小賢看他有點慘，拿起瓶子：“我去辦公室幫你接。”
“老杜在哦。”
“在就在嘛...”
有時候教室的水喝光了還沒人送來，學生們就會去老師辦公室里接。
只不過杜天君就坐在辦公室的飲水機旁，有順手抓接水的人來訓話的先例。
因此他在辦公室的時候，很多人是不想去接水的。
林小賢現在并不怕這個。
“佳姐要水嗎？我一起。”
周佳點點頭，把她的白色小水杯也交給了林小賢。
拿著瓶子和杯子，林小賢往門口走出去。
“誒誒，賢哥接水啊？”
張志恒馬上掏出一個飯盒。
“幫我也接下。”
有一就有二。
“賢哥，我也要。”
“我要冷的賢哥。”
“賢哥，裝滿哈。”
后來蘇元也加入了。
“我...我今天要燙一點的...”
蘇元捧著水杯小小聲地囑咐，林小賢會意地捏了捏她的手指頭，也同樣小聲地嗯了一聲。
溫溫柔柔的，一副很關切的樣子，搞的蘇元同學又想臉紅了。
唉，還有點懷戀呢。
自從林小賢離開，她都很久沒臉紅過了。
雖然顧小顏有時候也會說些話，搞些小動作把她弄的面紅耳熱，但感覺是不一樣的。
......
就這樣，林小賢抱著一堆五顏六色的杯子，來到了辦公室。
老師們司空見慣，杜天君看了他一眼也并沒有說什么。
咕嘟...
咕嘟...
水桶里冒著泡泡。
辦公室里很安靜，英語老師那邊就顯得格外刺耳。
她正在訓人。
挨批的恰好是林靈。
“我昨天有沒有說今天是公開課？”
“有。”
“有，當耳旁風是吧？反正你的頭發就是不染？”
“不染。”
林靈對自己的發色好像有什么執著。
林小賢是不理解的，反正看她挨批心里有點爽。
這個時候就有老師插了一句：
“哎呀算了嘛，給領導們都解釋過了，人家頭發天然的咋辦嘛。”
啥？
天然的？
林小賢驚為天人。
這個林靈是混血？不像啊。
頭發也不是那種洋妞的金黃，是黃偏褐色。
“唉，我曉得啊，主要是七中那個孟主任，公開課完了就一直在那提頭發的事，還扯到二中的管理上，瓜兮兮的...”
英語老師把本地話都氣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