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兩章已更新,親們重新下載)
今天中午的陽光很弱,門口的保安點了外賣,林小賢兄妹則是鉆進對面的“真味米粉店”。
“吃點兒什么啊?”
米粉店的老板娘很熱情,林小賢聽出她的充州口音,頓時很感興趣:
“老板是充州人?”
“是啊。”
老板娘捂嘴一笑,些微豐腴的腰肢帶著那一看就好生養的臀兒扭了扭,輕拂耳發:
“帥哥你也是充州的?”
“不,但是我在西門吃過一家充州的米粉,很好吃,比起綿州的米粉,更適合我的口味。”
“哈哈哈,我們就是在充州做了好幾年才來蓉城的。”
老板娘聽了林小賢的話也頗有幾分得意,離家在外,能聽到外地人對家鄉東西的褒獎,雖不至于說淚目那么夸張,但心中的喜悅還是會油然而生的。
“我看看…我來大碗巴骨粉吧,來個油干兒。”
“好,大碗巴骨!一個油干兒!”
老板娘朝后廚叫了一聲,里面的人大概是她姐姐或者妹妹,聞言麻利地從泡著米粉的不銹鋼桶里撈出約莫三兩的米粉絲。
“帥哥大碗巴骨,美女呢?”
老板娘笑著看向林小書,林小書搖了搖哥哥的胳膊,側過頭好奇地問他:
“哥,巴骨粉是什么啊?還有那個油什么…是雞肝嗎?”
林小書以前沒吃過充州米粉,跟很多蓉城人一樣,吃過最多的粉類食物一般都是本地的肥腸苕粉或者滇系米線。
像綿州米粉和充州米粉,雖然有,但不甚普及,往往都是當地人來蓉城開店,而巴骨粉作為充州米粉常見的一種口味,在其他幾類米粉米線中相對少見。
因此,林小賢干脆讓小書也來一碗小份的巴骨粉試試再說。
“再來個小碗巴骨!”
老板娘又吆喝了一聲,兄妹倆找了個明凈的位置,用衛生紙擦了擦桌椅后坐下后,林小賢就給林小書解釋什
么是“油干兒”:
“不是雞肝,也不是鴨肝,是一種充州特色的…油餅。”
林小書托著下巴,舔了舔唇角:
“那為什么不直接叫油餅啊?”
“因為它和常見的油餅不同,不是那種綿軟或者酥軟的口感,很脆。”
“脆?”
“嗯,用面粉和糯米粉再加上豌豆粉炸出來,空心的油餅,很脆,口感像那種很薄的小餅干。”
其實這東西也有實心的,外殼吃起來像鍋巴,里面填的是咸口的綠豆餡兒,提前調好的熟豆餡兒在鍋里跟著外殼一起被炸香,咬上一口也是滋味美妙,但這又是另一說了。
林小賢現在點的油干兒,是薄脆的空心版,是吃充州米粉必備的玩意兒。
“吃充州米粉不配油干兒,就好比鹵肉飯不加蛋一樣。”
林小賢打了比方,林小書正聽得似懂非懂,一旁的老板娘已經把兩碗巴骨粉都端上來了。
“我們家的粉都是用的正經骨頭湯,慢用哈。”
“謝謝。”
兩碗米粉熱騰騰,首先撲鼻而來的竟然是一股濃郁的香醇,讓林小書覺得很意外。
“看吧,這就是巴骨肉,貼在骨頭上的肉。”
林小賢指了指,林小書用筷子輕輕劃撥一下,看到了碗里的好多碎臊子。
先不說味道如何,這碗米粉的賣相可是相當有食欲的。
雪白的米粉蟄伏在濃郁的湯頭里,燉到爛乎的肉臊子散發原汁原味肉香的同時,還賦予了湯面一層豐富的油花,油花上又飄著幾顆碧綠的小蔥,最后再來幾粒開胃的泡野山椒,林小書只瞧了兩眼就食指大動,舌根都開始分泌口水了。
她夾起一筷子,吹了吹,放進嘴里,頓時感覺口腔都要美的融化了。
順滑的米粉燙煮的剛好,一抿即斷卻又不失微彈的嚼頭,湯底的香濃都附著甚至融入進了每一根米粉,在滑入嘴中的一剎那綻開難以言表的絕妙滋味。
而作原本作為配角的巴骨肉臊子也是大放異彩,這些從豬大骨上剔下的“邊角料”,不僅包括肥瘦相間的小碎肉,還會偶
爾夾雜一些軟骨以及棒子骨里的濃滑骨髓。
正是這樣的筋頭巴腦讓巴骨肉有了變化多端的口感,在經過原湯的浸潤和燉煮,既多汁又濃醇,越嚼越香。
“哥,你也會做這個嗎?”兩口下去,林小書直接上頭,抱著碗期待地看著林小賢。
“會,等這次回家之后就給你做。”
“嗯嗯,我要一大碗”
林小書又吃了兩筷子,然后稍微吹開湯面的一些油花,也不全吹走,留一些才香,端起碗喝了一口。
充州米粉的傳統湯料都是用豬骨雞架和羊湯熬制,撒的一些野山椒碎又為這樣的鮮香增添了一份清爽的微辣,喝上一口過癮極了,堪比冬季里的一碗胡辣湯。
兄妹倆大快朵頤,也不需要互相顧及形象,吃到快完的時候林小賢買單,老板娘一邊掏二維碼一邊詢問林小書:
“小美女,不好意思啊,是不是野山椒放多了?”
“還…好。”
林小書的額上已經有一點細細的香汗沁出來了,但是依然呼嘶呼嘶地擺著手兒,覺得就是要稍微辣一點兒才好。
“哈哈哈…”老板娘爽朗一笑,“我們家的辣子也是自己泡的,這一批可能泡的太辣,不過小孩子嘛,都喜歡吃辣,我還記得那天有個外國小姑娘在我們這兒吃,也是辣的吭哧吭哧還要吃,問她要不要水也不說話,最后喝了半碗湯就眼淚水直流地走了…”
外國小姑娘?
聽到這五個字的時候,林小書直接抬頭望向林小賢,林小賢只能尷尬地撓頭。
“哥,是她吧?”
“應…應該是…”
林小書也不多說什么,看了一下還有小半碗的湯,從手邊擺著的調料罐里又加了幾顆野山椒進去,然后抱起碗,咕嚕咕嚕全喝了下去。
“小書你別嗆著了。”
林小賢無奈,也無力阻止,知道她是隔空跟8號較勁呢。
最終,她喝了個底朝天,因為辣椒的原因,臉蛋兒紅紅的,眼眶也濕漉漉,但是精氣神兒卻格外地好,仿佛戰勝了某個敵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