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大風。
伴隨著那被巫女稱之為兇神的怪物的怒吼,恐怖的氣浪以它為中心向著四周擴散,碎石、鋼筋、玻璃碎片等各種各樣的雜物被這狂風吹的滿天飛舞。
那東京電視臺所屬的直升機也被這氣浪影響生生掀飛了數百米遠,日川岡坂與那攝影師死死抓著直升機的邊緣,生怕被甩下去。
直升機的駕駛員也拼盡全力試圖恢復控制權,但這氣浪實在是太強了,直升機的螺旋槳硬生生被吹飛的鋼條砸斷,在空中滑行了一段距離摔在了某一棟大廈的樓頂,滑行了十幾米,眼看就要摔到下面,不過剛好停住了。
一旦摔下去,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場了。
相比于電視臺這幾人的幸運,這四周負責救援的直升機就沒這么幸運了,有些直接被狂風吹到失控撞在了附近的樓房上,當場爆炸,滾滾濃煙沖天而起,里面的人自然就不用多說。
“九次郎!”
日川岡坂從死里逃生的恍惚中清醒,頭上的血液順著他的臉頰流下,看上去是磕破了,不過應該只是皮外傷。
但是身側的攝影師卻昏迷不醒,無論他怎么呼喚否沒有反應,日川岡坂猶豫了片刻,檢查了一下攝像頭確認沒什么大礙后直接跳下了飛機,將焦距調到最大繼續開啟了直播。
竟然還有,我還以為記者出事了,剛剛那狂風也太恐怖了吧。
我看見那架直升機了,記者也太敬業了吧,這都要直播?
不愧是東京電視臺,我以為不播東漫說明他們已經慌了,現在看來,東京電視臺還是那個電視臺,有內味了。
……
“冥頑不靈,展開結界!”
翠子冷厲的說道。
其余兩人點了點頭,三人手上各自結了一個印,靈力驅動下三道光線交接,形成了一個三角柱狀的結界將整頭兇神包裹在內。
“唔!!”
兇神怒吼一聲,抬起手砸在那結界身上。
鐺!!
但伴隨著一聲巨響,那結界竟然直接將它的手臂彈了回去。
叮鈴~
緊接著,鈴聲脆響,三巫女的手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掛載有多個金色鈴鐺的手持物件,頭戴金冠。
在這高樓頂上開始了某種儀式,有些像是在跳舞,動作簡易而不失優雅,動作快而不急,慢而不拖。
優雅,美麗,特別是每到一個動作時輕晃手上的鈴鐺發出的脆響,帶著某種空靈的神圣。
與三角結界內那頭兇神越發焦躁的表現,跟攻擊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猶如冰與火的沖擊,震撼莫名。
伊勢神宮內,同樣在看這個直播的藤原滕龍猛的從地上站了起來激動的說。
“這是神樂舞,她們在嘗試溝通天照大御神!”
身側的六神太一與理理子面色復雜的對視了一眼。
藤原夏樹也是愣愣的看著那三位巫女跳的神樂舞,颯爽英姿中帶著優雅柔美,越看她的心臟就跳的越快。
乎的,一種連她自己都感到有些驚訝的想法從心底升起,自己,也可以這樣嗎。
巫女手上的鈴鐺叫神樂鈴,是跳神樂舞時用的,神樂舞是指為了要祈禱,在神面前,讓神開心而跳的東國古有的舞蹈。
網絡上,一些網友真正在向其余人科普著三位巫女現在跳的舞。
我雞皮疙瘩起來了。
又颯又美,我也想去當巫女了。
樓上的,巫女可沒那么好當,要文憑的,我神不收文盲。
一直注意東國直播的北辰國網友也爆炸了。
透,搞得勞資都想直接移民東國了。
樓上,第一個字是你真正的目的嗎(doge)
一樓君,家鄉的sakula開了,我也想回去了,你去東國的時候記得叫上我。
都是老色批,就不要說的這么委婉了(doge)
所以就我一個人注意到這是神樂舞嗎,溝通神靈的舞蹈,你們就不好奇她們是想溝通哪個神嗎?
不過這最后一個人說的關鍵信息話很快就淹沒在了與前面幾樓同樣類型的評論中。
人類的色欲,有時也是一種禍端……
……
這怪物現在是一種十分特殊的狀態,是大量生命力的混合體,你殺它一次還不夠,還得殺它吞噬生命的數量,成千上萬次才行。
直接上演一場巫女除魔顯然不切實際。
這時候,就需要一點外力幫助了。
對于夏亞來說,為了不引起大崩潰,他需要一個力量降臨的理由,最好是某種儀式,而且是符合東國文化,讓東國人更好的接受的儀式,而神樂舞無疑是最適合的。
嗯,絕對不是夏亞自己想看。
叮鈴~
神樂鈴在三位巫女的舞動下最后清響了一次。
三人保持著那個動作一動不動,在眾人疑惑的神色下,一個閃耀著耀眼光輝的物件從某個巫女的身上飛了出來,漂浮在那巨獸的上空。
正是八咫鏡。
鏡面以某種頻率微微顫抖,光輝也越發耀眼。
伴隨著神圣空靈的吟唱,天空陰沉的烏云被一道破曉之光強勢剝開,耀陽的神曦照射在那頭兇獸身上。
好似遭受到了什么痛苦的折磨,那巨獸奮力掙扎,洶涌的狂風在其中翻騰,那三角結界竟然隱約出現了些許裂痕。
快看,天上好像有什么動東西!
真的誒,那是什么,鳥居?
天空白云之上,一個巨大的鳥居出現在上面,鳥居后方云霧繚繞中,隱約間可見一座座漂浮的浮島,光輝氤氳,靈氣如霞似水,流淌于浮島之間形成神奧紋路。
伊勢神宮內。
藤原滕龍面色潮紅,激動讓人不由得擔心七十八歲高齡的他是否會因為這一畫面而腦溢血當場暴斃。
“高天原,這一定是高天原!”
藤原滕龍此刻已經詞窮,過去言辭犀利的他,此刻卻只能一直重復著這句話。
六神太一的面色凝重的看著直播中那天穹之上的浮島,乎的,他似乎是看見了什么,瞳孔微縮。
“那里似乎有個人!”