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第一縷陽光投入房間,打在義銀的臉上,細長的睫毛微微顫抖,英俊的臉龐漸漸展開,睜開眼還有些迷茫。
當他把視線投向自己的胸膛,只看到妙齡少女伏在自己胸口,絲綢般柔順的黑色長發如鮮花綻放,鋪滿了自己半身。
昨天太累了,他睡得有些沉,到這會兒還沒徹底蘇醒過來。。嗯。。的確有點沉。。
此時,外面傳來了敲門聲,讓義銀的頭腦慢慢清晰起來,隨之眼睛也越睜越大。
伏著的少女側臉俏麗,純潔中帶著媚態,正如又純又欲一說,好似不通世事,又好似天生魅惑。
只見她抬頭與義銀對視,漆黑的雙瞳閃爍著晶瑩,微笑著吐出一個早字。
義銀下意識回了一句早上好,這才發現事情很不對勁。
“啊啊啊啊!”
義銀猛地跳起來,沖出自己在榻榻米上的床鋪,打開房門。
門外,織田詩織笑瞇瞇正看著他,手里提著一堆貓糧貓砂之類的寵物用品。
“開門挺快呀。”
義銀手舞足蹈指著身后說道。
“女人!我的床上有女人!沒穿衣服的女人!
咦,你一點都不覺得奇怪嗎?”
織田詩織撇撇嘴。
“有什么好奇怪的,我早就習慣了。。不對,今時不同往日,我應該驚訝憤怒的。。
你床上為什么會有別的女人!你這個渣男又背著我找別的女人!”
“我不知道啊!!!還有什么叫做又!”
義銀拉著織田詩織轉身沖進屋子,動作太快甚至把織田詩織帶了一個踉蹌,跌在義銀身上。
兩人身體緊貼,年輕男兒火力壯,這會兒衣衫不整都讓織田詩織看在眼里。
鼻尖略過他的味道,就像是起了化學反應,織田詩織舔了舔唇,咽了口唾沫。
義銀卻不知道她的異樣,只是徑直把她拉到床邊,急切想要證明自己的清白。
“我可沒有亂來,早上一睜眼就看到有個少女伏在我胸口,她。。她。。咦,她人呢?”
義銀摸摸腦袋,那個令人驚艷的美少女已經不見了,只有一只小黑貓窩在床頭,沖著他喵喵叫喚。
此情此景,讓義銀有些摸不到頭腦,難道真是自己睡迷糊了?
就在他遲疑之際,織田詩織把他轉過來,用力一推,推上床鋪,自己跟著跨腿伏在義銀身上,笑嘻嘻看著他說道。
“是這樣伏著的嗎?想我就直說嘛,何必找這種借口。”
義銀百口莫辯,一邊推開織田詩織湊過來的臉蛋,一邊喊道。
“門,門還沒關。”
織田詩織起身關上門,回頭看義銀已經用被子把自己裹得緊緊,一臉警惕。
切了一聲,織田詩織拿起落在門口的貓糧貓砂,嘀咕一句。
“真沒勁。”
把東西放在桌上,織田詩織轉頭對義銀說道。
“吃的用的都在這里了,貓飯碗貓砂盆飲水機什么的快遞今天晚點會到,你晚上回家記得收一下。”
義銀點點頭,呼出一口氣,早上剛醒就這么刺激,小心肝撲通撲通的狂跳,讓人受不了呀。
織田詩織腆著臉湊上來,笑嘻嘻說道。
“真的不用我。。”
義銀義正言辭道。
“我等會兒還要去上班。”
織田詩織聳聳肩。
“上什么班,我養你啦。”
可看到義銀一臉不高興,織田詩織擺擺手又說道。
“知道了知道了,我走我走,不影響你上班就是了,哎。”
打開門,回過頭,看著一臉警惕的義銀,織田詩織嫵媚一笑,拋出一個媚眼加飛吻,便走了出去,還貼心得幫義銀關上了門。
義銀松了口氣,看著乖巧坐在枕頭上一動不動的小黑貓,伸手摸著它的小腦袋,喃喃自語道。
“真的是我睡迷糊了嗎?但那個少女看起來好真實。。好漂亮。。不像是做夢呀。”
小黑貓似乎很高興,頂著頭讓義銀摸,還不時發出喵喵的聲音。
義銀摸了幾下,就起床梳洗準備上班,順便把織田詩織帶來的貓糧貓砂打開,暫時鋪了一點,又用碗弄了點水。
低頭摸摸小黑貓,義銀說道。
“犬千代,你先堅持一下,晚上你的東西就都來了,再給你好好弄一弄。”
“喵!”
就在此時,門外又傳來了敲門聲,義銀無奈開門說道。
“你還有什么事。。對不起,明智小姐,我以為是別人。。”
明智英理站在門外,笑著搖頭道。
“沒有的事,是我打攪了。
因為剛才聽到隔壁有什么奇怪的聲音,所以過來看一看。
斯波君,你沒事吧?”
義銀搖搖頭,苦笑道。
“沒事,就是睡迷糊了,打攪到你休息了,實在是不好意思。”
明智英理笑道。
“沒有的事,是我太敏感了。”
兩人客客氣氣說了幾句,便各自回了房。
回到房間的明智英理卸下了微笑面具,用手指摩挲下巴,看著電腦屏幕上的一片花屏,瞇了瞇眼。
她安裝在義銀房間的針眼監控設備已經全部失靈,最后的畫面是在昨天半夜。
昨晚。。到底發生了什么?
明智英理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
“得找個機會再把監控安裝進去才行,暫時看不到可愛的小義銀,真是難熬呀。”
安頓好犬千代,整理好衣著,義銀嘆了口氣,終于還是要出門。
經過昨天那些爛事,他心里原本那些對未來的期盼,就像是被一盆冷水從頭澆到底,整個透心涼。
社長為什么要。。同事關系又如何相處?義銀根本不敢去多想,越想頭皮越發麻。
他嘆著氣走向車站,再難也得上班呀,好不容易進去的大企業,總不能不聲不響就家里蹲吧?難道真像織田詩織所言,讓她養著嗎?
義銀猛地驚覺,自己心里怎么能泛起這種不要臉的念頭,趕緊搖搖頭全部甩掉。
就在他胡思亂想的這段時間,腳下卻沒停歇,人已經走到了車站前面。
抬起頭,義銀看見前方似乎有人在演講,好似是競選拉票,讓他很是驚訝。
團地小區處于東京邊緣地帶,這里住的都是窮人,有空去投票不如去打工,所以從來沒有政客會來這里拉票。
島國人被失去的十年,失去的二十年不斷磋磨,大多數普通人早就對政治失去了興趣,投票率非常低。
政客們就算在鬧市中人來人往的大車站拉票,也未必有幾個人會駐足聽他們講話,何況是義銀現處的這個小車站。
思索間,義銀又走近幾步,已然看到演講者身后掛著的豎文旗,上面寫著尼子彩花的名字。
義銀下意識看了眼這位正在演講的女子,她似乎還不到三十歲,就已經有資格參加東京都的地方選舉,應該是政治世家的世襲議員。
島國社會奉行龍生龍鳳生鳳,漁民的孩子當漁民,議員的孩子當議員,雖然聽起來很沒有道理,但現實就是如此。
有些政治世家甚至延續了五六代,世代把持著自己的選區。
例如東京都下屬的三十個小選區,被幾個家族壟斷一個小選區的情況就很普遍,這些選區世代傳承的議員被島國人稱為世襲議員。
在皿煮制度看來,這是非常荒唐的事,島國上下也覺得不合理,但現實就是存在即合理。
世襲政治世家會竭力為自己選區的選民爭取利益,而選民也信任自己選區的世襲議員,數十年間不斷把票投給他們。
義銀眼前這位年紀輕輕的女性議員,她似乎正在為大田區的競選而演講。
雖然她所說的內容很枯燥,但年輕靚麗的容貌還是吸引了不少人的注目禮。
但多數人也就是掃一眼而已,絕不會為此停下腳步,因為大家都要打工吃飯。
在義銀要走過演講臺的時候,忽然有個人橫出來,向他熱情的遞出宣傳單。
“請您支持尼子議員,非常感謝。”
義銀擺擺手,剛要拒絕,就被眼前的漂亮姑娘給驚艷到了,柳眉杏眼,肌膚似雪,唇紅齒白,好一個美嬌娘。
她可能是義銀生平僅見的大美人,如果硬要比較,可能昨晚偶遇那個武田姬子身邊的秘書,能夠與她比比吧。
驚艷于美人的義銀,沒有第一時間說出拒絕的話,美人便深深鞠躬道。
“我是山中唯笑,請支持尼子議員,謝謝。”
她一把將傳單塞在義銀手里,兩人指尖不經意間的接觸,令雙方同時顫了顫。
山中唯笑看著義銀,一雙杏眼幾乎要滴出水來,漏電觸及義銀渾身發麻,好似桃花眼。
義銀嗯嗯額額發不出聲音,捏著宣傳單低頭走過,等走遠了,心里還砰砰亂跳。
他拿起宣傳單看去,上面印著的正是剛才的演講者,也是一位相貌不俗的美女。
“尼子彩花。。山中唯笑。。咦。。”
宣傳單中掉下一張名片,上面寫著競選助理山中唯笑,還是明顯屬于私人的電話號碼,是那位大美女忙中出錯了吧?
天空泛起細雨,尼子彩花對著無視她的來往人群微笑鞠躬,鉆入商務車,這才松了口氣。
坐在一旁的山中唯笑遞上一杯熱茶,說道。
“您辛苦了。”
尼子彩花搖搖頭,笑道。
“是我給大家添麻煩了,明知道這里沒什么宣傳效果,還是容忍我的任性,來到這里,忙前忙后的。”
山中唯笑搖搖頭,說道。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沒想到他會住在這種地方,這些年他過得也蠻辛苦吧。”
兩女陷入沉默,半晌,尼子彩花說道。
“你給他了?”
“嗯,塞在宣傳單里一起給他了,但是。。我們是不是應該更積極一點?”
尼子彩花看著車窗外,幽幽說道。
“現在正是選舉的要緊關頭,內外有太多的人盯著我了,我們不能太高調。”
山中唯笑歪著腦袋,問道。
“您覺得他。。會聯系我嗎?”
尼子彩花捏了捏山中唯笑的俏臉,笑道。
“你呀,要對自己的容貌有信心,上輩子他可。。這輩子他也逃不了。”
山中唯笑握住尼子彩花的手,認真說道。
“這輩子,我也想要讓你得償所愿。”
尼子彩花一愣,轉頭看向車窗外,嘆道。
“雨。。還在下。。”
山中唯笑低下頭,捏著她的手,認真道。
“不管如何,這輩子我都會陪在你身邊,絕不會讓你再離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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