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那被韓征用酷刑逼供的小鬼子所說的情報,他們是日軍派來的斥候,負責打探南天門潰兵的情況,然后再將情報帶回去,兩個日軍中隊便會根據具體的情況安排進攻部署。
原本這一切進行得好好的,這些日軍斥候趁亂混進了那大批的潰兵隊伍里,并沒有被人察覺。
可緊接著韓征帶著特訓隊出現了,二話不說,一番演講之后所有的潰兵都被說服了,選擇加入了特訓隊,還被改編為南天軍,他們這些日軍斥候為了不暴露身份,也只好跟著加入了特訓隊。
接著就暴露了身份,眼前這支南天軍和日軍斥侯們以往接觸過的潰兵可全然不同,這是一支十分有組織的團結隊伍,每一個分組內部,分組長和副手都密切地關注著十二位組員的情況。
如果是自己人,那就叫關懷,如果是敵人,那就叫密切監視了。
所以現在的情況是,日軍打入南天軍內部的斥候已經盡沒,日軍方并沒有收到任何消息。
而這也是韓征覺得可以利用的一點。
只是在此之前,韓征又額外花時間去江邊尋找一個人。
一個胖子,這是韓征能夠記住的最大的特點——克虜伯。
真名兒叫時小毛,他曾是某支已經被打散的部隊里PK37型戰防炮的主射手,不可多得的技術性人才,更是團長副本中的主要配角人物之一。
因為鐘愛克虜伯大炮,所以被大家起了外號克虜伯。
怒江邊。
難民們已經云集在行天渡,準備通過行天渡渡過怒江,抵達禪達。
龍文章和韓征約定好之后,就負責南天門駐防以及護送百姓過江,行天渡旁有他安排的一批士兵,專門負責維護秩序,好讓難民們依次渡江,而不發生一些沒有必要的踩踏傷亡事件。
此刻這里人聲鼎沸,好不喧嘩,似乎正發生一些不太愉快的事件。
原來是行天渡渡橋的對面被士兵給把守住了,理由是怕這些難民里邊有混進來的日軍的奸細,所以沒有查明身份之前不允許過橋。
阿譯正在橋頭與對面的士兵交涉,并多次表明日軍方已經有追兵出現,如果不抓緊時間讓難民過橋,難免被炮火殃及。
只是帶著書生氣的阿譯盡管這一路走來被戰火洗禮了多次,也依舊掩飾不住話語之中的那份近乎懦弱的斯文,他依舊在用那些無力的話語與對面的士兵理論著,可很明顯,絲毫沒有效果。
難民們將行天渡的西岸圍成了一鍋粥,擠著擁著,罵聲,呼聲,還有夾在其中的孩子哭聲,直吵得人頭痛欲裂。
“喪門星,撥開人群,咱們到對面兒去。”韓征對董刀說道。
“是。”
董刀應了一聲,用他壯實的身子開始努力的將密集的難民群撥開一道可以通過的縫隙。
被他用手拉開的難民們扭過頭來露出憤怒的神情,只是望見背著大砍刀,穿著軍裝,又黑著張老臉的董刀,那股火氣又立馬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董刀已經將人群分開了幾米的前進縫隙,只是他這種辦法未免效率低下。
韓征有些惱了,他可沒時間在這里耽擱,他從一旁的戰士手中搶過輕機槍,朝天就是一陣突射。
猛烈的機槍聲將所有人都驚醒了,原本嘈雜的人群霎時間鴉雀無聲,所有的目光都匯聚在了那個冷著臉,目光犀利的年輕人身上。
“話老子只說一遍,讓開道路,日本人馬上就要來了,你們要是不想死在這怒江西岸,就老老實實的服從安排,我會讓我的士兵護送你們所有人過橋。”
冰冷的像是不帶一絲感情的話語讓難民們心底發怵,望著抱著輕機槍,槍口還對著他們的韓征,難民們警醒之下,連忙從中間讓開了一道一米寬的縫隙。
韓征將手上的機槍丟給身旁的士兵,順便問了一句,“叫什么名字?”
“報告總指揮,我叫王三,因為家里排行老三。”王三有些激動地說道,這還是他們這些潰兵心中的英雄第一次和他交談。
韓征點了點頭,拍了拍王三的肩膀,朗聲道:“好樣的,你的名字我記下了,只是記住了,軍人手中的武器絕不是擺設,他不止是可以用來殺鬼子,還可以用來維持秩序,有的時候搗亂者比敵人更可惡。”
這話說得響亮,倒像是給這些難民們說的似的,難民們一個個連忙躲閃著目光,沒人敢與韓征望來的眸子直視。
韓征大步穿過難民群中的縫隙,朝著行天渡的對面走去。
走到董刀身邊的時候,韓征說道:“喪門星,沒事兒了別總是耍你這把破刀,多練練槍吧,最好是輕機槍,那玩意兒可比你這破刀好使多了。”
言外之意,如果董刀方才拿的是槍,想要爭取一條抵達對岸的道路,或許會容易得多。
“這真的就是一群難民,里面怎么可能會有奸細?日本人馬上就要打來了,我們沒有時間了,必須讓這些難民提前過江。”
韓征和董刀走到行天渡的東岸時,聽到阿譯還在和那守橋的士兵辯論。
這些守橋的兵一個個面孔陌生,并不是韓征一行離開行天渡的那群人,難怪完全不給阿譯這個少校面子。
“對不住了,上面的命令,沒有得到命令,任何人不許過橋。”
鞋與木橋輕踏的撞擊聲響起,韓征走到了行天渡的東岸,阿譯見了韓征,連忙敬了一禮,“教官!”
能讓少校軍官如此鄭重敬禮的人物外,加上韓征先前用沖鋒槍唬開人群的行動被這些士兵看在眼里。
這些士兵們也不敢怠慢,連忙挺直了身體,為首的向韓征敬了禮,“長官,我……”
啪——
這一巴掌打得夠狠,那為首的士兵臉上留下了四道指痕,響亮的聲音甚至傳到了行天渡的西岸去,看的那些難民們都覺得有些生疼。
這士兵被打懵了,臉上生出的神情看不出他的想法,似怒非怒,似笑非笑,似哭非哭。
韓征可沒有閑工夫照顧這士兵的心思,直接呵斥道:“數千條人命就在怒江西岸等著,后面日本人馬上就要追來了,你這個當兵的卻堵在橋這邊兒不讓過橋,什么狗屁的奸細,要說是奸細,我看你小子才他娘的是鬼子的奸細。”
“我問你,你知道虞嘯卿是誰嗎?”
韓征這一系列的雷霆手段當真是把這士兵給嚇到了,他連忙回答道,“那是我們團座。”
“那就別廢話了,跟著我的隊伍一起護送百姓過橋,至于虞團座那邊兒,到時候我去解釋,你就如實的告訴他,是我韓征讓你開放渡橋的。”
“是。”士兵不敢猶豫地應道。
這一幕自然也落在橋西岸的難民們眼中。
當韓征又帶著董刀大步返回西岸的時候,難民們連忙又讓開了道,而這一次讓開的道更加的寬敞了。
“嫂子,記住我說的,你帶著孩子去了禪達之后,就到東街的巷口去找陳小醉,暫時在她那里住下,我們短時間之內估計也回不來。”
在難民群中見到迷龍的老婆,韓征打了招呼,再一次囑咐,并把雷寶兒抱了抱,“小子,照顧好你娘,以后長大了跟老子當兵去。”
“哼!”雷寶兒沖著韓征扮了個鬼臉,但出奇的是,在韓征的面前他倒是格外的老實。
望著將雷寶兒小心地放下的韓征,上官戒慈有些感激,她是個聰明的女人,一眼便能看出韓征此舉的用意。
雖然像是平常的一兩句囑托,但以韓征此時此刻的威望和身份,這些難民們肯定不敢為難他們母子兩個,順利通過行天渡是可以預料的事情。
韓征上了一處高坡,又望著難民群道:“胖子給老子站出來!”
難民們愣住了,這年頭大部分人是朝不保夕,風餐露宿,少數的幾個胖子有些畏懼的望著韓征。
難不成這年頭長得胖也犯法?
韓征很快意識到自己的口誤,又連忙補充了一句,“我知道你們都是普通百姓,但國難當頭,我鎮守在南天門上的部隊數量并不算多,你們之中有哪些曾經上過戰場,打過仗的,或者說現在想參軍殺鬼子,守衛南天門,守衛咱們中國這最后的天塹的,站出來,加入我們,我謝謝你們了!”
這是實話,南天軍鎮守在南天門,就像韓征說的那樣,很有可能會變得孤立無援,所以此刻韓征想盡一切的辦法增加南天軍的實力。
人群沉默了一陣,又騷動了一陣,有男人帶頭站了出來,幾個男人身后的女人和孩子似乎有些不舍地拽了拽他們的衣角。
韓征喝道:“還帶著老婆孩子的就照顧好自家老婆孩子,別出來給老子添亂了。”
原本很粗鄙的話語,可難民們卻從中聽出了韓征通達人情的關懷。
“算我一個,我光棍一條,死了也沒人稀罕。”一個中年男人站了出來。
“好漢子。”韓征贊道。
緊接著更多的男人站了出來,他們都是孤身一人,有的原本就是一個人逃難,還有的是親人都在戰爭中死亡,他們恨透了鬼子,此刻聽見韓征的號召,便一心抱著復仇的心思。
也有幾個胖子站了出來,韓征不確定這其中誰是那技術性人才克虜伯,他喊道:“你們里頭有沒有會打炮的?”
“有有有——”
一個比身旁的人相比塊兒頭格外大的胖子幾乎是從人群中蹦出來的,很難想象他那么重的身子怎么可以做到如此的靈活。
“叫什么名字?”韓征帶著期待問道。
“時小毛,長官,我以前是戰防炮主射手,您要是能給我弄一門克虜伯大炮,我一準兒把小鬼子全給您打下來。”
韓征笑了,“好小子,你這個兄弟我認下了,以后就跟著我吧,戰防炮我暫時給你拿不出來,擲彈筒,迫擊炮,大口徑的山炮和野炮我那里倒有不少,只要你愿意去,老子升你為炮兵組組長,安排幾十人的炮兵組給你指揮,讓你打個痛快。”
“長官此話當真?”
克虜伯簡直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原本是想跟這些難民過去逃難的,像他這樣的技術人才在哪兒都很吃香,完全沒必要卷入即將到來的殘酷的戰爭。
但韓征先前雷厲風行的一幕,以及那番話語讓他忽然覺得自己應該做點兒什么,再聽到韓征的號召,這才站了出來。
可韓征居然答應讓他當炮兵組組長,還給他幾十號的炮兵小組,聽那意思,還有大量的火炮供他使用,這對于一個優秀的炮兵來說是何等的誘惑。
“自然當真。”韓征道。
“好,長官以國士待我,我必回以忠誠,我跟定您了。”
韓征于是笑得更燦爛了,他很了解這克虜伯的性格,絕對是難得的忠義之士,這樣的人才簡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好兄弟,走!”
韓征幾乎是搭著克虜伯的肩膀一起走的,這倒叫克虜伯有些受寵若驚了。
難民群開始在阿譯等人維持秩序之下有序通過行天渡。
最終跟隨韓征一起離開的有八十六人,他們放棄了近在咫尺的返回禪達的生路,卻把命交給了韓征。
這才是男兒本色,這樣的血性正是韓征最欣賞的。
返回陣地之后,韓征當即讓孟煩了等人給這八十六個漢子準備了吃食,還兩人發了一條槍,并承諾道:“咱們人多,手頭的槍支不夠發,只能暫時兩人給你們發一把了,但是接下來就有鬼子殺,我只要十個人,是你們中間的十個人,想跟老子去殺鬼子的自己站出來。”
回過神來的漢子們很快走出了十幾人。
超出了韓征需要的十個人的標準。
韓征卻是不以為意地笑道:“那就是你們十六個人了,每個人分一把步槍,十顆子彈,出發!”
剩余的漢子望著那離開的十六人,愕然之中忽然又有些后悔了。
一旁的孟煩了看的感慨,“獸醫,看到啦,教官這家伙無時無刻不在考驗人心呢!這家伙,簡直就是個妖孽。”
“誰說不是呢!但他是個好人,不管是對百姓來說,還是對國家來說,還是對我們這幫子潰兵來說。”郝獸醫笑道。
孟煩了道:“我難得贊同你一回。”
“煩啦,你就沒有發現,我們這幫從禪達出來的潰兵現在有了太多的不一樣嗎?”
“手上有槍了,吃的圓潤了,除此之外還有什么不一樣的嗎?”
“是心不一樣了。”郝獸醫感慨:“以前的你是從心爛到了骨子里頭去,一條爛腿甚至都不值一提了,但現在好了,你只有一條爛腿了,除了這條爛腿,其他的你都要比別人好。”
“不是,獸醫,您到底是在罵小太爺呢,還是在表揚小太爺呢?”孟煩了可是嘴損的家伙,要說打架動手不是他的強項,可動嘴巴損人那可是他的絕活,“您老也有好一段時間沒有瞧死過人了吧?”
郝獸醫氣的幾乎跳起來,一巴掌拍在孟煩了的后腦勺上,“八個,在禪達的時候我救活了八個傷兵!”
孟煩了樂道:“就小太爺所知,那可不是您救的,那是人家虞嘯卿的軍醫救的。”
“可沒有我他們早死了。”獸醫竭力找回自己最后的尊嚴。
“早餓死了!”
孟煩了的話語簡潔,威力不大,侮辱性卻是極強,對于一個醫生來說,傷兵在他們面前,僅僅是給要來幾口吃的,不讓他們餓死,卻不能給他們治好病,這是醫生的無能。
郝獸醫嘆了口氣,敗下陣來,“看來是我說錯了,你煩啦這張嘴從頭到尾都沒有變過,還是這么煩人。”
“告訴你,教官又給我的醫療組加人了,足足加了八個,現在我的醫療組有十二個人,你煩啦要是在戰場上負傷了,說不定什么時候就躺在我面前了。”
孟煩了佯裝出驚恐的神情,“那小太爺可要請您念在以往的情分上高抬貴手,您還是讓我自生自滅吧,沒準兒活的可能性還大一些。”
“去你的。”郝獸醫大罵。
孟煩了大笑起來,“不過話說回來,教官看人一向很準,不管是那死啦死啦的,還是那喪門星,只是怎么到了郝獸醫你這里倒是不準了?”
“還沒完了?就你嘴損是吧?”
獸醫這回真是氣壞了,脫了自己那破了大洞的布鞋就揚在了手上,煩啦在怪笑中躲開了。
獸醫原本想夾著怒火去追打煩啦的,只是抬眼望見韓征向他走來,又連忙把鞋子穿了回去。
“教官!”獸醫敬禮。
韓征笑道:“煩啦這家伙是不是又嘴慫了惹您生氣呢?看我回頭不收拾他。”
“沒事兒,我們爺倆鬧著玩兒呢!”郝獸醫名不虛傳,的確是隊伍里最大的好人,并沒有告孟煩了的黑狀。
那邊聽見兩人談話的孟煩了倒是叫了起來,“誰跟你是爺倆,獸醫你別瞎說,我可不是你兒子。”
韓征扭頭瞪了孟煩了一眼,“煩啦,我跟獸醫交待點兒別的事情。咱們按照原計劃行動,難民已經在渡江了,日軍這個時候進攻的可能性很大,你先帶著隊伍和李連勝他們在我預定好的伏擊地點伏擊,我稍后就到。”
“是。”孟煩了應聲離開。
微風輕拂的南天門山頂,望著遠處的波蘭壯闊,韓征與獸醫兩人站定,四下無人。
“獸醫,您老今年快六十了吧?”韓征與郝獸醫說話向來帶有尊重,這一點郝獸醫也能感覺到,并常常為此感動。
“是啊,五十六了,再有個三四年就六十了。”
“南天門的戰斗結束之后我給您找個地方,物資金錢方面您不用愁,您就在那里養老如何?”韓征的話語說得誠懇,獸醫甚至看到了韓征目光之中的堅決。
他知道自己此刻只要點頭,韓征答應他的這些事情肯定能做到。
教官有這個能耐。
獸醫卻笑了,笑聲滄桑,但精神矍鑠,“算了算了,人老了這心腸就軟,別聽煩啦剛才否認,可在我眼里他們都是娃娃呢!娃娃們才活了多大就在這里賣命,我這一把老骨頭了,也活夠了,能跟著你們把最后這點兒風燭殘年過完,也算是咱們這一路有始有終了。”
“多謝!”韓征鄭重地向獸醫敬禮。
郝獸醫嚇了一跳,“教官,你這是做什么?”
韓征道:“這一聲謝謝您老必須承受,方才我是想問您的心意,既然您愿意留下來,那么我就想拜托了,我想把南天軍這上千號兄弟的性命拜托給您。”
“我就是個獸醫。”郝獸醫懵了,怎么也不敢接下這份重擔。
“那也是我見過的最好的獸醫,有的時候人還不如禽獸呢,您既然瞧得好畜生,那肯定也瞧得好我們這些混蛋。”
“教官說笑了,我從來沒有救活過一個人。”
“禪達那八個傷兵,不都是您救的!”
“那是人家軍醫的功勞,我就是打打雜,幫幫手。”郝獸醫羞愧道。
“可在我們這南天軍,最好的醫生不就是您嗎?”
獸醫愣了一下,這倒是實話,這一千多號潰兵里邊從頭到腳就他一個醫生,他就算是再差,那也是最好的。
別聽孟煩了嘴損的厲害,可真要是負傷了,他照樣得乖乖的來找獸醫,這叫死馬當活馬醫,那也得有人治才是。
當上千人的隊伍里只有這么一個醫生的時候,甭管是醫生還是獸醫,都顯得彌足珍貴了。
韓征笑著從懷里掏出了一本書籍,一本有兩指厚的書籍,然后隨意地丟給郝獸醫,“獸醫,這是我在小鬼子身上繳獲的,你認得字,也不知道能不能派上用場?”
“《軍醫藥典》”獸醫讀出了手中書籍的名字,整個人都失神了,他隨意地翻開了首頁看了看,便被其中的文字徹底的吸引了,“還是中文?”
咳咳——,“誰說不是呢,看來這書籍的原主人是個會中文的鬼子。”
獸醫以前既然是學醫的,自然也看過一些醫學方面的書籍,但他發誓他從來沒有見過像眼前這般好的書籍。
書里的每一頁似乎都有一道方子,就地取材,還有許多應急的處理辦法,是專門針對在戰場上受到的刀傷、槍傷、炮彈碎片之類的創傷。
這樣的書籍對于隨軍的軍醫來說,簡直就是至寶。
年過半百的獸醫因為過于的激動,就連抱著那本書籍的手都開始顫抖起來了,他又怕書籍摔壞,連忙緊緊地抱在懷里,“能用的上,這太能用得上了。”
韓征笑道:“能用的上就行,哦獸醫,我這里還有一些藥,也是從小鬼子那里繳獲的,應該是治療戰場上的一些外創傷之類的藥物。”
韓征說著將自己系統里的那一百份創傷特效藥拿出來交給了獸醫。
獸醫是能夠辨識出藥材的,他只是隨意打開一份特效藥,聞了聞,便驚嘆道:“的確都是治療外傷的重要藥材,這樣的藥物太稀有了。”
韓征道:“能派得上用場就行,獸醫,我這書籍還有藥都能送給您,只是一樣,我南天軍兄弟們的性命可都全交在您的手上了。
我希望我南天軍能出現您這樣一個定海神針,無論任何時候,在什么地方作戰,只要是沒有當場犧牲的兄弟,不管受傷多重,在中心里一想到您,就知道這條命算是保住了。
有這樣的定海神針在,兄弟們就算是殺起鬼子來,那也是完全沒有后顧之憂了。”
“獸醫,拜托您老了!”
韓征說罷,完全不給獸醫反應的機會,就大步朝著南天門山下走去。
“獸醫,戰斗一旦開始,你們醫療組是最不可或缺的,不過你們可以晚一點抵達。”韓征的聲音像是從遠處飄來。
年過半百的郝獸醫愣愣地望著韓征逐漸消失的背影,方才韓征的話語還在他的腦海里回蕩,一種叫做熱血的東西似乎又在他心底復燃,翻騰,他的眸子里忽地閃過堅決的目光,“那,就讓額來做這根定海神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