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號，小…小書她…會睡到多久？…”
“嗯…明天中午…”
臥室里響著窸窸窣窣的聲音，睡夢中的林小書嘴角帶笑，絲毫不知道自己身旁的哥哥正在和一個嬌小的身影忙活著。
“等一下，好…好緊。”
“主人…”
“噓，還有個大的在其它臥室呢，小聲點兒…”
除了悄悄話似的細碎人聲，偶爾還會夾雜細膩的沙沙聲，仿佛是誰在摩挲著把玩一層薄紗一樣。
“呼——”
終于，五分鐘過去，林小賢抹了把汗，欣慰地看著眼前衣冠楚楚的金發小女仆：
“終于穿好了，你們這女仆裝也太難穿了吧。”
而被林小賢硬生生套好了衣服的8號，此時倒是滿眼的失落和不解。
為什么呢…
明明她都十九歲了，明明她都會說中文給他聽了，為什么他還是要拒絕呢…
面無表情地瞅了兩眼林小書，她的心里甚至第一次升起了一種淡淡的叫做“幽怨”的情緒，于是把手兒伸進衣領鼓搗了一下，取出兩片香噴噴的創可貼，報復似地掀開林小賢的T恤，給他貼了上去。
林小賢有些尷尬地揉了揉：
“咳，那個…8號同學，請問…你是在生氣嗎？”
8號不知道，8號知道也不告訴他，8號就這樣靜靜地看著他。
林小賢雖然感覺自己的行為并沒有錯，可看她這幅樣子像個被主人扔進柜子里的洋娃娃一樣，心里卻也莫名有些欠欠的，能做的只有把她抱過來，在她那精美如藝術品一樣的耳朵上親了一口：
“8號，你有名字嗎？”
他突然這樣問道，8號抬頭，手指頭輕輕碰了一下林小賢的下巴：
“8號，就是8號。”
那就是沒有。
是沒有，還是不愿意再回想起小時候父母起的名字呢…
這個問題目前不重要了，林小賢想了想道：
“8號，雖然你身份證也是‘八號’，不過…我還是想給你起一個名字，可以嗎？”
名字…
8號的眼睛亮了起來，兩只纖柔的胳膊緩緩抬起，摟住了林小賢的脖子，這樣的姿勢，可以讓自己在他懷里好好地注視著他：
“要。”
“要嗎？”
“嗯，主人給的，要。”
嘖嘖。
這輕輕軟軟帶著一絲奶氣的“主人”，聽進耳朵里真的是要了老命了…
“讓我想想哈。”
林小賢其實是個取名廢，從很久以前給團團取名的時候就能看出來。
不過這一次，他好歹還是想出了一個像模像樣的了。
“莉娜。”
他微微一笑：
“以后我就不叫你8號了，叫你莉娜，好嗎？”
“莉…娜。”
8號低聲喃喃了一陣，然后手兒緊緊地抓住了林小賢的T恤領口，夢囈似的倚在他的胸膛前，不知是因為害羞還是歡喜，兩只包裹在白紗里的雪糕似的小腳兒蹭在他腿肚子上，不安分地一下下輕輕蹬著：
“8號，是主人的莉娜。”
“笨蛋，不是我的，你就是莉娜…”
林小賢有點兒哭笑不得：
“還有啊，你以后也別叫我主人了，至少在我娶你們家小姐之前，怎么樣？”
8號覺得并不怎么樣，但還是姑且考慮了下替代的稱呼，眨巴著水亮的藍色大眼睛試探：
“哥哥？”
“使不得！”
林小賢頭皮發麻，下意識看了眼身邊的林小書。
他不敢想象，要是有一天和林小書走在街上，迎面遇到了8號，然后對方一臉平靜地走過來，張口突然喊一聲“哥哥”…
那種情況，林小書要是不炸毛，林小賢跟她姓！
于是8號就重新想了想，這一次，她抬起頭，聲音有些低，眼里有淡淡的水霧：
“爸爸…？”
林小賢不忍心一口回絕，在她牛奶一般滑嫩的臉頰上吻了吻：
“傻瓜…這就更使不得了。”
哥哥不行，爸爸也不行，8號放棄了：
“主人。”
“……”林小賢裝聾作啞。
“主人。”
“……”林小賢就是不答應。
“主人，莉娜想和主人做爰。”
林小賢繃不住了，眼看她又把那張19歲的身份證往嘴里叼，趕緊屈服：
“行行行，就叫主人…就叫主人…唉，話說你中文有沒有把一些詞匯的意思學到位啊？雖說你…的確是成年了，可你真的懂什么叫做…爰嗎？”
8號真的懂，點了點頭：
“就是主人嗶莉娜。”
“莉娜喜歡讓主人嗶”
越來越離譜了，尤其這第二句聽著就讓人感覺到了“熟練”二字，不知道的，肯定還以為林小賢已經把8號怎么樣過了呢。
林小賢不得不再次教育她：
“記住了，莉娜是好孩子，以后不可以說那個詞。”
8號不置可否，她想到了夏小姐，想到了莫妮卡老師說主人和夏小姐是伴侶的事情。
緊接著，又想到了白天在門外聽到主人和小書姐姐歡快的笑聲…
一陣比先前還要沮喪的，有些說不清的情緒，就從她的心底深處升了上來…
于是，良久后，她注視著林小賢的眼睛：
“主人。”
“嗯…嗯。”林小賢還在慢慢習慣。
“莉娜…不如夏小姐好用嗎？”
什么虎狼之詞！
林小賢受不了了，不知不覺一看天邊，竟然都已經蒙蒙亮。
夏天嘛，別說天亮，樓下賣油條的都開鍋了。
不過小書中午才會醒，沐長卿昨天練了那么久的瑜伽今天肯定也是要睡懶覺的…
“莉娜，你…困沒？”
林小賢反正記得以前8號就老是在晚上出沒，從來沒說過困。
“嗯。”
但是眼下，她卻點了點頭。
“好吧…”
林小賢無奈地瞧著她身上穿戴好的女仆裝。
好不容易穿上，看來又得脫了…
“莉娜，我們睡會兒吧，你…嗯？”
林小賢一瞪眼，人有點兒傻。
他之前幫8號穿衣服，就是因為看她笨手笨腳連一件內襯都要穿半天。
可現在說到睡覺，8號光速脫衣的手速，直接把林小賢整個人都看懵了。
唰唰唰…
僅僅半分鐘不到，繁復的一套女仆裝就又重新被整整齊齊地疊放在了枕邊，一只輕盈的光溜溜的小母貓，就又乖巧地并腿跪在了林小賢肚子上。
好…好快…
所以這是天生就擅長脫衣服？不擅長穿衣服？
當然，這一次，身上的創可貼就沒有了，被8號之前賭氣貼在了自己身上。
唯有從肚臍下往下一路包裹的白色連褲襪，還勾勒著她精巧玲瓏的腰肢和雙腿，蒙蒙晨光下，可以看到小巧的膝蓋上一片柔和的粉暈隱隱從白紗中透出，顯得既可愛又漂亮。
“睡吧，11點起來可以嗎？”
“嗯。”
8號點點頭，然后想到了什么似的，視線轉向床頭柜上那個小瓶子。
林小賢當時臉就綠了：
“莉娜，如果你打算給小書加大力度，延長沉睡時間的話，我就堅決不做你主人了。”
兩只粉粉的耳朵尖兒似乎跳了跳，8號扭過小臉兒，咕嚕嚕鉆進被窩里，半趴半抱地掛在林小賢身側，然后閉上了眼睛。
林小賢也閉眼，不過很快又睜開：
“莉娜…”
“你要不，還是貼上吧…”
林小賢感覺胳膊上貼著的小臉上，隱隱有些熱度傳來。
“咳，沒事，這個不怪你，不管男女，那種東西露在空氣中的話，正常人都會這樣的。”
這樣一說，一只小手才怯怯地伸進林小賢T恤里。
一陣扒拉過后，兩張創可貼重新回到了它原本的位置，林小賢也就感覺不到那異樣的顆粒感了，兩人沒多久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