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震動的那一刻，林小賢猜了猜是妹妹還是小姨。
沐長卿是懶豬，這個時間可能剛吃了晚飯，和小書一起洗了碗之后就在沙發上窩著，要么看電視，要么玩手機，要么學俄語，也有可能會跟她的好室友莫妮卡聊天。
當然，時值春夏之交，以她的習慣可能還會洗個澡，然后趁林小賢不在的時候晃著白花花的身子在家里果奔。
說起來，既然沐長卿這個習慣是在夏威夷養成的，那她的室友莫妮卡難不成也有同樣的習慣？
至于林小書呢，以前的話一定就會回到臥室，趴在床上用iPad點開某檔綜藝節目。
或者…某部恐怖片？
不過現在她上初三了，一向自覺的妹妹應該就會先于書桌邊打開書本，在進行個人復習前給遠在七中的哥哥先打個視頻。
綜上，林小賢猜測褲襠里的震動來自妹妹林小書。
這通并沒有什么意義的猜測，只是林小賢心血來潮自己跟自己玩的小游戲，他掏出手機，接通視頻，屏幕上果然顯現出家里小天使的微笑。
“小書，臉離遠一點，近視了怎么辦？”
“哥”
林小書想念哥哥的時候，聲音總會止不住的甜膩，粉嫩的盈潤唇瓣兒嗔怪地翹了翹：
“哥，你嫌我臉大啊？”
林小賢笑而不語，小書的臉蛋兒宛如秀氣的小蘋果，沒有誰會覺得她臉大。
視頻里的林小書雙臂疊放在書桌上，腦袋愜意地磕在白嫩的手腕處，她的頭發長的很快，比起林小賢走的時候明顯要長一丟丟。
周末在家，她沒有扎什么發式，柔順的發絲如淺淺的墨河從精致的側顏上很放松地流淌到肩頭的位置。
同樣放松還有她身上的粉色T恤，林小書隨意調整了下坐姿，將雙臂放到身側的位置撐在凳子上，略微寬大的圓形衣領勾勒出鎖骨的纖柔線條，讓今天的林小書看上去別有一份少女才獨有的朦朧小性感。
“哥…你往哪看啊…”林小賢的目光停留的有點久，林小書微紅著面頰輕聲提醒他。
“嘖嘖嘖…”
林小賢自顧自地唏噓，兄妹相依為命的成長歷程讓他感慨：
“…越長越快了，小書真是要長大了呢。”
“才沒有長大，還早呢。”
林小書偷瞄了下自己小胸脯，然后想到了小姨。
雖是貧乏了些，但可愛的小包包也足夠在鎖
骨下方一點的地方撐起淡淡的陰影，林小書看到自己視頻上的模樣，這才察覺到這件衣服的寬松程度，微微驚羞地把衣服領口捏緊了些，然后裝作不經意地抬頭偷看哥哥的表情，既怕他注意到自己遮羞的舉動，又隱隱地希望他已經從領口看過了一些不該看的風光。畢竟妹妹好看的地方，本來就是該讓哥哥看去的。
林小書這樣想著，結果還真被林小賢注意到了一處衣服的問題。
“小書，你穿的這件衣服，是我的吧？”
“嗯。”
林小書點點頭，其實所謂的粉色，是林小賢有一件紅色的T恤褪色后這樣的。
“害，咱家條件又不是以前，干嘛非穿舊衣服啊。”
“可你也沒有新衣服啊。”
這倒是，林小賢掙錢是從10月開始的，還沒來得及買一批像樣的春夏衣服。
“那你就穿自己的唄，缺衣服啊？淘寶上選些喜歡的，或者我幫你選。”林小賢作為兄長從來不吝嗇花在妹妹身上的錢。
“不用，我還有，昨天剛買了一件，還有去年的那些都還新著呢，只是你的衣服大些，家里穿著舒服。”
“那別著涼了哦，雖然這幾天天氣暖和，但初夏還沒來呢，要注意早晚溫差。”
“嗯，放心吧，不會冷的。”
林小書緊了緊身上的T恤，哥哥的味道是最讓她安心的，從小到大，林小賢這是離開自己身邊最久的一次了，反正在家就要穿著哥哥的衣服才自在安穩。
“哥哥。”
“嗯？”
“我想你。”
林小書靜靜地注視著屏幕上的兄長，訴說思念的時候會莫名有著表白般的鄭重，連耳尖都會有些發燙。
“小書，我也想你。”林小賢輕笑地回應，不忘補充一句，“還有小姨。”
攝像頭那一側，林小書柔軟的睫毛輕顫了兩下。
“尤其是昨天跟你視頻之后，就更想你們了，知道嗎，我一大早還去找老師了，想著周末能不能回家給你們做點兒好吃的。”
“然后呢？”
“然后被拒了唄，唉，同樣是寄宿制，人家五中好像每個周末都能回家，就七中裝模作樣搞特殊，簡直扼殺人性！”
林小賢忿忿控訴，林小書聽了一會兒，忽然認真道：
“哥，明天你們不上課吧？”
“嗯，跟二中一樣，周天只上晚自習。”
“那…明天我來七中你見可以嗎？”
林小賢眼睛一亮，對啊，他回不去，但是家里人可以過來啊。
即便多半是沒法進入校園內部，但是在門口見一見，說說話也挺好的嘛。
“明天什么時候？”
“早上10點吧。”
林小賢下意識地愣了一下：
“這么早？”
“哥！”
林小書不滿意地哼哼，在屏幕上隔空敲哥哥的鼻子：
“你根本不想我，你騙人，小書真心地好想你，你怎么忍心騙她的…”
哥哥真心地想念妹妹的話，只會覺得早上10點太晚了，最好凌晨天剛亮，甚至現在馬上就能和妹妹相見然后一直待到明天晚自習為止才對。
可是林小賢居然還說早。
10點很早嗎？
他難道早上10點還不能起床去見日夜想念的妹妹嗎？
“哥，你在那邊，是不是經常很晚睡啊…”
“嗯…這個啊…偶爾吧。”
林小賢掐指一算，目前為止其實也不是很經常。
“是因為小顏姐姐她們嗎…”
林小賢沒想到林小書會忽然直白地問這個問題，當即搖頭：
“沒沒沒…有生活老師管著呢，也就偶爾一次過去跟你小顏姐姐談談心，哪能每天溜進女寢呢？”
“阿嚏！”
樓梯口旁的202寢室，床上的夏落秋原地一個噴嚏很突兀，把奈子都震的晃了晃，跟布丁似的。
“多半是那冤家…可惡，不知道背后說我什么呢…”
心理老師迷信起來還挺準，輕輕嘀咕之后，摸了摸臉，繼續翻閱大學里的專業書籍。
“真的嗎？”
“真的。”
林小賢只對青梅竹馬發過誓一輩子不騙她，對妹妹并沒有，平常需要的時候說說小謊也是正常的，可此時的林小賢下意識敷衍過去后，腦海里卻一下想起了方才小書口中的那句“你怎么忍心騙她”，心中產不禁也生出一點負罪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