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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看這樣可…”
“不行。”
某蛋糕店里,店員剛開口就被眼前漂亮的金發女人打斷:
“勃朗寧M1911的準星是Patridge,這個地方有防滑紋…巴特納?索勒尼可勒哇…”
金發女子對蛋糕的圖案定制貌似有著難以理解的高要求,對圖案的準確性也有著格外的執念,神情一陣肅穆之下,嘴里直接交匯出了日英俄三國語言,讓蛋糕店的好幾個店員全都露出了這樣的表情:
而蛋糕師傅的表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就這樣,在幾乎全體蛋糕店員工大眼瞪小眼的詭異氣氛中,師傅拿出了第三塊12寸的海綿蛋糕胚子,第三次小心翼翼地進行涂飾。
沒錯,之前因為金發女人的否定,已經廢棄了兩塊。
按理說,這樣的客人,即使會理所應當地為廢棄的蛋糕付錢,師傅也會因為忍受不了這樣不可理喻的勞力要求而拒絕再為其服務。
不就幾個區區蛋糕錢嗎?
翻來覆去折騰,誰還稀罕?
對,理,的確是這么個理。
然而。
她給實在太多了。
對于廢棄的失敗作,這個神秘的金發富婆直接都是兩倍給錢,并且都是當場付款!
這樣天降的血賺買賣,誰不做,誰簡直是王八蛋!
講道理,這家店本來就是小店,平時生日蛋糕的訂單遠遠不如批量散賣的蛋糕面包掙錢。
可今天遇到了這位,直接讓店里那批打算處理掉的海綿蛋糕胚子,全都有了用武之地并且身價翻番!
所以震驚歸震驚,奇怪歸奇怪,在這蛋糕店看來,金發女子終究還是海綿蛋糕的貴人!更是整個蛋糕店的貴人!
而因為不知道蛋糕店的“底細”,金發女子也還是“提防”了一手,免得對方拿自己“刷經驗”,故意一直做廢掙廢品錢。
于是,她表示今天12點之前如果能出滿意的成品,將直接支付10倍價格。
如此耐人尋味的“提防”方式,也虧得這個蛋糕店的確不是什么黑店,一個店員當即就朝一名蛋糕師傅喊道:
“王師傅!”
“哎哎…”
“快去請店長出山!”
一分鐘后,一個頭發花白,戴著老花鏡的地中海發型的大叔,披著又爆又舊的軍綠色風衣,一臉漠然地從后臺走了出來。
從周圍人的態度上看,顯然他就是店長。
這店長是何方神圣?
莫妮卡是不知道的。
但一種莫名的第六感般的東西,卻讓她眼中神采微微亮了些,仿佛冥冥中有一個聲音在告訴她:
這個店長,不簡單。
“店長,這個客人…”
以為店員試圖上前說明情況,但店長直接一揮手,豎起手掌,一時間竟隱隱有著手起刀落似的罡烈,打斷了店員的敘述。
這個細節,讓莫妮卡的眼神再次變化,升起了一絲久違的警惕。
“勃朗寧M1911,還有阿塞拜疆國旗是嗎。”店長開口,聲如洪鐘精鐵,沒有感情波動地看著莫妮卡。
“是。”莫妮卡同樣面無表情,但在一瞬間,眼神卻已經掃過了這位店長的全身,尋找任何可疑的痕跡。
然而并沒有找到。
“勃朗寧M1911在1923年之前,也就是一戰的時候還未做改進,女士,如果是那個時候的版本,我覺得我可以試著做出盡可能精細的細節,但是…”
店長眼睛一瞇:
“…如果是你目前要求的1923年之后的改進版本,恕我能力有限,需要的高精度裱花槍店里也沒有,所以12前,做不出你要的東西,如果女士堅持,那就請回吧。”
“店長…”
“店長等一等!”
此話一落,好幾位店員馬上圍過去,窸窸窣窣:
“店長,做出來她給10倍啊…”
“店長的技術出神入化,工具問題的話,我有熟人!現在就可以打車去城南那家高端店借過來!”
“是啊店長,380的12寸,乘以10就是3800,好家伙,我一個月工資呢!”
眾所周知,人均5000的工資只出現在“平均”中,3500一個蛋糕,對于這里的大部分店員們來說,都是一筆不菲的收入了。
當然,對莫妮卡來說不是。
因為夏夫人給她開的工資高,她自己平時的花銷也低的可怕,也就是為8號的生日做蛋糕這種事情,才肯漠無概念地揮霍。
這一揮霍,也就被大部分店員們誤會成了很大手大腳的怪癖富家千金。
“不用說了。”
店長面對店員們的“蠱惑”,顯得沒有一點兒興趣。
一塊蛋糕帶來3800的日收入,說實話,對于一個生意并不景氣的蛋糕店來說,就算是店長也難以拒絕其誘惑。
可這位地中海大叔卻是個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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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樣女士,老款勃朗寧,你接受嗎?”
莫妮卡略一沉吟,點頭:
“可以。”
“好。”
隨著莫妮卡的點頭,店員們當然是欣喜了,蛋糕師傅也樂呵呵地給店長讓開位置,像是比起3800的蛋糕來,對店長的手藝更感興趣。
而店長,則是直接將身上的老舊薄風衣脫了下來,露出里面意外精壯黝黑的體格,以及三個扎眼的讓莫妮卡瞳孔一縮的可怕彈痕。
果然…
這個蛋糕店的店長,果然不簡單啊…
再看他雷厲風行的動作,平平無奇的海綿胚子上,很快就出現了半只惟妙惟肖的勃朗寧M1911。
店長和莫妮卡兩個人用眼神交流了一下,一個問詢,一個肯定,于是蛋糕就繼續制作下去了,僅僅10分鐘后,一份完美的裱有細膩的勃朗寧手槍和阿塞拜疆國旗圖案的生日蛋糕,就呈現在了莫妮卡的眼前。
“不愧是店長!”
“店長牛比!”
周圍的彩虹屁馬上跟上,而莫妮卡也是將蛋糕提在手里之后,如約地拿出手機準備支付高達3800元的蛋糕錢。
然而,讓所有意外的是,店長當場拒絕了這筆錢,并表示免費贈送。
店員自然是迷惑且不解的,莫妮卡也一樣,于是眼眸里露出了更加警惕的精光。
“不用那樣。”
店長聲音依然渾厚如戰場將軍,只是稍微放低了些,似乎專門說給莫妮卡一個人聽:
“勃朗寧,阿塞拜疆,精通三國語言…呵,收拾了數不清的人,也就見過數不清的人,眼光自然也就毒了,我們這樣的人,回歸平靜的生活不容易…女士,不管你現在是貧是富,這份蛋糕算是共勉的祝福,烏達其亞…”
店長的最后一句是“祝你好運”的俄語,此時,莫妮卡眼中的警惕才逐漸消退。
好吧…
看來她中文時學到的那句“高手在民間”,還是有相當具有現實依據的。
沉默片刻后,莫妮卡看著店長,回了一句“烏達其亞”,然后坐進路邊停泊多時的賓利,朝著夏家別墅的方向一騎絕塵…
在蛋糕店的這番經歷,也算是莫妮卡的一次堪稱奇遇了。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的女主人也正在“遭受”一場奇遇,且就個人角度而言,更為魔幻。
夜色又更深了些,再次風平浪靜的某臥室里…
“咦?什么東西?”
被的林小賢,突然感覺背上被什么咯了一下,伸手一摸,摸到了一枚梭扣,才恍然地從背后扯出一套早已解開散落的碧色旗袍。
沒記錯的話,夏落秋好像說過這旗袍是夏總的來著…
“落秋…”
“嗯”
“你今天是為什么突然想著要穿旗袍的呢?”
“這個啊…”
夏落秋有些有氣無力,支支吾吾地害著羞:
“就因為下決心的時候很突然,然后之前在網上也沒找到什么助興的,就…就覺得你會不會喜歡旗袍什么的…”
所以你就把你母親大人的旗袍用來給男朋友“助興”啦?
之前還沒覺得,這會兒賢者模式下一想,林小賢不禁想夸耀夏落秋真是個大孝女…
說起來,林小賢至今還沒見過神秘的夏總的廬山真面目。
誰知道今天,卻意外地先把人家這套一看就不便宜的旗袍,用很不妙的方法給糟蹋了…
罪過啊罪過…
雖然說軍功章也有她女兒的一半,可林小賢并不想在上面真地留下什么“軍功章”,萬一要是被夏總知道了,那后果…
噫…!
林小賢打了個顫,拍拍夏落秋的臀兒:
“落秋,這旗袍…你應該沒弄臟吧?”
“哼,要臟還不是你弄臟的。”
其實兩個人說的“弄臟”并不完全是一回事。
林小賢擔心的沾染學姐落下的梅花,夏落秋想的卻是林小賢吹出來的的蒲公英。
但不管是梅花還是蒲公英,夏落秋也還是姑且檢查了一下。
還好,沒有梅花,只有零零碎碎的蒲公英。
蒲公英可比梅花好洗多了。
這件旗袍說起來還是媽媽最喜歡的一套,不能無緣無故消失,所以夏落秋即便此時覺得有些不妥,但還得決定得把它洗干凈了還回去再說。
反正只是擺進衣柜,刷下存在感,畢竟媽媽一直舍不得穿,從買來就只穿過三次,如今更是直接把其當作一個收藏性質了,將來會穿上身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不過…
既然有蒲公英,那梅花呢?
被子上好像也沒有啊…
難道她是那種不流血的類型?
沉迷愛情的夏萌萌,這會兒比起媽媽的旗袍來,當然是更在意和林小賢之間的事情,就疑惑地問起了梅花的事情。
于是,林小賢便嘿嘿一笑,攥出了一張,不知什么時候從哪里變出的一條白毛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